《爱是一场烟火》
第46节

作者: 寂寞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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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顾润书的火气顿时飙到头顶,怒不可遏地吼道:“不可理喻!这个叶悠悠不识大体,竟然在自己的姐姐手术的时候故意寻死觅活!”
  说完,他又怒视着黎骁出言指责:“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
  随后顾润书让黎骁带自己去找医生询问术后的预期情况,他涨红的脸颊布满怒火,凝望着窗外的火烧云拿出手机。
  顾流琛接到爷爷打来的电话时,他已经带着叶悠悠离开天台,四个人坐在公寓的沙发上。
  此时叶悠悠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像软绵绵的小兔子坐在顾流琛身旁,一刻也不让他离开自己。

  “琛哥哥,再陪我一会儿吧,我怕你走了又不知要多久才能见到你……”
  坐在对面的叶氏夫妇也对顾流琛讲述着几天来女儿日渐萎靡的状况。
  他本想把叶悠悠从天台上报下来就赶回医院,但她声称自己离开就会再爬上去。
  “悠悠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再轻生,一定要答应我!”顾流琛凝着墨眉劝说,心里开始生出另一种烦躁不耐。
  叶悠悠眼泪汪汪地点点头,紧抿的小嘴缓缓张开说:“那琛哥哥也要答应我不要把我赶走,没有你人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长大了,做事不能这样冲动……”
  顾流琛正在耐着性子劝说,衣袋里的手机再次发出响声。
  “我去接电话,在沙发上等我。”他安抚一句,感觉所有的耐心都快消耗殆尽。

  来到阳台,顾流琛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爷爷的名字,他注意到右上角的时间,懊恼地发觉叶凝雪的手术恐怕已经结束。
  “爷爷,我马上就赶回来!”
  电话一接通,顾流琛不等爷爷开口,先声夺人表达自己急切的情绪。
  然而顾润书并不买账,听到孙子的声音反而更加恼火,怫然大怒道:“你还知道回来?凝雪的手术已经结束一个多小时了!”
  挨了一通训斥,顾流琛挂断电话有些感到头大,他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两难之地。
  如果告诉叶悠悠回医院,恐怕她又难免会哭哭啼啼地缠着自己。可就算现在立即赶回去,还是免不了被爷爷当面劈头盖脸的斥责。
  总而言之,他在劫难逃。
  回到客厅,顾流琛一抬眼就被叶悠悠看出他想开口表达的内容。
  “琛哥哥,你要丢下悠悠不管了吗?”随着话语从唇中倾吐,水盈盈的眸子又落下泪珠。
  高压之下的顾流琛内心焦躁而纷乱,他没有正面回答叶悠悠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落在叶氏夫妇身上。
  “你们照顾好她,如果有必要找个医生给她做心理疏导。”

  说完顾流琛上前轻轻拥抱叶悠悠,用力扯开她不甘心的小手转身而去。
  回到医院,顾流琛特意在路上买好鲜花,本想着看到叶凝雪对她简单解释一番,却不想还没走进病房,就看到爷爷等在走廊里。
  “流琛,两年不见你倒是学会装模作样了。”顾润书冷冷瞥着他怀中的鲜花说。
  “爷爷,今天的事我稍后再向您解释,我先去看看凝雪。”他不想和爷爷在医院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更不想对长辈出言顶撞。
  顾流琛直接走进病房,看到暂时不能进食的叶凝雪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神情黯淡无光。
  “凝雪……”
  他本想恭喜叶凝雪手术顺利,但却看到她缓缓的将脸转到墙的那一面。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黎骁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冷笑着说:“不要打扰凝雪了,你现在出现不觉得有点多余吗?”
  “那你又是凝雪的什么人?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顾流琛当即开口反驳。
  若是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刚才那句指责的话语他都不会有半句辩驳,可黎骁根本就是在向自己挑衅!

  说完顾流琛想起爷爷还站在走廊里,打算让他随司机先行回家休息。
  “爷爷,时间不早了,晚上我在医院照顾凝雪,您还是先回去吧。”他微微一笑,用充满尊敬同时又带着歉意的话语说。
  只是顾润书依旧面色冷沉,音色低沉的回答:“你现在听起来倒是像个人了?如果你还是顾家的子孙就好好照顾凝雪,尽一个丈夫之责!”
  从那天傍晚开始,他每天在公司与医院之间两点一线,直到夜深才开车回家。
  在爷爷的督促下,早晨去公司之前,顾流琛会拿好装在保温盒中的早餐送到医院。
  尽管这样的生活有些奔波,但当他看到一天天好起来的叶凝雪,内心不可抑制的有些愉悦,这是与叶悠悠带给他完全不同的感觉。

  周末上午,顾流琛姗姗来迟,他一走进病房就看到倚靠在病床上,白皙的小脸日渐红润的叶凝雪。
  “吃早餐吧,今天我起床有点晚。”他语气淡淡地解释,打开保温盒送到叶凝雪面前。
  弥漫在空气中的食物香气,叶凝雪望着面前这张依旧清冷的脸庞,似乎从中看出顾流琛总有着一丝不情愿。
  “谢谢你每天过来探望我,如果公司忙,或者周末你想休息可以让陈妈过来。”
  其实叶凝雪也心疼他,手术后的第二天过两天就不辞辛苦地餐餐不落。
  尽管他不常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关怀,神情举止都相比以前要温柔许多。
  有时叶凝雪独自一人会好奇思索,那天手术临近他究竟被叶悠悠叫去做什么,莫非是两人就此摊牌?

  但她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以顾流琛的执着,只要手链的真相一天没有揭开,他永远不会从虚假的梦境中醒过来。
  “没事,这只是我的职责,你快点吃,不然要凉了。”顾流琛随口回答着,俊逸的眉宇间浮着淡淡的疲惫。
  他拿起调羹小心翼翼地将清粥送到叶凝雪的嘴边,没有眉目传情,看起来倒也温情脉脉。
  喝下温热适宜的清粥,叶凝雪突然想起这两天没见到爷爷,于是向顾流琛打听。
  “爷爷这两天还好吗?你回家记得帮我问候他。”
  “还好,只是有点感冒。”

  顾流琛不经意地回答着,本想补充一句爷爷担心会传染给她,所以才没来医院,但就在这时手机声打断两人的交谈。
  他拿出手机看到电话是叶悠悠打来的,于是佯装平静继续喂叶凝雪吃早餐。
  “怎么不接电话?”
  “没什么,公司打来的,财务的账目昨天出了点问题。”
  虽然确有其事,但顾流琛也不过是拿来作为幌子。
  叶凝雪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也看出顾流琛十有八九是在说谎,不知要不要开口揭穿他。
  手机响了一会儿,病房内又安静下来,顾流琛想主动说点什么打破眼前尴尬的情景。
  然而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任何话题。
  他们几乎从没有过像正常的夫妻那样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更别说是分享有趣的话题。

  “嗯……”顾流琛将煎包切开喂给她吃,淡然一笑说:“如果你觉得每天吃中式早餐口味单调,明天我去预定一些西式的。”
  刚说完手机便再次响起来,顾流琛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心知肯定又是叶悠悠打过来的,内心烦躁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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