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参佛习武,女儿身做男儿事,我二十年的传奇之路》
第18节作者:
弘方一清 “姐姐,姐姐”清清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爬到我身边。“姐姐你流了好多血,睡了好久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呢?”听到哭声我才注意到缩在炕上角落里的清清。仰躺着,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屋顶上爸爸用碎花纸扎的顶棚 ,纸已经有些泛黄了,好多地方因为屋子漏水的缘故而腐烂掉了。记得我还在家住的时候,晚上经常有老鼠在上面奔跑。妹妹经常担心老鼠会踩破了纸掉下来,砸到她身上。
“爸爸,顶棚该换换了!”我下意识的说道,却不经意头一阵裂痛,两行眼泪流出来,却立刻渗进了头上缠裹得纱布里。
“竹子,先不要说话!”爸爸手足无措的满脸焦急。
“幺!孩子醒了吗?”爷爷打帘子进来了
“刚醒”爸爸起身,爷爷走到我身边,俯身看了看我
“竹子,没事啊!”爷爷一向不善于言辞,是一个淳朴老实的庄稼人,二伯曾说过我们家之所以一直被人欺压,和爷爷老实忍耐的性格也有关系。
清清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满脸的担心和惊恐。后来听爸爸说,妈妈打我的时候,奶奶正好带着清清过来,当我满脸是血的摔倒在地的时候,清清也吓晕了过去。从那以后清清就落下了晕血的毛病,一看到血就脸色发白冒冷汗。
爷爷刚坐下不久,就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幺,竹子没事吧?”听声音,我知道是本家的伟大娘,几个人进了屋,围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本能的闭了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看到他们。
“没有事了,刚刚醒了。”爸爸连忙招呼着给让座倒水。
“哎呦!竹子她妈下手这么重啊!你看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这可是亲生的闺女啊!她也下的去手”未达娘砸着嘴用惋惜的声音说道
“可不是吗!老岭(村里的赤脚医生)不是说了吗?要是那个铁锹再歪歪,竹子就给劈死了,这个娘当的可真心狠。”余嫂子附和着
几个人又和爸爸寒暄了几句,就集体离开了。这也算我们这里的一个习俗吧,本家人得了重病的时候要去象征性的探视一下,本家老(去世)人了,四代内的本家要去陪灵(守灵)。
这一晚上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拨人,都是义愤填膺的发表了下对我的同情或对妈妈的指责就离开了。
我从醒来没有看到妈妈,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回姥姥家了。
日期:2009-09-16 17:14:13
我对姥姥家很陌生,印象中只去过两次,第一次去因为顽皮,被妈妈的奶奶(姥爷的后妈)拄着拐杖追着我打。第二次去是因为妈妈有一次和爸爸又打架了,回娘家住了半个多月,在奶奶的催促下我跟着爸爸去叫妈妈回家。那次我们刚进大门,姥姥就用鸡毛掸子把爸爸打了出来,爸爸小心的陪着好,试图解释吵架的原因,可是姥姥不听,她认为妈妈肯定是对的,在爸爸家受了气。妈妈则躲在屋子里一直没有出来,我看不过去拉住姥姥的鸡毛掸子,说是妈妈不干活还找茬挑刺才打架的。
姥姥听了之后就骂我,“你妈白养你这么大了,不向着你亲娘还帮着你爸爸讲话。”
“我说的是事实,姥姥你怎么也黑白不分啊,怪不得我妈这样呢!你这不是疼她是在纵容她!”我试图让姥姥明白事情的真实原因。
“你个小畜生,敢和我顶嘴了,你奶奶那个老不死的教你的吧?咋就不教孩子点好啊!”姥姥扬起鸡毛掸子就打我。
“你没事扯我奶奶身上去干吗?爸爸我们走!”我那时候火气很大,也很冲动。后背上挨了姥姥几下打,我拉着爸爸就走。
吵到这个份上了,爸爸也没有办法,拉起我就走了。姥姥从那之后就很讨厌我了,从那之后也是因为吵架的事亲自把妈妈送回了几次。每次看到我我叫姥姥的时候,她都厌恶的扭过头不理我。听姥姥村的亲戚说,我的恶名已经在他们村传开了。都知道“三儿”(妈妈的乳名)养的娃是个刺头,不孝顺。
日期:2009-09-16 20:14:18
我很失落,一直没有看到师父的身影,每个人进来的时候我都紧张的听着,希望是师父,但每个人都不是。头很疼,一直闭着眼睛尽力不让自己去想任何事情,但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妈妈对我的种种,带着妹妹在大街上流浪的辛酸,以及在学校受过的各种刁难。所有受过的委屈在这一时刻充斥了我的大脑,眼泪忍不住一直在流。我又想起了爸爸对我的教诲和师父慈母般的爱护,那一刻好想师父在身边,我可以向师父诉说我内心的苦楚。我的苦不能和爸爸说,爸爸已经太累了。我的苦不能和清清说,因为我是清清的依靠和支柱,清清和我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因为我会为她驱走内心的恐惧给她以安慰。在清清眼中我是无所不懂、无所不怕、无所不能的,而且即使我说了清清会懂么?她的姐姐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我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委屈都只能说给师父,师父会抱着我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说:“弘方心里苦师父都知道,侬要放下,不去想它、不去在乎它,侬要把这些都看做是佛祖对你的磨练。”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有在师父面前时自己才是一个孩子,才能放心的吃饭睡觉,不用去想很多,不用去考虑很多,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爸爸坐在一旁看着我流泪,很担心一直在问:“竹子,是不是头疼啊,要不要我再找医生给你打一个止疼针?”我没有睁开眼,我怕看到爸爸焦急的脸,我更怕爸爸从我的眼睛里看到我的委屈。
“不疼,就是眼睛有点肿,老是流泪”我几乎是用唇语和爸爸说,因为我稍一用力头就痛得厉害。
“那你就闭着眼睛吧!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闭着眼睛,想着师父讲过的那些《地藏菩萨本愿经》中的故事,极力的平复了心态。朦朦胧胧中我听到了外面爸爸压抑的哭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爸爸哭。“知子莫若父”虽然我不说,但是我心中委屈爸爸也都知道的。在学校我一再的被人打,但是我从不和爸爸说,但是细心如爸爸他怎么能看不出呢?爸爸不能去批评或者体罚那些学生,只因为我是他的女儿。如果爸爸为了我而打了别人家的孩子,村里人会说爸爸偏袒自己的孩子,而且那些孩子也会更加疯狂的报复我,毕竟爸爸不能一整天都守在我的身边。所以爸爸有时候只能采取不闻不问的方式来淡化,只是我只能忍受这些委屈。
晚上醒了好几次,几乎都是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后头疼痛欲炸。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看着月光银水般铺满了窗台,很清凉、很纯洁、很安静。本来在黑暗中躁动不安,苦苦挣扎的心平静了下来,寂静中伴着虫鸣,我仿佛听到了师父那好听的唱经声。看着美丽的月光,我的内心开始变得空灵净澈。
日期:2009-09-16 22:14:08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很晚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岭大伯又来给插上了一瓶点滴,因为我烧刚刚退,还为了防止伤口发炎什么的。后来爸爸说那次其实我等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被打晕了后流了好多血,然后又突然高烧,吓得他不行。
清清早就醒了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看见我醒了。很高兴的问“姐姐还疼吗?要不我给你吹吹,每次我碰了头你给我一吹就不疼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姐姐不疼了”
“姐姐,你得脸好白啊,嘴唇都干了。我去叫爸爸来。”清清去叫正在忙着做饭的爸爸
爸爸进来给我喂了点水,清清忙前忙后的递着东西。
“清清,我师父有没有来过?”犹豫了很久我忍不住问道
“你刚睡的时候师父来过,你一直不醒爸爸叫师父回去了,爸爸打妈妈了,妈妈去姥姥家了。”清清回答完了之后,我突然很自责,我又让多少人为我担心啊!师父肯定担心坏了我了,妈妈这次肯定被爸爸打得不轻,而爸爸不知又为我操了多少心,有多心疼。
一直盼着师父能来,却没有想到盼来的是姥姥
早上爸爸做好了饭,但是却谁都没有吃。爸爸一直坐在炕沿上守着我,虽然地里的活还没有收拾完,地还没有耘,一院子的玉米还没有剥。
当爸爸叫清清去喊岭大伯来给我换药的时候,姥姥来了。
“竹子,竹子在家吗?”姥姥一进大门就喊,爸爸迎了出去。
姥姥进了后冰着脸看着我,一言不发。妈妈跟在后面,我勉强的可以看到妈妈的脸还有些红肿,胳膊上也破了好几块,想必就是爸爸那天打得
“幺,你说说这个日子你还想不想过。”姥姥也不坐,也不接爸爸递过去的水,看着我沉默了半天终于扭过头向爸爸发问了。我被姥姥看的难受,她的目光里没有慈爱,只有冷漠,让我全身不舒服的冷漠与审视,仿佛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爸爸对姥姥的发问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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