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齐王府?”肖无忌不解。
这叔侄俩自从太子死后,就开始暗中较劲,没有交集,现在居然要备礼登门。
“我这侄儿病了多日,做叔叔的不闻不问,似乎不太合适。”南宫定阴冷一笑。
探病是假,探口风是真,肖无忌随意备了一份礼,陪同南宫定来到齐王府。
南宫山每日的饮食,都在李飞白的严格把控下,他还特许李飞白,一日三餐与自己同桌而食。
莫富贵都没这种待遇,他只能站在一旁。
看了一眼眼前的饭菜,南宫山拿起筷子挑了几下,眉头紧皱,说道:“白先生,这每日不是水煮,就是凉拌,本王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放下筷子,李飞白郑重回道:“王爷,你是想英年早逝,还是想和常人一样继续活下去?”
听他这么说,南宫山语塞,他随意夹了几块青菜,放到碗里,闭上眼睛就往嘴里塞。
比起自己的宏图壮志,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见状,李飞白松口道:“王爷的病情还不够稳定,若想吃上一些油香之物,还需要些时日,总之,一切听我安排。”
“真的?”听到还有希望开荤,南宫山顿时眼睛发亮。
“待到病症彻底压住,是可以吃一些。”李飞白说道。
“太好了,那就有劳先生了。”
说话间,下人来报。
南宫山放下筷子,他知道用饭期间有奏报,必然是急事。
“何事?”
“赵王来见。”下人说道。
“他?”南宫山眯起眼睛,缓缓站起。
听到奏报,李飞白心中一颤:他来干什么?
虽然心中起了波澜,但他脸上甚至连肌肉都未曾动一下,依旧低着头吃着饭,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王爷,怎么办?要见吗?”莫富贵上前轻声询问。
“见,当然要见,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企图?”南宫山继续道:“开中门迎接。”
“是。”下人退了出去。
“等等。”南宫山叫住了他。
“王爷还有何吩咐?”下人问。
“我亲自出迎!”
虽然两人同被封王,但身份也有高低。
南宫定是九鼎亲王,地位仅次于东宫,而南宫山虽然是南宫青看重的皇子,也仅仅是七鼎亲王。
而之前的李飞白,因为功劳太过卓著,被南宫青赐封成唯一的异姓王:秦王,加冕五鼎!
他之所以要亲自出迎,就是不想落人把柄。
走了一半,南宫山再次回头,看着李飞白出言道:“白先生,一起来吧。”
“哦哦。”李飞白点头,跟了上去。
中门大开,南宫山领着林天冲、莫富贵、李飞白,还有一众王府的重要成员,走了出来。
门外,南宫定背手而立,身旁是肖无忌,手上捧着一狭长礼盒。
“不知皇叔驾临,侄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人还未踏出门,南宫山便朗声说道。
缓缓转过身,南宫定报以微笑,道:“山儿,这几日听说你身体抱恙,我这内心可是焦虑万分,奈何青衣司和黑龙卫事情太过繁琐,实在抽不开身,今日得空,赶紧来探望,你不会怪我吧?”
说到青衣司和黑龙卫,南宫山声音有些得意,像在示威。
南宫山自然听得出来,他毫不在意,装作听不懂,说道:“这是哪里话,皇叔为我大卫鞠躬尽瘁,日理万机,竟也牵挂小侄安危,实在令小侄惶恐。”
话里藏锋!
意思是这么惦记我的生死,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杀“白费礼”的?
南宫定不以为然,一副坦荡样子,道:“山儿可是我卫国的希望,我即使再忙,也都得关心你的身体。”
“小侄哪敢跟皇叔您比,父皇对你信任有加,青衣司和黑龙卫在您手里,一定能揪出‘白虎’,一统神州。”
两人唇枪舌剑,不断在试探对方的野心。
李飞白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喜。
两人关系越是如此,他就越有机可趁。
一番刀剑过后,南宫定终于主动退了一步,道:“山儿,难道就让我在这门前跟你叙话?”
“你看我,见到皇叔激动万分,竟忘了请皇叔进去,来,里面请,茶已备好。”南宫山让开一条路,比了一个相请的手势。
南宫定也不客气,甩开步子走进齐王府。
环顾着周围的环境,南宫定开口道:“没想到山儿的王府,竟然如此低调。”
他不用简陋等词,特意强调“低调”两个字,意指南宫山暗藏大志。
“卫国皇室连年入不敷出,是我自己奏明父皇,扣减我的用度,自然比不得赵王府,高门大院。”南宫山反击。
南宫定嘴角微微抽搐,你这不是说我这做叔叔的为老不尊吗?
既然你都主动申请克扣用度了,那我赵王府还高门大院,你这是挑明了说我不是。
眼里寒光一闪,南宫定脸上怒气横生,转过头看着南宫山。
而南宫山也丝毫不躲闪,迎上他充满敌意的目光。
两人剑拔弩张。
“王爷。”肖无忌见状,赶紧站了出来,打破尴尬的局面。
“齐王已备好茶,不如我们进厅堂先饮茶,再叙话。”
收起怒意,南宫定微微一笑,道:“也好。”
南宫山也顺势说道:“皇叔,这边请。”
进到厅堂,分宾主落座,肖无忌站在南宫定身后,而李飞白和林天冲,则站在南宫山身旁。
“这是特意为皇叔煮制的骏天眉,皇叔不妨品尝一下。”南宫山指着桌上泡好的茶。
拿起茶杯,南宫定喝了一口。
“嗯,好茶!茶香浓郁,回甘不止,余香持久,上等,上等好茶!”南宫定这次倒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未想到皇叔对茶道也颇有研究。”
“之前有人对我说过,酒能壮胆,但茶却可修心,人生如茶,不过是拿起与放下罢了。”南宫定眼神有些惆怅,似乎陷入了一段回忆。
李飞白心里一动,这句话正是自己对南宫定所说。
本来南宫定好酒,但李飞白告诉他:要想做一个出色的密谍,就必须戒酒,酒能乱事,还能酒后吐真言,随时将会置你于死地。
从此以后,南宫定就戒了酒,喝上了茶。
“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那人一定是个高人。”南宫山附和。
“是啊,是个绝对的高人,可惜了。”南宫定一声叹息,一副惋惜模样。
或许在他心中,根本不愿意与李飞白为敌,但是无奈,他是卫国皇室重要的一员,南宫定没得选。
“可惜?皇叔此言何意啊?”
回过神来,南宫定道:“扫兴之事,不谈也罢。听说山儿身体抱恙,我命人寻了一颗千年人参,特意带来给你调养身子。”
说罢,肖无忌走上前,将手中的狭长锦盒交给齐王府的下人。
“皇叔有心了,侄儿的身体在白先生的调理下,已经逐渐康复。”南宫山笑着回道。
他自然不会跟南宫定说出此病无法彻底治愈的实情。
“哦?白先生?是哪位神人,竟然能治好你的怪疾?”南宫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山的怪病皇室皆知,皇宫里的太医和方圣手都束手无策,可是被一个叫“白费礼”的乡下小子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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