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瑞和应正齐找到了南宫定,见此情形,两人先是行了个礼:“见过司尉(王爷)!”
南宫定指着地上的两人,简单说道:“可以确定,这俩都是‘白虎’的同党,一人已昏迷,另一人手脚齐断,失去行动力。”
应正齐上前仔细观察,发现方庆就是他想象出来的样子,说道:“王爷,此人必定就是那挖掘地道的人,你看他指甲缝里,多少残留着泥土,身形也高瘦,手脚必然灵活,腰间还挂着酒葫芦,肯定嗜酒如命。”
南宫定点点头,回道:“我扮成鲁记的送酒下人,为的就是要引出他来。这种好酒之人,一旦竹叶青到来,便会迫不及待地现身,所以我故意丢下钱袋子在库房,猛然折回,果然看到了他。”
“王爷好计谋!”应正齐适时奉上马屁。
“哼,雕虫小技,要不是小爷我粗心,你们还想抓住我?”方庆看不下去,直接开口怼道。
南宫定朝应正齐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试着去审问。
缓缓走到方圣手身边,应正齐并不着急出口。
通常这种情况下,犯人的心理压力会逐渐增大,到最后就会逐渐破防,全部将事实招了出来。
可他们遇到的是方庆,已经打算为李飞白献出性命的人,所有的手段对他来说都是徒劳。
他再次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一笑,只是手脚传来的剧痛,偶尔让他颤抖几下。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应正齐问。
方庆自然没有回答。
“回生医馆是你和‘白虎’的联络点,是也不是?”
“方圣手在这中间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白虎’究竟藏在哪里?”
“你们一直留在靖麟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逃出去?说,快说。”
应正齐越问越激动,到最后,近乎是在狂吼。
方庆还是不为所动。
应正齐似乎被激怒,上前扇了方庆一巴掌,随后将他的头踩在地上,不断摩擦。
方庆脸上的肌肉已经变形,脸颊一侧由于撞击,高高肿起,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出来。
“说不说?”应正齐继续狂吼。
他此时哪有刑部侍郎的样子,简直像一个魔鬼。
或许,是他太想在南宫定面前表现自己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方庆突然大笑起来。
见状一愣,应正齐松开了脚,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堂堂卫国皇室,被我们家公子吓得屁滚尿流,看见你们狗急跳墙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这群狗杂种,有多畏惧我家公子。”
又是一巴掌,但这巴掌是南宫定扇的。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你们两都暴露了,如果他真的顾及你们,早就现身相救了,为何一直躲着不出来?我看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你们为这种人卖命,值得吗?”南宫定狂吼。
“逃之夭夭?”方庆眼神一亮。
南宫定以为他要说什么,神色一喜,继续道:“对,如果他不贪生怕死,怎会一直躲着?你把所有事情说出来,我保证你能封侯拜相,荣华富贵尽在手中。”
谁知方庆咧嘴一笑,根本没理他,自顾自地由衷而发道:“如果公子逃之夭夭,那该多好!”
闻言,南宫定嘴角的肌肉抽搐几下,他双拳紧握,显然极力压抑着愤怒。
孙齐瑞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捏碎方庆的肩骨,恶狠狠问道:“你确定不说?”
方庆愣是没哼一声,如此寒冬,两行汗水从他头上流至下巴,可依然脸带微笑。
“就这些本事?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还是杀了我吧。”
南宫定看了一眼应正齐,想问问他还有什么手段,能让他当场招供。
应正齐眼色一低,示意暂时没有办法。
无奈,南宫定只能再次试探着出言:“我方才听你叫方圣手,老叔?想必你们也是叔侄关系吧?”
“那又如何?”
“你年轻力壮,或许真能扛得住青衣司的酷刑,可方神医已经年迈,他绝对扛不过去。”
“你想用他来威胁我开口?”方庆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对方三人。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开口,朝廷可以对你和方圣手既往不咎,还有无限荣华。”南宫定耐着性子,继续利诱。
毕竟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一定要从方庆口中问出点“白虎”的事来。
“哈,哈哈哈……”方庆开怀大笑。
“你这是答应了?”南宫定见状心下一喜。
“呸”
方庆猝不及防朝南宫定吐了一口水,南宫定眼疾手快躲了过去,却惨了站在他身后的应正齐。
一口浓痰啐在他脸上。
“你……匹夫安敢!”应正齐大怒,伸出脚便要朝方庆头部踢去。
“应大人,稍安勿躁。”孙齐瑞阻止了他。
方庆已经受了重伤,万一这一脚要了他的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卫国皇室猪狗不如,我家公子忠心耿耿,因为功高,你们便要卸磨杀驴除掉他,现在还想从我口中得知他的消息,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不光是我不会说,我老叔更不会吐露半个字,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卫国皇室?哼!就等着迎接我家公子疾风骤雨般的报复吧。”方庆说完,继续开怀大笑。
他一通乱骂,将李飞白的冤屈一并诉说了,竟觉得浑身舒爽。
这可是绝密,南宫定见他将此事扯出来,脸色一寒,抬起右手便要将方庆击毙。
随后又想到,这两人可能是捉拿李飞白的唯一线索,强忍心中怒气,将手放了下来。
“带回青衣司,我就不信,他能扛得过那些刑罚!”南宫定下令。
走出来八个人,将两人抬出医馆。
李飞白离开鲁记酒馆后,便慢吞吞在街上晃悠,之所以不急着回到齐王府,是因为他那敏锐的直觉。
这次他确定有人在跟踪!
少了南宫定的把持,肖无忌的跟踪简直漏洞百出。
李飞白走他也走,停他也停,虽然尽量保持着距离,但还是被李飞白轻易地察觉到了。
到底是谁?
是上次在城外要刺杀自己的那波人?还是卫国皇室的人?
莫非自己真被盯上了?
再回想,鲁记这块金字招牌,已经三十几年,服务态度摆在那,一副高高在上舍我其谁的样子,怎么今天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对自己点头哈腰,还要免费送酒上门?这太奇怪了。
加上店里鲁大成和店里伙计的异常,李飞白得出唯一结论:对方是想要自己的姓名和住址。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莫非只是想搜集顾客信息,以便扩张鲁记的生意?
李飞白觉得,这么超前的经营思路,鲁大成是不可能想得到的。
那为什么要自己的姓名住址呢?
难道?
真的暴露了?
想到此,他背生寒意。
回想今日早间,在鲁记门口排队时,总感觉被人盯着看,现在又被人跟踪,莫非?
鲁记的老板和伙计早已被别人控制,他们千方百计想要自己的姓名和住址,便是受他人指使?
想到这里,李飞白手心冒出细汗。这种可能性,越分析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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