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自己替肖华飞向家人认错吧,他咬咬牙神态庄重地向肖守业深施一礼,轻声道:“儿子不孝,多年来让父亲为我担忧。今后愿振兴家业,为父亲分忧。”
这父子俩多年来都未曾见过的一礼,让肖守业差点老泪纵横,连忙扶起儿子顾不得看站在一边的杜兰英,连声说道 :“好,好,回来就好。走去见你爷爷。”
肖守业稳定情绪后看到儿子身边,穿着武士劲装打扮的漂亮姑娘,才记起刚才房门说有个姑娘和儿子一起回来,便疑惑地问向肖华飞道:“这位姑娘是......?”
“回禀父亲,这位是黄石寨杜寨主家千金,杜兰英姑娘。在山寨时救过我的命,此次特意护送我下山归家。”肖华飞正色道。
肖守业有些迷惑地点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想不通,自己儿子是被黄石寨绑走的,然后又和他们拦了商队,现在这又派人送回来。
“咱们仨先去见你爷爷吧,他其实也很担心你,一会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气。你二叔这几日病得更重,你妹妹在照顾他,明天你再去问安吧。”肖守业带着二人向老太爷所在内宅正厅走去。
内宅正厅并未因肖华飞的归来而灯火通明,掌灯数目只能说刚刚好,能看清彼此的脸。
只见一位身穿居家粗布常服的老者须发花白,手拄拐杖精神矍铄地坐在主位上。
在肖华飞以往的记忆中,这位爷爷对自己可是高标准严要求,要不是自己便宜老爹总是心疼儿子,又总偷偷给银钱。这位爷爷可是一直要把他,扔到店里当伙计或是跟着商队去行商。
肖华飞与杜兰英上前向肖老太爷见礼,肖老太爷并没有首先关注孙子身边这个姑娘,只是神态平和地请杜兰英到一旁喝茶暂坐,然后肖华飞自己述说这几日经历。
把从在山寨醒来,意外医伤救人,被人暗杀,烧高度酒等事向肖老太爷详细述说了近一个时辰。
整个过程肖老太爷只问了关于烧高度酒的事情,并亲自尝了肖华飞带回的样品,随手示意肖守业也尝尝。
他点点头看向杜兰英说道:“同黄石寨合作贩酒,此事可行,这小子说的可以代表我们肖家。明日肖家自会安排人去黄石寨见你父亲详谈。”杜兰英听闻也很高兴,马上起身行礼。
肖守业早年也曾走南闯北,跟随商队到过许多地方,但他确定包括北面的大周国,也没有这种叫人一喝难忘的酒水。
他又仔细地端详了肖华飞好一阵,心中确认这的确是自己从小看到的大儿子,心中更是讶异不已,这小子啥时有了刚才说的那些本事?
肖守业压不下心中疑惑,开口问道:“华飞,你刚才所讲在黄石寨替杜寨主治伤的本事,还有这烧酒的方法从何而来?”
肖华飞好像陷入回忆当中,幽幽说道:“那是去年,儿子到怡红院参加诗会,有一个老道士吃完花酒没有钱,儿子大方付了账。那道士过意不去给了儿子一本奇书,这些都是书上所著。”
“那书在何处?速取来一观”肖守业急道。
“父亲也知道儿子以前的行事,有些那个,那天我只是拿到时翻看了几页,然后饮酒有些头晕不知道是不是方便时掉到哪个茅坑了。”肖华飞面不改色,暗自庆幸以前的人设真稳。
肖老太爷和肖守业听完竟也双双点头,似乎这才是肖华飞正常状态下应该有的本色演出。
失物无处寻,虽有失望却只得作罢,肖家二代掌舵人倒也拿的起放的下。
肖老太爷居然微笑着对杜兰英道:“杜府千金,按我这劣孙讲你曾救过他的性命,你可是会武?”
杜兰英见肖家长辈垂问,马上恭敬站起再向肖老太爷与肖守业施礼,大方答道:“回禀肖爷爷,兰英自幼随父亲习武,自认三五壮汉不得近身。”
肖华飞马上连说带比划证明道:“这碗口的粗的树,兰英她一下就能踢断。还能用石子打草丛里的兔子。”
听着肖华飞对自己的肯定,杜兰英也挺直了腰杆,人显得越发英姿飒爽。
肖老太爷瞧瞧自己孙子的腿,又看看杜兰英竟也笑着点点头,说道:“那以后华飞,就劳烦杜家千金了。”
听到肖家最高长辈的认可,杜兰英觉得这大厅都光明起来,内心激动地点点头。肖华飞也是二世为人,听了这话,哪会不明白肖老太爷在想什么。
无非是嫌弃他这富三代小号让肖家自己给练废了,不如指望一个厉害的孙媳妇,成不成的先两说,至少有她在肖华飞不敢再出去浪。
肖家是经商传家,即精明又现实才是生存之道,至于杜兰英出身黄石寨?肖家本也没希望娶个进士女儿。
肖老太爷亲自安排管家,把杜兰英安排在肖华飞住所边的一个小独院,并让一个叫小芹的丫头帮助贴身侍候,然后便打发二人先回大房那边用饭。
待二人离开后,肖守业担忧地道“父亲,您看华飞在山上时想害他的人到底是谁?那个什么张三狗不过是个杀手。”
肖老太爷指尖摩挲着拐杖,微眯着双眼看向大厅门外的肖家大宅,轻声道:“你觉得呢?”
“肯定不是华飞说的争风吃醋,这小小的姚安县,敢动我们肖家独苗不会就因为这点事由。”肖守业沉声说道。
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肖老太爷嗤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远处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少年,身着书童打扮,向肖华飞跑过来,边跑边喊:“少爷你还活着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肖华飞眉头微皱,心想这少年也太不会说话,什么叫还活着!以后得好好调教一下,要不然早晚会让这家伙把自己喊得英年早逝。
他认出来这是自己的跟班叫肖宁,六岁时就卖身进府。因为看上去聪明伶俐又年纪相仿,被肖守业安排给肖华飞当跟班。
以前因为他总是劝说肖华飞循规蹈矩,所以肖华飞出门都不怎么带着他,怕他回来向父亲打小报告。
肖宁不待肖华飞阻止,一把上前抱住他的袖子干嚎起来,“少爷啊打你出了事,老太爷让大管家打了少的好几回了啊。打几回都不要紧,只要少爷能回来,打死小的都行啊。”
肖宁哭诉着对自己少爷的担忧和思念,充分表明身为肖府唯一继承人的高级伴读书童兼狗腿子的自觉。
按常理也许十年二十年后,他是稳稳的肖家大管家或内宅管家接班人,所以这番表现也有几分真心实意在里面。
好好安抚几句肖宁,毕竟以后这是自己在肖家的忠实班底之一,很多事可能还要有所依靠。肖华飞便让肖宁前面引路,同杜兰英一道去内宅大房偏厅用餐。
正厅那边,肖守业打发人过来传话不需要等他用餐,说有事和老太爷商量,让两人自己随意,有事明天再说。
待二人偏厅坐定,桌上原来肖守业吃的饭菜刚才已经撤下。因为杜兰英的到来,肖守业特意让后厨又新做六个热菜一个汤。
现在的肖华光心中并没有这个时代等级差距的概念,很自然地招呼肖宁一起用餐。但肖宁说什么也不肯,还吓得差点真哭出来,以为少爷本性发作在给自己挖坑,生气自己没去山寨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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