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如何自救?
李清棠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转得这么快过,无数画面从脑海中不停划过。
忽地,一幅画面定格在了她的眼前。
画面中,张道玄手中掐诀,身体散发着金光。
李清棠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一无所获。
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个画面,难道潜意识中,她在渴望张道玄来救自己?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李清棠的意识也开始停滞。
恍惚中,她听到了模糊的声音。
虽然听不清声音的内容,但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仔细地辨认着。
终于,在她的努力下,那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唵……”
声音持续地回荡,自从听清这声音,李清棠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在震颤,痛苦仿佛都减轻了许多。
已经在眼前消失的画面再次清晰,李清棠学着张道玄的样子,吃力地掐出那个手诀,口中发出声音“唵……”
刚开始,李清棠甚至怀疑自己的口中到底有没有声音传出去,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张道玄的声音重合了。
无形中有玻璃破碎声响起,眼前的黑暗快速消退,李清棠发现自己正站在校门口。
在她右手的手腕上,那串佛珠正散发着强烈的金光。
金光如同波纹般向着四周扩散,它经过的地方,荒芜破败的阴霾一扫而空,草木变得茂盛,一个个行人出现。
李清棠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忽地,她手腕上的佛珠散开,一颗颗珠子飞向空中。
这些珠子在她的眼中变大,她看到珠子里面居然有着无数金色的文字。
很快,李清棠已经看不到佛珠了,她眼前的天空上满是金色的文字。
这些文字飞舞着,汇集到一起,形成了一尊菩萨的形象。
头戴宝冠,身披袈裟,盘坐于莲花之上,一手握锡杖,一手托宝珠,正是地藏王菩萨。
“唵!”地藏王菩萨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在震动,这一声好似开天辟地一般。
李清棠猛然醒了过来,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
环顾四周,依旧是冷汗淋漓,且全身发酸,但李清棠却感觉自己格外的精神,大脑无比清醒,视线非常清晰。
房间内没有开灯,周围很黑,但她却能够看到棚顶吊灯的花纹。
“大萌!”李清棠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她赶忙喊郝萌。
地藏王菩萨的法相已经消失,胡天明和黄天霸也从打坐中醒了过来,他们看着李清棠激动的样子,纷纷称赞张道玄。
张道玄摆了摆手,打窍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他现在满心疲惫,阴气消耗巨大。
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张道玄感觉现在自己只要想,便能够附在李清棠身体中。
而且最后时刻,他和地藏王菩萨的法相产生了共鸣,对六字大明咒的理解更深了一些。
“打窍讲究循序渐进,丑时也快过去了,张兄我们送你回去吧。”胡天明说道。
张道玄点头,就算他还想继续打窍也办不到了,这一次下来,不光是李清棠,他自己也要修养一段时间。
“呃……清棠啊,我帮你百度了一下,按照出马仙吧里面人的说法,你这是被菩萨传法了。”郝萌看着手机说道。
“传法?”李清棠眉毛一挑,学着梦里的样子掐起手诀,空中发出“唵”声。
周围没有任何变化,李清棠自己也没有生出梦里的感觉。
“悬赏贴有人回了,这人说你是地藏王菩萨转世,有出道的缘分,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他,电话是……”
“又有人回帖了,说你身上带着仙,这是仙家显化呢,你要是出马得老尿性了,找他搬杆子只要五千八百八十八,QQ是……”
李清棠狂汗,虽然她很好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有自己老舅和胖大神给自己一番操作毫无功效的前车之鉴,她才不会信这些人。
搞不明白为什么,李清棠干脆放弃了,明天还要上课,她招呼着郝萌趁早睡觉。
自这一夜后,李清棠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她没有再做过什么奇怪的梦,人们也淡忘了那场车祸。
不过,李清棠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好像变强了,期末考试更是提高了二十分。
暑假来临,李母因为工作太忙,无暇给李清棠做饭,于是打发她去乡下姥姥家住一段时间。
李清棠倒是想留下每天和郝萌一起鬼混,奈何老妈不给零花钱,没饭吃只能饿死,于是不情愿地踏上了下乡的客车。
好在郝萌绝对是既能同富贵,也可以共患难,自告奋勇地和她一起下乡了。
当然,两人从初中就是同学,这也不是郝萌第一次和李清棠回乡下老家。
无良的客车司机为了省钱并没有开空调,车里面像闷罐一样,两人一路上昏昏欲睡。
不过汽车一到站郝萌就精神了,城里长大的她每次来到乡下都像脱缰的哈士奇一样。
李清棠跟在郝萌身后,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在柏油路上。
现在的农村交通虽然方便了,但这个客车并不会开到村里,剩下的路只能靠步行。
“清棠!告诉姥姥我要吃炖大鹅!”撒欢的郝萌回头喊道。
李清棠笑着摇头,昨晚知道自己和这货要来时,姥姥就已经随机选择了一只幸运的大鹅脱毛放血。
两人在村口停下了脚步,因为她们发现很多村民正三三两两地快步赶往一个方向。
李清棠略微回忆了一下,那边是河套。
她也不经常在农村,因此村民认得不全,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认识的,忙拉住对方问怎么了。
那人看着穿着干净整洁的李清棠,回忆了好半天才想起她是谁。
“这不老赵家的外孙女吗?哎呀,二柱掉水库里了,大伙都赶着去帮忙呢。”
说罢,这人急匆匆地继续赶路。
李清棠还想叫住对方再询问一番,但农村的庄稼人走道快,一眨眼便到了十多米开外。
有骑摩托和开四轮子赶路的,轰鸣声直接把她的话淹没在了空气中。
“二柱?”李清棠原地愣了一下。
下一刻,她无意识地松手,行李箱直接倒在了地上。
二柱?赵非禹!那不是自己的表弟吗?
李清棠的姥爷有很多亲兄弟和堂兄弟,这个赵非禹便是其中一个堂兄弟的孙子。
他们这一辈都犯一个非字,本来是准备叫赵非宇的,因为赵飞宇快烂大街了,于是取了这个禹字。
事实上李清棠还有很多表兄弟姐妹,不过都是只见过一两面,几乎全部在城里生活。
同辈的在乡下生活的只有赵非禹, 他小学都没上完就辍学了,和父亲在乡下种地。
很小的时候回到村里,那些孩子欺负自己,都是这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表弟为自己出气。
也是他带着自己到处疯玩,如果让李清棠说出人生中她认为很重要的人,赵非禹绝对在列。
也是因为城里的风气,她一直叫赵非禹大名,所以对方说二柱的时候她才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李清棠直接朝着水库的方向狂奔,行李箱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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