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徐白蜜那个祸害听说你发达,趁着咱不在北方,她去见到你奶时狮子大开口,你奶被她气得当场进医院抢救无效离世。
“可就是这个节骨眼上,我奶没了。我大舅一句话提醒了我,他说我爹要是还在的话,他不会愿意看到我手上有血。”
是啊,你是你爹听话的老儿子,为此你徐长卿一改往日作风,开始用软刀子报仇,结果你心里痛快了没有?
“是啊,我不能让我爹再失望,我已经失约一次。梦里,那时候广白和紫苏还好小好小,他们说他们只有我了。”
沈卫民已经不忍再听她讲下去,伸手轻擦拭掉她眼里滑下的泪水,软声哄着:“又犯傻了吧,梦全是反着来看才对。”
又作怪了!徐长青吸了吸鼻子,推开他的手,“不说了,我要先赶回家。”
“我和你一起。这次你娘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既然长卿已经梦到那些事情,她不可能不提前做些准备。
“被徐白蜜害的。”
沈卫民都不知自己该不该道一声该。“惜子如杀子。”有那么一个溺爱大女儿的娘被害个几次都不奇怪。
“原本我和我爹是计划今天上午要带我娘去县城,结果昨晚徐白蜜家的那个小丫头不知吃了啥又吐又拉。
我娘听说就死活不愿意今天去县城,说她还没到日子想明天再走。她如今有身子,她最大,谁敢拦她。”
结果好了吧。
“她既然要明天去,那就明天去了,怕那个猪脑袋跑来和我娘胡说八道,今天我和我奶俩人就在家守着她。”
“你爹呢?”
“队里。这个时节我娘和我都要请假,我爹不好整天都待在家里不出门。再说我奶和我都在家,谁料到还是出事了。”
“你没阻止?”不可能啊,就你还不恨不得在院门外立一块牌子,上面注明——狗可进,徐白蜜不准。
“是我低估了我娘,我没料到她还会用孙子兵法。”徐长青快要气死。“又是声东击西又是调虎离山,等我赶去迟了。”
沈卫民见她开始磨牙,这一下子他是不敢再搭话发问了。“吉人自有天相,不一样了,肯定没事。”说完,他果断转移话题,“那你现在相信你做的梦它曾经,或者说前世它有存在过了没有?”
哪壶不开提哪壶!徐长青斜了他一眼,看了看路过的左右两侧,“说的如此别扭,你到底想说啥?”
“你还记不记得和我约定过啥?”
“什么?”
“装糊涂?”沈卫民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我居然忘了你徐长卿乃是装糊涂的一把好手。”
“胡说。”
“你答应过我,如有来世,换你来找我表白。你还说一切如能重来,你不求什么就求父母俱在,和我儿孙满堂……”
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话,“不可能!你少蒙我。”
“你再想想。”
“我压根没梦到。”
“行,没梦到就没梦到,我吃亏些,换我来表白。我沈卫民爱慕你徐长卿许久,想和你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沈三!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合适?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花花肠子咋这么多,也不瞅我现在才多大。”
我要是不提这些,你信不信你又担心起你娘来了?看着说着就往前跑了的徐长青,摇头而笑的沈卫民紧跟而上。
这次还让你逃?!
东北山脚下徐家三房的院子里面,如今就是麦收时节的正午时分,院子里和正房内也是聚集了来搭把手的热心妇女。
以徐家大儿媳王翠芬和白家大儿媳徐大花为首的亲友团更是忙得团团转,有那在帮忙给弟媳鼓劲的,还有那在哄大姑子的。
所幸这些来搭把手的热心妇女一个个全是有着早已生过好几个孩子的经验,忙是忙了些,却井井有条丝毫不见乱相。
徐长青进来时就见她爷爷和她爹一人一根烟一把烟斗在腾云驾雾,顾不上身后跟着的沈卫民,她先快步进入里面。
沈卫民见这种场合,他又不好进去,更不好此时去讨好未来老丈人,就决定先鸟不悄声地返回路口等人。
“又打了?”
“都打成猪头了。”
“活该,换我也动手,还没完没了了。”
半道上突然听到这些话,沈卫民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可不没完没了,大妞那个当娘的就是缺心眼,瞅她把她家小的逼成个啥样子了,多老实的孩子硬是被逼得差点要疯了。”
“不能全怪大妞,她也想不到会出事儿。我家那个讨债冤家还不是动不动就气得我只想掐死她,有啥法子,谁让是自个生的。”
有意思。沈卫民勾起嘴角,一道讥笑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与这道笑意同样快的是他迈开大长腿的脚步。
望着路口的方向,他现在就只希望白成刚能靠谱些,听话些,好能及时喊上他老子开车赶紧送田医生来此救场。
要是这次徐家老舅妈逃不过一劫,想不开的只会是长卿。就她,很多原本就不是她的错,她也会自动揽到她身上。
这傻丫头……
“先别进去。”徐大花眼疾手快地抓住徐长青,“你娘真没事儿。没成亲的姑娘会冲到你娘,不好进去。”
您确定咱们这有这样的说法?徐长青颇为狐疑地看了看她大舅娘,“真没关系?参片给我娘用了没有?”
“瞎紧张个啥,还不到用参的时候。生孩子哪有这么快,快去忙你的去,甭在这里碍手碍脚了,听话。”
被推搡着往外走的徐长青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西外间的窗,“要多久?我娘已经疼了差不多有好几个小时了。”
“天黑就会生。”
“这么久?”
“你娘生你还生了一天一夜呢。”
不是,那是生她宝贝大闺女花的时间,连自己命都不爱惜就稀罕她那个没完没了的大闺女生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这个小的生下来才几两重?她娘就天黑上床睡了一觉醒来肚子痛了,然后还不到天亮就生下了她,可顺当了。
“你奶呢,刚刚还在这,咋一会儿没见着人了?快去找你奶,可甭磕到哪了咱们还一个人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徐长青只好顺着大舅娘的好意点了点头,指了指里面示意请她大舅娘先去守着她娘,她则去找她奶。
她奶?
跨出院门时朝徐大根和徐启光父子俩人轻松而笑的徐长青出了他们视线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垮了。
要是没有做了那一场梦,此时她可能还真找不着她奶在儿媳妇生孩子的这个节骨眼上到底跑哪里去了。
屋后挨着山就有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其实无须从前面院门出去又绕回后面这条小道上,后门就有一道小门直通到此。
在这条小道的一端,一处已经堆积不多木柴的柴火堆一侧,果然如徐长青所料——徐老太就跪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
“……求求你们了,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们也是你们子孙,求求你们保佑他们……”
从前面绕回去的徐长青还未走近柴火堆时已经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熟悉嘟囔声,这声音就令她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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