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卿这么一个女儿,想来当老子的应该不会令人太失望。要是连徐老舅也要为了家丑不可外扬而选择息事宁人?
但愿不会。否则,他一定会使劲给长卿洗脑,哪怕洗不成功,骗也要骗她早日脱离那个已经不正常的家庭。
“哎,你这是往哪走?”
走错了?沈卫民怔了下,看看前面远处山脉,应该不会错,再绕过回就是长青家。他又继续往前走,“先回去。”
白成刚回头望了眼徐家院子的方向,“这会儿?”那一院子老娘们就是去上工了,他俩大老爷的也不适合待在那边。
“这会儿。”
“这会儿过去干啥,徐奶奶一准不会让田医生和你妈没吃就回去。咱们过去干啥,迟点上我家吃多好,又自在又清静。”
不,那是你不了解我妈。不说徐姥姥会不会留客,就我妈,我不可能不知她今天怎么会突然这么巧就正好医院。
沈卫民笑笑。他不好说的是,自从他那个一向唯母是从的二哥违背母命娶了个不知根底的媳妇之后,当婆婆的就被吓得有些急眼了。
这不,他先向老头子透露,而事事不忘找媳妇商量的老头子就迫不及待连夜告密,一早他就被年轻好多的老太太给逮住了。
再确定他这个儿子是认真,年轻了好多的老太太就是装着一副随你折腾的模样也磨灭不了她那颗就是到老还担心有的没的心。
这会儿长卿有了个弟弟,更是无须担心徐家三房没有男丁,她一个好好的儿子要成人家儿子,她更不可能再留下来探底。
就是有心打听徐家对长卿婚事有何安排,她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还待在人家家里不走,他妈有一点就到临老了还做得非常好。
那就是有分寸。凡事进退的分寸,老太太就拿捏得非常好。这或许就是她走了以后再也无人压得住全家上下的原因之一。
“真要先过去?”不吭声是啥意思,白成刚看了看还加快脚步的好兄弟,“去了徐奶奶一准不让咱们走。”
“拉不住。我包里还有东西得先去跟长卿说一声,你家还是下次再去。你刚才说的是,我是要先回去向我二婶报喜讯。”
“现在?”白成刚眯眼看了眼还没落山的太阳,“要不晚点,反正不急这一时半会,没准你二婶已经听说了正往这边赶。”
那也不行。
之前他还没来得及和长卿说一声包里还有给她带的奶粉。再有他还得先回老家一趟拿点东西再送田奶奶回城。
要是记忆没出错,今年去省城之前他还特意将大部分不好随身带的好东西给藏在老家自己的房间,还是早点回去收起来为妙。
上辈子就是他那个二嫂借着给家里拾掇为名,在他匆匆赶回来之前差点搬空东西,那时他也顾不上那些身外物。
就是后来那娘们虽被他唬得大部分还了,但还没分家他就有不少家底的事情被那傻娘们捅破也造成了不少麻烦。
如今他干嘛便宜那人,有好东西他不会给长卿?他又不是没媳妇的人,就长卿如今手上只怕只有她后来说的那四十九块私房钱。
这傻丫头还真是个铁憨憨,这会儿她估计还在琢磨该如何在年底之前凑足一辆自行车的钱和票给她老子当生日礼物。
谁能想到就是在商业界叱咤风云的徐长青如今穷得居然连五十块都凑不齐,也不是,关键是她现在还是个软包子。
见沈卫民直笑就是未点头,白成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他去,反正人已经回来,有的是时间相聚。
“要复学就要尽快去找老师,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不用,你已经够忙。”沈卫民突然想起一个人,“对了,虎子呢,今天怎么一直没见着他?”
“哦,他啊。”
又卖关子了。
“坏了。”
这家伙,又来了。想他开口?沈卫民就是不上当,连眼皮子都不掀一下,更别说回头看他一眼。
“昨晚公社里有拖拉机要修,他给他大爷打下手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估计听到信很快就回来。”
“哦,我就说嘛。”
嗤,又是这句话。白成刚只想伸腿蹬一脚前面走着的家伙。你这么能耐咋又将吐出去的话给收回来?
徐长青今天很忙,眼见徐老太和徐大花俩人拉着田医生和何佩英找尽各种理由就是不让她们俩人先走,词穷的她就赶紧先忙她的。
这不,她忙着去菜园子摘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回来,全部折好给洗了放到篮子里,好等她奶等会儿就能立马炒上待客。
她还得接着赶紧趁太阳还未落山将带有血迹的东西给洗好晾晒,还有两头猪要喂,几只鸡,尤其是能下蛋的更不能亏待。
白晓玉拎着一个柳编大提篮跨进徐家院门时就见她大姑家长青一个人顶着大太阳忙得整个后背衣服湿了一大块还在忙得团团转。
不愧是连下地挣工分干活都能打败一大票爷们的徐长青,真真是个劳碌命,她就从未见过哪个姑娘家让自己活得像牲口一样的。
比长青大了四五岁的白蜜就啥啥活都不用干,她就老羡慕她大姑家的白蜜,每天不用干活还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出去玩儿。
多幸福。
就这傻蛋?
令人无语。
倒是随着一天天长大,她是有些能理解和她家一样,差点家无男丁的长青为何活得如此粗糙,可如今不是已有了弟弟?
该是时候放松下来了。
“还不快坐下来歇会儿。”白晓玉估计自己不喊她停下来,她还能忙到天黑,跟牛似的。“快过来搭把手,我手都疼了。”
徐长青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嘴角不由地弯了起来,边快步向前,边瞟了眼外屋地悄声埋怨道:“咋还提东西来了。”
“又不是给你。”
说是手好疼,白晓玉还不至于连一篮子鸡蛋都拎不动,眼见徐长青上前抢,她赶紧先换了一只手拎着就往里走。
“晓玉姐……”
“想说啥?”
徐长青颇有些愧疚,“大力哥他家没说啥吧?”
“想多了吧?”白晓玉没好气地回头朝她翻了个白眼,“他家要是不乐意正好,我还不想早早出门子呢,他敢!”
也是,徐长青刚拎起来的心顿时落下。大力哥对晓玉姐有多好,她又不是不清楚,简直是捧在手心上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去年入冬那会儿,大力哥就想方设法从省城花了大价钱给晓玉姐买了一条大红色的红围巾,围在脖子上别提多好看了。
那条红围巾就让晓玉姐在屯子里风光了好一阵呢。还好,晓玉姐年底能顺顺利利成亲就好,否则她就要成了罪人。
今天她就不敢对上她二大娘的眼睛,她二大爷家不像大爷家就四儿一女,闺女还早早已经出嫁,她二大娘就有仨儿子仨闺女。
用她奶的话来说,她要是敢再胡来,闹得纷纷扬扬让她那些孙子孙女,包括正在说亲的找不着好人家,她就是老徐家罪人。
尽管她觉得有那不讲道理的人家还不如不和他们结亲,可这也只是她的想法罢了。很多人家说亲相看之前,还是会先打听对方门风。
她家已经有了徐白蜜那个丢人现眼的货,她要是再闹得几个堂哥堂姐找不着好对象,她二大娘第一个就恨不得拿刀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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