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01-06 14:30:30
第35章
桂芹踉踉跄跄地走到公园外边一家夜里还没关门的小店铺前,想要求助人家。她的样子把里边的老板娘差点吓了个半死,在大体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那位好心的老板娘帮助她报了警。很快,附近西祠派出所的车就到了,有人把她接进去好生地照顾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日头升起老高了,在派出所的同志耐心地询问和了解完有关的情况,又安排她吃点热乎东西和稍微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才穿着里面的女同志给的两件干净衣服,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以期不让别人看出来她的悲惨遭遇,好在她没什么明显的外伤,还不至于马上引起舍友的关注和怀疑。因为她还要照顾住院的晓涵,所以晚上她不在宿舍住也很正常,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变化,这让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本来她是打算要保存好那帮坏人干坏事的具体证据的,可是那帮狡猾的家伙很是阴险歹毒,他们在完事之后仔细地清理了好几遍现场,同时又把她的下身也洗了好几遍,因此她没能向有关方面提供最重要、最关键、最直接的固定证据。虽然所里的同志处理事情的态度很好,看着也是一副嫉恶如仇、义愤填膺的样子,而且对她安慰和照顾得也不错,但是最后的结果究竟如何,她还真不好去猜测和预计。
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她也大致明白,对方干起坏事来既然敢这么嚣张狂妄,敢这么有恃无恐,那就多少有些背景和实力,因为一般小家庭的人是断然没那个胆子犯下此种案子的,这不是小偷小摸、小打小闹那种司空见惯的事情,一旦被逮住了这可是头号重罪之一。不过,她从和刘获打交道的过程中也可以隐约地看出来,曹召兰的能量应该是不容小觑的,貌似各个道上她都很有关系的样子。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第三天她准备再去询问案情的时候,外语学院的有关领导先把她叫到办公室给她谈话和了解情况了。那个矮矮胖胖的已经秃了大半个脑袋的怎么看都和正儿八经地搞学术研究的知识分子不太搭界的胡安光指着他办公桌上一摞照片,神情较为严肃地问她:“小张,你能说说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见此情景,她一下子就哭了。
“人家寄来这些照片,”胡安光继续解释道,眼神里当然也充满了一定的同情之意,“说你勾引人家的老公,说学校要是不开除你,就把这些照片贴满整个学校”
闻听此话,她哭得更厉害了。
“你现在能给我说说这个事吗?”胡安光耐心地问她 ,希望她能如实地说清楚这件事情,以便下一步好帮助她,“当然,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也不要过于害怕,不管怎么说学校还是会保护自己的学生的,我肯定会千方百计替你保密的,尽量把这个事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尽管和大多数年轻幼稚的同学一样,从心理上来讲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平日里一逮着机会就给大家拼命地讲授一番大道理的胡安光,但是在当时那种孤立无援、悲惨恐慌的情况下,她只能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了,除此之外她还能怎样?于是,她声泪俱下、悲悲咽咽地向他讲述了她所能记起来的整个事情的经过,中间有几次她都差点昏厥过去,搞得他一时间手足无措,后悔没叫个女同志一块来问这个事情,虽然他也是个经过风、见过浪的人。
胡安光在看了那些令他震惊不已、啧啧咂舌的照片之后,又听了桂芹凄惨无比的哭诉之后,差不多就明白了个大概。他在同情她的不幸遭遇的同时也暗自揣度,她是不是真去破坏了人家的家庭,当了传说中的第三者才导致了人家的报复,对此他很有些疑问和不解。但是,他是不能当场说出他的疑问和不解的,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不信任她,也许会把她推向绝路的。
于是,在经过一番非常谨慎和负责任的考虑之后,胡安光慢声细语地说了他心里的大概意思:学院最主要的事情当然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学生,不能愧对母校的称呼,无论是正儿八经招进来的学生,还是通过各种途径推荐来进修的学生。但是,和无数个学生的个人情况比起来,学院和整个学校的名誉也很重要,另外还得要考虑各种社会影响,不能让这件意外的事情把学校搞得声名狼藉,名誉扫地……
“事情已经这样了,”最后,胡安光语重心长地安慰她道,显得很睿智、很英明、很担当的样子,“你也不要有太大的思想负担,觉得抬不起头来,要这样那样的。考虑到要尽量地减少负面影响,挽回已经造成的损失,这件事情我们先暂时保密,不再深入地追究下去。”
“你既然已经报完案了,”他趁她还在琢磨着他刚才说的话的时候又开口道,“那么就等着那边的正式处理吧。当然,为了防止对方进一步扩大影响,把照片公开范围再扩大,我们准备通过学校有关部门去协调处理这个事,至于结果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能把对方逼得他急了,咱们得先稳住他们,然后再谈下一步的具体措施。院里所做的一切,还是基于维护学生的基本利益……”
日期:2022-01-07 08:57:32
第36章
经过这次在胡安光面前掏心掏肺的基本上没什么保留的悲催倾诉,桂芹隐隐地感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她现在至少比那天晚上要稍微好受一些了。待出了胡安光的办公室,她决定还是到再亲自去打听一下案情比较好,因为办案的同志曾经告诉她可能随时会找她进一步了解情况,如果她有什么新情况也要及时地报告给他们。
可是等真正到了地方之后,她突然敏锐地发现事情已经悄然起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微妙变化。有关人员不再是一幅立马要抓到坏人并进行严厉惩处的积极态势,而是在不经意间变得有些暧昧和模糊了,甚至其言语间似乎对她原来言行的真实性都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怀疑,虽然这种不恰当的怀疑表现得极其轻微并得到了极好的掩饰。他们没有透露进一步的进展情况,只是非常耐心地告诉她回去等着,那种只有在平平常常的公事公办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让她不禁感觉他们接待的人不过是一个丢了只小猫小狗的举轻若重的家庭妇女罢了。这让她不禁又暗自伤心并极度郁闷起来。她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大学生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已经经历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境地了,可是现在却突然遇见了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确实有点不太合理。其实想想也是,像北埠这种省会城市本身就有好多所大学在这里,有无数的青年人在这里求学和生活,每年发生的稀奇古怪的奇葩事多了去了,她这件事说来又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呢?想来这些人可能也是见怪不怪了,并不一定就是不关心她,更何况刘获那边究竟是什么势力还不好说呢。
她很快就想到,一定是曹召兰那边暗地里下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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