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定,发大水了还不是军人冲在前边的?”
“那不一样,那是命令!国家的命令,军委的命令!”中年的瘦子说,“我看还是报警,你们有人报警吗?这么长时间了连个警都不报!真是的!”中年人说了就掏出手机报了警,旁边有人便摇了摇头嘀咕道:“报警有奖励呀?丨警丨察来了牛皮得像我爹,我倒成了犯人,还要做笔录,哼,闲吃萝卜淡操心哩!”
小雨中的人们看完了一幕流血的小故事上演结束之后,就又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或是忙了请客吃饭,或是忙了上班,或是忙了打牌。这时候金子贵他们已经把老太太送到了市中心医院,医院方还好,因为金子贵他们是军人,破例没有收取住院的押金,老太太很顺利地进了手术室。可就在金子贵把军官证押在医院准备下楼的时候,临江市的交警们急匆匆地赶来了。交警是专门来找金子贵的,于是金子贵离不开了,理由很简单,请解放军同志留下来做笔录,解释清楚情况,因为有人说金子贵的军车嫌疑很大。金子贵倒不是害怕自己被诬赖,他心里已经上火了,是着急的,上级给他们的车配了警报就是为了抢修线路时候达到一个“抢”字,今天为了救人已经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了,再要拖延,线路故障就会变成事故,重大通信事故,到时候军区也会插手的,作为第一责任人的金子贵是知道这个责任的。
“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先去抢修,抢修回来再配合你们调查。”金子贵对交警们说。
“亏你能说出这话,老太太都差点没命了,你还明天和我们说,你像个解放军的样子吗?”一个脸色黝黑的交警说。
“我是救人的,我现在还有重大军务,我得先走,等我抢修回来再和你联系。”时间对于金子贵来说,每过一秒似乎割掉他一块肉一样着急。
“什么重大军务,我怎么不知道,临江哪次重大军务我们没有配合,看你都上尉了,怎么还糊弄人呢?”黑脸交警刚强严肃的脸上透着敬业的憨厚说。金子贵从这个交警的脸上看出来,今天想轻松离开已经不可能了。一时间他的头脑乱成了一团麻。自当连长以来,在重大通信保障中他带领连队官兵和开发商为保护光缆打过架,自己带出去的战士为了巡线献出过生命,就是没有在保障中出现过通信中断。今天又是一次重大保障,可偏偏被交警给缠上了。
金子贵上火了,哭笑不得地说道:“交警大人,我是路过桥头广场的时候看见老太太没有人救才送来的!”
“哦,那么你车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黑脸交警问,表情很是暧昧,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猫。
日期:2008-10-21 21: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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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的车掉头的时候沾上去的,可能是,我没有注意!”金子贵急了,“快点让我走,我们的光缆断了,我要抢修!”
“是吗?光缆断了是不是很急?车就快了,是不是?不小心就出了事情?那么你们为什么不让一个战士送人来医院,其余的人去执行任务呢?现在你们这么多人来送人,是不是真的都很关心这件事情?”那交警拿了笔记本问,脸上的表情很是怪,这个表情在金子贵看来是属于调戏或者是挑衅。
“好!我告诉你们,我是通信连的连长金子贵,我的军官证在医院,等我抢修回来你们再来我连队,我没有时间和你们磨了!让开!”金子贵忍不住了,或者说是被那个黑黑的交警给激怒了。
“连长?不行!什么长都不行,你不能走!”黑黑的交警看金子贵要走了,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其余的几个交警也盯上了另外的战士,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似乎金子贵和他的兵全部就是罪犯。金子贵黑瘦的额头下的两条眉毛于是像吃疼的毛毛虫一样在细小的眼睛上剧烈地蠕动了起来,他多少有些结巴地说道:“我说了,我、我们只是做好事的,我现在有紧急军务!谁阻拦谁要付出代价,给我冲出去!”说了话就一把把黑黑的交警给甩开了,几个战士一看连长动了手,也各自推开了围在自己身边的丨警丨察往外冲。那黑交警急了就骂道:“撞了人还想跑?不收拾你,你还以为丨警丨察是吃素的了!”说了话,那些交警们就拿了警棍拦在金子贵他们的前边。金子贵心想这帮家伙怎么成心和自己过不去呢,就顺手抢了一把椅子在手里喊道:“老子要是害怕你们那烧火棍就不是当兵的了!弟兄们,给我冲,谁要是拦路就把谁给我放到!”那些丨警丨察一看金子贵他们的样子有些害怕,金子贵乘这个机会一抡椅子就打开了一个缺口,带了自己的几个人马冲下了楼。才上了抢修车,后边的丨警丨察便也呼喊着追了来,金子贵叫司机童辉加足马力,车子便又是一声警笛开了出去,留下了几个丨警丨察在后边跳了咒骂。
“连长,事情是不是有些大?交警也是执行公务的。”童辉有些担心问。
“我们就不是执行公务了?做好事做出问题了,我没有见过这样糊涂的丨警丨察,不要害怕,出了事情我兜,延误了抢修才是大事!”金子贵点了一支自己制作的喇叭筒抽了说,呛人的旱烟味道就在车里就弥漫了开来。
“你抡椅子的时候我看见你把那交警的脸给打了。”童辉提醒金子贵说。
“哦,这个我没有看见,回去了道歉去呗,呵呵,打人总是不对的。”金子贵吐了一口吃进嘴里的烟叶说。
金子贵判断得没有错,在距离临江市区六十公里的山里,因为山体滑坡光缆中有纤被石头砸断了,找到了故障点之后金子贵他们就急忙发电,摆开设备开始接续。时间在静悄悄的山沟里边一分一分地溜走。金子贵额头上的汗水和了泥水在脸上生动地绘制了许多抽象的画,二十多分钟之后光缆接通了,机房也取得了联络,线路畅通了,金子贵就有些虚脱的感觉。自己所在连队的光缆线路可以说是全集团军所有维护的光缆里困难最多的一个,市区那么大,成天担心一些搞建筑的不小心一挖掘机下去,要是切断了光缆,那就彻底完蛋了!
临江是一个新兴城市,这几年的城市建设很快,动不动就会危及国防光缆。尤其遇到有些不讲道理的开发商,认为光缆无非就是一根线,没有什么可怕的,施工的时候为了不让金子贵来纠缠,在半夜里偷偷指挥工人作业,最后导致通信中断的事。
金子贵曾经在一些施工地点张贴过宣传标语,但是在这些朴实的民工看来,部队的标语哪里能顶得上老板的一句话管用。有时候金子贵看这这些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的民工,心里就有些不忍冲他们发火,每次都是客客气气地上去规劝他们不要在国防光缆上施工,然而这些朴实的下苦人面对金子贵的规劝,总是用他们的方式调侃着应付。
“老板给我们发钱,你给我发钱我就走。”
“咱们都是下苦人,解放军怎么连下苦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过去都是解放军给咱家里送吃送喝,现在的解放军连活都不让咱干,解放军都变了,这社会还有啥指望?”
……
当然民工知道国防设施保护法的毕竟不多,金子贵也没有能力给他们普及,这倒也说得过去。最可气的是那些老板,仗着有地方政府支持,当着他的面把宣传标语就给撕了,金子贵上去理论的时候,老板们的话能把他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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