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陶城的南山小区在建设初期遇到了一点问题,后来一起合作的人说自己拿了政府的好处,要不就说张仁垒心思诡诈,不想让他们这些小开发商多赚钱,因为人家部队上的王副主任都悄悄地答应了小区可以在距离部队三百米旁边盖,至于要求的五百米和实际的三百米,不仔细测量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中间错综复杂地夹杂了坟墓还有一个乱七八糟的厂房,这些厂房附近是一片树林,一百多米在这个掩映中很微妙地就过去了,而且虎主任在后来基本上也是默许的,因为虎主任说这个事情全部由王副主任负责,自己不管了。张仁垒感觉到虎主任可能是遇到了压力。但是张仁垒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作为开发商,我自己愿意拆迁!愿意离部队五百米外,离部队远一些建设自己的小区,部队难道还能强行让我把小区建在他们的边上吗?拆迁最为困难的是靠近南山的那一排老式建筑,其他的居民其实就赔了不到一千五百万,那排老式的建筑是一批台属的遗留产物,那二十户人口气很强硬,说这是自己祖上的产业,不能乱动,最后政府只好答应一家赔偿七十万了事,二十户整整就是一千四百万!加上琐碎的误工之类的事情,大概三千万就没有了。詹赐祥说本来给台属的钱完全可以不赔,因为最后部队答应可以接近他们一百多米,是部队上首长答应的,但是张仁垒脑子出了问题,要严格按照人家的技术要求决定!就五百米。
“张仁垒你让我少赚了整整一百多万呢!你这个臭虫!”那天詹赐祥恼恨地咒骂张仁垒。张仁垒生气了,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还可以让你一分钱都赚不到!你竟然拉王副主任下水!而且用我的朋友的前途来要挟我!假如你做生意需要一百万,我张仁垒送你都可以,可是你不行,你扯大旗做虎皮,拿你哥哥的名义到处骗人!你丢了你哥哥的脸了!要不是朋友介绍,看朋友面子,我让你一分钱都赚不到,我立马让你滚出去!你记住,你现在还在赚!不是亏本!”
“部队上都答应了,你凭什么不答应?”詹赐祥恼恨地问。
“我不是部队上的,但是我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我还需要军人保护我,保护我做生意!你想没有想过,部队距离小区的安全距离必须在五百米外,假如有间谍在这里购房,窃取了军事机密,部队出了问题,国家的安全受到威胁,你良心上能过得去吗?还有,你的亲哥哥就是军人你知道不知道?在就是,你不要忘记我一个人出了多少钱!”张仁垒那天一把把詹赐祥从自己的办公室推了出去。
王副主任的确胆子很大,在虎主任到军区参加读书班的时候和詹赐祥竟然联合起来作了手脚,张仁垒料定了可能詹赐祥不会善罢甘休,这个人一贯把关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有时候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那天晚上陶城市委、政府请张仁垒吃饭的时候,王副主任被詹赐祥就给摆平了。其实王副主任倒不是贪图小利的人,关键在于他自己正团要调副师,内心里着急得上火,一心想找一个靠山,等确认了詹赐祥是詹赐瑞副主任的亲弟弟之后,他急不可耐就想抓住这根稻草,想不管怎么说詹副主任要是知道自己是亲弟弟的好朋友的话,说不上真的能照顾自己,就算照顾不上,以后多去去他的家里,加深印象之后其他领导那边也好走动了,于是就不顾一切地往詹赐祥身上粘。那詹赐祥也不是傻瓜,知道王副主任的心思之后就给了他一笔钱,王副主任就更加卖力了。
那晚上詹赐祥开了自己的三菱和王副主任去了一个茶馆一起喝茶,两人聊得很是投机。王副主任会茶道,服务小姐就回避了。
“王副主任,以后部队上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其实张仁垒和你们通信团的几个小人物关系不赖,不是一般关系,知道么?张仁垒不知道怎么回事和那几个人关系特铁,按说他这么一个大富翁,结交的应该是大人物才对,怎么就结交了一些小上尉,真想不明白!”詹赐祥唠叨着说,“一个叫张名扬,一个叫程伟,还有一个在临江,叫什么金子贵还是金子便宜来着,上次我陪张仁垒和张名扬、程伟一起吃饭的,印象很深。”詹赐祥也笑了说。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可能是大人物一起打交道太累的缘故。”王副主任喝了一口铁观音说。
“我看不是,程伟听说是个画家,张名扬的岳丈也是一个房地产商,说不上是其他原因,摸不定。不过张仁垒对他们好得很,他妈的就像亲弟弟一样,靠!我哥对我都没有那么好!”詹赐祥看了一眼王副主任,脸色变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嫂子对我好,我和我侄子差不多大,我妈去世的时候我两岁,我嫂子才结婚,把我当儿子一样领大的,我嫂子说一我哥不敢二,放心,说实话你要是有事情我嫂子一句话!你不就一个小小的团级干部么,军领导随便一句话,让你下你就下,让你上你就上。”詹赐祥的唾沫星子随了牢骚一起迸溅。
“这家伙也是一个纯粹的二百五,小小年纪,你懂个屁!团级干部就那么好上好下?你以为你是谁?还小小一个团级干部,你要在部队上能干好一个排长就高看你了!”王副主任心里骂着詹赐祥,嘴里却笑了说“那是那是”。
“哎,我说,你能不能在地皮的问题上说了算?再说了距离你们多远也不是由你们说了算的,不在你们营区凭什么你们要阻拦?”詹赐祥问道。
“这个问题,国家是有这方面的规定的。”王副主任笑这个詹赐祥的毛糙。
“那你说了算不算?”詹赐祥追问。
“基本上说了算,我主要负责安全工作和后勤的,这个事情我们主任很清楚,要说让你太远不可能,你再找找关系,给主任说说,我从技术上找一些借口,我不能做主,敲边鼓可以,都多少年的老部队了,陶城我看也没有什么间谍之类的,怕什么。”王副主任说道。
“关系我可以找,你不知道,我们的大拿张仁垒有个问题,就是牵扯到部队上的事情,原则性很强,一般不会和部队上扯筋,上次他在陶城有个住宅小区项目,因为要动通信团的光缆,就没有在那个地方施工,最后政府出面调解,他在小区边上给人家修了管道,把光缆安置安全才动工,那傻瓜上次才赚了几十万,一年就赚了那么一点,可笑可悲。”詹赐祥看着王副主任说。
“这样的人倒是难得,你要是坚持你的原则,我就给你斡旋。”王副主任打了一个酒嗝说。
“那当然,你从技术上找突破口,我不会亏待你的!”詹赐祥说道。
“亏待什么,那倒在其次,以后有机会让我去去首长那里。首长家我没有去过,认认门就可以。”王副主任红了一下脸说。
“小事情,对了,你和通信团的那几个小干部认识不?啥时候约出来坐坐,我做东!”詹赐祥眨巴了一下眼睛说。
“可以,我和他们团长很熟悉!”王副主任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说。他有些小瞧詹赐祥了。晚上詹赐祥坚持送王副主任回家,一到王副主任家里,詹赐祥就左看右看,看完了就大笑道:“堂堂的团长了,家里穷得像鬼一样!小弟什么时候给你改变改变。”王副主任的妻子在一边听了就尴尬起来,脸色很是不好看。王副主任倒不在乎,说我要是想发财很容易,就看我图那一头,我图的是在事业上有些作为,我三十八岁,正团六年,像我这样的人不多。詹赐祥就再次打量了王副主任一眼。
日期:2008-11-13 19:5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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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名扬和程伟是欧阳参谋长通知让找王副主任的。王副主任知道谢蛮子的脾气,不敢给去电话,最后给欧阳参谋长去了电话说我这里有个朋友,是你们张名扬和程伟的哥们,星期六我们一起想吃个饭,你看能不能让他们出来一下?欧阳参谋长就说我传话可以,他们是政治处的人,请假要找政治处主任。张名扬和程伟知道张仁垒在陶城的事情,心里想是不是张仁垒要请客,让他们作陪的,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却是詹赐祥和一个正团职军官,那詹赐祥以前也有过几次交道,就坐在了席上。喝酒的时候,张名扬安排王副主任坐上席,王副主任却硬让詹赐祥坐了。程伟一脸的不高兴当即就表露了出来,那詹赐祥看得明白,就讪笑了让王副主任坐了首席,程伟的脸色才缓活过来。等酒上来的时候,程伟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对詹赐祥也客气多了,詹赐祥就在酒桌子上又话多起来。酒倒上后,他端了杯子说道:“大家喝酒,不要客气,我生意人,实在人,不说空话套话,今天邀请张股长,晟干事主要还是有事情相求的。”
“詹总说话,什么事情能求我俩?”程伟端了杯子不喝酒问道。
“喝了酒说话,喝酒。”詹赐祥说道。
“不喝,说了再喝。”程伟煞白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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