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前 男人在后》
第24节

作者: 秋之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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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娜怔怔的看着我:你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有可取之处。
  我昂昂头:你想想,有钱都能让鬼推磨,还有什么办不了的,让神仙碾米也不是问题,不是吹,我可以让咱曹州电视台最好的主持人上台主持,当然这台推介会的总制片人就是欧娜女士,肯定会璀璨夺目,万众瞩目,有口皆碑,载入史册。
  欧娜把一根撒子放在嘴边,慢慢的嚼着,问我:你知道农田里的老黄牛为什么少了吗?
  我疑惑的说:不知道。
  欧娜说:就是是被你们这些拥有一官半职的人吹牛逼给吹到报告里去了。
  我说:你恶毒啊,随即把手指比作手枪的样式,顶住她的脑门:要是文化***期间,你这样胡说,我就一枪崩了你。
  我们说着话一起上了楼。我俩的房间相距挺远的。走到我的房间门口,我说:夫人,天色已晚,是否到寒舍歇歇脚,喝杯茶水,明早再赶路也不迟。
  欧娜停顿了一下,歪着头说:心意领了,你那金窝银窝,不如俺自己的草窝,睡着顺心顺气,拜拜。说着就向前走去。
  我对着她的后背说:天黑路滑,路上要多加小心哪,防火防盗防色狼。
  欧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走廊的摄像头,说:你看咱人民政府的天眼正照亮每一个角落,天下太平,岁月静好,完全让某些狼无处循形,你就把心放到裤兜里吧。
  我说:我不甘心呐,今天的活动就到此结束了吗?
  欧娜就咯咯的笑了:你还想干嘛?

  我说:我原想和你梦幻一下。
  欧娜就抿着嘴乐了:你可以在梦里梦幻一下,希拉里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你和哪一个入洞房我都支持,我还得送给你一个10克拉的南非钻石做贺礼。怎么样,快去睡,新娘子在梦里等你。
  我说:那走走形式,和我告别一下?
  她把手指放了个嘴上,来了个飞吻:晚安,先生。
  我下意识的附和了一句:晚安,太太。

  一夜无话。晚上做了个梦,和她回到了高中时代,并因一件小事吵架,醒来,还还觉得有点别扭。
  第二天早晨七点,我给她打电话,喊她下楼吃饭。她大概还还没有起床,赖洋洋的说:你去吃吧,我不饿,不想去了。
  我说:别啊,民以食为天,当下吃饭是第一要务,一天三顿饭虽然没有写入宪法,但作为共和国的公民,这也是我们必须遵守的一项义务啊,就得像香港居民必须遵循一国两制和基本法一样。不吃也对不起你的肠胃啊,更对不起做饭的大师傅,你不吃,我不吃,做了饭,谁来吃啊?这不是浪费吗?不符合国家勤俭节约的精神,党中央号召要节约闹革命,你这不是同党中央对着干吗?
  她顺口说了一句:我操,上升到这个高度啊。
  我说:是啊,要不犯上作乱,赶紧起来吃饭。

  她打个哈欠说:你等等我,我得洗刷一下。
  我说:你快点鼓捣啊,别慢慢腾腾的和新媳妇上花轿似的,等的我心急火燎。
  她说:别催,越催越慢,再催熄火。
  日期:2022-10-18 10:58:15
  第二十四章

  沙海离世一个月之后,罗明亮来了曹州一趟。
  是因公来的。其实,这趟因公出差可来可不来,没有多重要的事,是罗明亮特意安排的,他说沙海的追悼会他没能参加,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不舒服,觉得有愧。
  我俩在上午十一点钟的来到城南慈孝园沙海的墓碑前。
  罗明亮抱着个大大的纸箱,里面是他亲自买的东西,白酒,香烟,烧鸡,炸鱼,罐头,花生米,还有火纸。我们把东西一样样摆到沙海的墓碑前面,点着了火纸,对着沙海的遗像三鞠躬,然后席地做了下来,用捡拾的树枝扒拉着未燃尽的纸灰。
  袅袅的烟雾中,我俩的心情都格外的沉重。
  罗明亮倒了三杯酒,在我俩面前各放 了一杯,在沙海遗像前放了一杯。
  罗明亮说,沙海兄弟,以前,我们三个坐下来喝酒,是最轻松的时候,也是最幸福的时候,可是你却先走一步了,去那边喝酒了,以后我和安东再怎么喝酒都没滋味了。来,咱仨今天再干一杯吧。
  罗明亮端起杯来,一昂头喝干了。
  我也学着他,一饮而尽。
  罗明亮把沙海那杯端起来,泼在沙海的遗像下。
  又倒上一杯。

  又干了。
  罗明亮脸红红的,忽然附在沙海的墓碑上大哭起来。是那种伤心到几点的痛哭,呜呜咽咽。
  我愣了一下,既而有点羞愧。
  自沙海去世之后,我虽然感到极度的悲伤,可总没有像罗明亮这样痛哭失声,鼻涕一把泪两行的。我想是自己的感情没有罗明亮深厚吗,但看到罗明亮把头埋在墓碑下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忽然产生一种另外的想法,罗明亮的哭是否掺杂了别的因素呢?
  昨天晚上,我和罗明亮在房间里聊到很晚,有一刻,他坐卧不宁的,站起身来,在室内踱来踱去。我感觉到了他的反常,就小心翼翼的问:明亮,你没有什么事吧?
  罗明亮站住了,看着我,突然苦笑了一下,既而缓缓的说:安东,我不骗你,听说那个副省长真有些问题,中纪委的人好像介入了。
  我的心一颤:不会牵扯到你吧。
  罗明亮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挠了挠头:应该不会吧,我毕竟没有和他有过什么交往。
  我刚想再说什么,罗明亮忽然挥了挥胳膊:不说这了,该死该活屌朝上,走到哪说哪吧。
  虽然他故作潇洒,但我明显看出来他忧心忡忡的一面。
  所以我想,此刻痛哭的两年来是不是也哭自己的未来的不确定性呢?
  望着罗明亮被汗水湿透的后背,我默然。
  罗明亮当天下午就会省里去了。

  我以为罗明亮这次来了,或许相当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了,思虑着得找个机会和他见上一面,开导开导他,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无论他听不听都要说。
  没有像到的是,可是两个星期之后的一个傍晚,我突然接到罗明亮的电话。
  他就说了几个字:我在老家,你快过来。还没等我询问,他就挂了电话,我再把电话打过去,他却急促的说,你别问了,过来再说吧。我当时以为他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开上单位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到他家时,天还是黑了。
  在堂屋的小方桌上,罗明亮自己已经喝上了,开了两个罐头,几根大葱,一盘咸鸭蛋,他胡子拉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看见我进来,也没说话,给我倒上酒,把酒杯往我跟前一推。我看了他几秒钟,想缓和一下他的情绪,就说,你拉着个脸,给谁看啊,咋了,车静茹要和你离婚啊?

  罗明亮的母亲挪动着小脚从门外走进来,我忙起身打招呼,以往在这里喝酒,大都是罗明亮来给父亲烧纸的时候,我和沙海会陪着他喝,碰到哪天村干部参与进来,往往要喝很久,罗明亮的母亲总是笑吟吟的忙前忙后,高高兴兴的,可能是平时寂寥的家里一下子变的这么热闹,她也就欢天喜地的。今天看见我她照例是很高兴,但也从罗明亮阴着的脸上看出了一些不寻常,她在罗明亮的背后,对着我指了指罗明亮的头,那意思好像是说,你劝劝他,他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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