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09-14 11:00:48
二头的感觉是没错的,尤其是接下来发生的一起事件,使他更加坚定了他的这个感觉和猜测。
某天,二头将蔓莎带了回出租房,前脚刚一进门,后脚就被一个女人的声音给套住了:“二头,你小子上火星了吧?现在才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站在门口的女人是张果的老婆。她没有说谎,一个下午她都在楼下等他,还同房东那个胖老婆说了很多话,不过都是废话。她修女般的脸相和神色,似乎显得更加阴暗,只要某个人的目光在上面一碰,那两只眼睫毛又长又黑的眼睛就会流出泪水或泛出清冷的光来。
果不其然,当二头惊讶的目光刚一落到修女的脸上时,她就哭了。
原来张果最终还是没有躲过仇家的追杀,就在前天晚上,他在住处楼下被仇家截住,脚筋被砍断,指头被剁去三根,更为严重的是,仇家下手太狠,造成张果大量内出血。医生告诉她,你丈夫必须立即手术,否则,性命不保,即便性命保住,也有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遗症。但一大笔昂贵的手术费让这个女人熟手无策,该找的亲友都找了,但仍然不够,她便想到了二头,尽管她知道二头已经失去了记忆,不可能认识她,但她实在没有法子了,便想来碰碰运气。她一路上都在想,万一他记起我来了呢?但一会儿她又灰心丧气,万念俱焚,但一阵子之后,她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张果和二头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是生死之交,不可能说忘就忘了的,万一他想起来了呢?他怎么会想不起来呢?肯定能想起来的。就这样想着,折磨着,她累得几乎随时都要栽倒人来人往的马路上。
二头站在屋子中心,认真地听完女人将事情的经过和来的目的讲完,没有动弹,却让她进屋子来,坐着慢慢说。
日期:2022-09-14 11:14:38
张果的女人进来了,二头将一只精致的休闲椅子挪过去,要她坐。她也顺从地坐下了,以为二头可能想起她来了。
曼莎在一旁也仔细听完了张果女人的话,却一脸不快,几次向女人投去极端厌恶的眼光。张果女人也察觉到了这个比自己年轻不少的女子的神态,心里一阵阵发慌。出于礼节,她本想问,二头,这是你新交的女朋友?但曼莎那张阴得出水的脸,迅速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曼莎在二头身后坐了下去。张果女人的眼前立即浮现住虚无缥缈和素描画般交叉着的镜像,先是觉得那是二头映在墙上的一块巨大的不规则的阴影,随即又觉得那是一只蜡像椅子,二头正稳如泰山一般坐在椅子深处,一会儿又觉得那是一个即将散架,却极力做出为主人驱赶鸟雀、保护庄稼的稻草人,一会儿又觉得那是一个高大的衣服架子……
张果女人的感觉是对的,曼莎在看见她的第一眼起,肚子里就涌上了一个想法:这个装出一副可怜相的女人欠揍。
二头将换下的脏衣服扔在一边,套上了一件干净背心,问:“报警了么?”
张果的女人摇了摇头,说:“我们觉得还是暂时不报警的好。”
曼莎说:“为什么不报警?你们脑子里进水了?还想被仇家把脑袋砍了?”
张果女人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了几个。她看了看曼莎,终于忍不住,带着老朋友的妻子才有的神态和语气问二头:“你女朋友吗?新结交的?”
日期:2022-09-14 11:51:25
就这么一句话,彻底惹恼了曼莎。但在曼莎扑过去之前,二头坚定地对张果女人说:“我不认识你们,好象你们之前也找过我,可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并找到我。你丈夫的遭遇我感到遗憾,仇家下手太狠,但如果你们不报警的话,就是更大的遗憾了。”说着,他掏出钱包,拿出几叠钞票,数了数,便递给张果的女人,说,“但为了表示对你丈夫的同情,我捐点吧,对,就算捐点钱吧,表示一下,希望能帮到你们。这两千块钱,你收下。”
张果女人的心降到了冰点,尽管她眼前这个男人说的做的,她都能理解,但两千块钱距离张果上手术台需要的钞票数目,还差得老远。当她把二头递过去的两千块钱接住的时候,脸上并没显示出像其他受到帮助者应有的感激之情。
曼莎像一块幕布从舞台深处升起一般,从二头身后不快不慢地站起来,没等其他两人看他,她突然飞起一,脚将沙发前的茶几踹开,因用力过猛,她和茶几都差点人仰马翻。
二头和张果女人都没有看清楚茶几是怎么就被蹬出去那么远,椅子滑出去的速度很快,与地板发生摩擦,连续发声一串刺耳的声音。二头侧过身子去审视茶几的时候,眼睛一角却瞥见了曼莎变成一头隐伏良久的饥饿的母狮,突然窜出草丛,闪电一般扑向猎物,这猎物就是张果的女人,还听到这头母狮子嘴巴里嘣出的一句话:“你这个臭女人,给你脸不要,装什么装!”
曼莎突如其来的发作,让二头被愣住了。
张果女人不是曼莎的对手,十几秒钟之后,她就被曼莎的巴掌和拳头揍得鼻青脸肿,满地打滚。但令二头感到惊讶的是,张果的女人却没有向他求救,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过,双手只是在猝不及防中抓住了曼莎的衣服,任凭曼莎肆无忌惮地攻击她几乎是毫无防范的脑袋,抓扯她的脸。
二头终于清醒过来,一把将曼莎拉开。曼莎在站起来那一瞬间,又一脚朝张果女人的肚子踢去,后者痛得将身子弯成了一个圆,侧躺在地板上。
日期:2022-09-28 15:02:36
曼莎气哼哼地用手弄了几下散乱的头发,不停地骂张果女人不要脸,其中还夹杂着你也不买一只镜子好好照照你自己,长得这么难看,还跑出来吓人这样的话。
二头将曼莎推到沙发跟前,说:“你怎么打人了?她是我的客人呀!”
曼莎说:“是你客人又怎么啦?我看不惯她,第一眼就看不惯!还来要钱,什么东西呀!”说完,曼莎又冲了过去,二头以为她又要去打人,便死死地拉住了她,曼莎叫他放手,他不放,曼莎就说,“我捡钱,你放手!”
曼莎将撒在地上的钞票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沙发上,说:“不能给她!”
二头望着张果的女人吃力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说:“她怪可怜的,这钱是我给她的,我不能说话不算数,不行,还是得给他。”
曼莎把钱一把抓在手里。
张果的女人终于缓过气来了,坐到了椅子上,正了正神,对曼莎说:“这个妹妹是不是因为我们出事从不报警,才对我下毒手的吧?”
曼莎一听,便跳起来:“你还嫌你没被揍够,是不?是不?要不再试试?”
二头抓住曼莎的肩膀,将她强行按了下去,道:“别这样了。”
曼莎大叫:“你弄痛我了,你找死啊!”
二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曼莎说道:“你前世肯定是一个粗鲁无比、力大无穷、顶天立地、所向无敌又玉树临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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