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问江湖事,但是对这个门派多少也是听说的。
飞鸢门是几年前才在南岳国出现,只要他们所到之处凡是被盯上的人家,家中财务必失,说白了这个门派就是个贼窝,故而江湖有个外号称他们为小盗门。
而这个小盗门最厉害的莫过于他们的门主,只要天下的奇珍值钱物件,在他那里可是应有尽有啊。
“别看了,他们已经走了。”钟璃正出神望着房梁之际,对面传来一道男子低沉的声音。
她连忙回过神,眸光和陆无歇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她眉头隆起一把推开面前坚实的胸膛,转身朝外面走去。
“璃儿”,陆无歇跟在身后,轻声呼唤。
钟璃没吭声,继续朝前走。
陆无歇的脚步加快赶上她,侧眸望着她的脸。
“咦,你生病了吗,怎么脸红了?”他问道。
钟璃一怔,迅速摸了把面颊,或许是方才在架几案不小心蹭到,一直挂在脸上的面纱不知何时已经脱落不见。
她快速怀中掏出口罩迅速戴上,轻咳着平定情绪,一边朝贾府后面走,一边道:“世子方才也看了这账簿吧?”
陆无歇薄唇浅笑走在她身侧,点头回答道:“所以,璃儿是对这个案子有了结论吗?”
钟璃随手把拿出的账簿交给陆无歇,“算是吧,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只要没断定,这案子就不算是明明白白。”
“什么?”
钟璃抬眼扫过头顶上贾府后门挂着的匾额道:“所谓鸠占鹊巢,我们还得搞清楚这所谓的鸠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说罢,她转身也不管陆无歇看她时候那若有所思的脸,径直朝安定县南边走去。
“马车就在附近,本世子送你回去?”陆无歇反应过来猜出她的行动,上前询问。
“多谢世子好意。”钟璃回眸扫过他的面颊,落在不远处停靠的一辆漆黑色华丽马车上,道:“但是民女住的地方距离不过是一盏茶的脚程就不劳世子舟车了,告辞。”
陆无歇站在原地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女子倩影,直到整条大街上再空无一人,耳边响起一道男子的低沉声音:“主子,属下已经让手下的人跟上了。”
“嗯!”陆无歇覆手,黑眸眯紧望着空荡的街道,思忖半晌之后,对着林堇勾了勾手指
林堇靠近。
陆无歇一边朝马车的方向走,一边道:“林堇,去办一件事情。”
“主子您说。”林堇连忙拱手。
“以最快的速度去查查这个叫乔富的人,记着管家嘴里所谓的乔富要查,那里面的也要查,可明白?”陆无歇说着扭头扫过身后的贾府。
“明白!”
两日后清晨。
贾府早已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哎呀,这是爪子回事嘛?昨个还好好滴,咋地今个就封了?”
一名操着严重西南地区口音的老妇站在贾府门口,望着贴在贾府门口上的封条和守在门口的差役,对着旁边一同赶早市的同伴絮叨着。
“对呀,这贾府是撞邪了吧?前两天主子全死了,这会又被查封,一年多前就听说这贾老爷子惹煞冲撞了神灵,贾府鸡犬不宁的,以为求了个大势至佛以为会好一点,谁知道...唉...”
“快走吧,咱们别站久了也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晦气。”
“走!走!”
两名妇人说着,相互搀扶快速离开贾府,随着她们的离开,有不少百姓也纷纷开始忙自个事情。
钟璃站在人群外,不过是一盏茶时间府门口空空如也,她紧了紧身上的小箱子朝里面走去。
“钟姑娘,你终于来了。”门口的差役一见到她,连忙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钟璃上前,眸光放在贴在贾府正门上的封条道:“不过是一日,怎地贾府就被查封了?”
小差役挠挠头,一脸茫然的回答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今个还未过卯时世子就找到老爷,带着我们来到了贾府,二话不说便把这里封了,顺便让老爷派人去找钟姑娘过来,这不小的就专程在这等你呢。”
钟璃眼神放在小差役脸上,见他眼窝青黑,应该是熬夜的缘故,知道他没撒谎才说道:“那走吧。”
被封的贾府已经没了几日前的热闹和忙碌,除了挂在飞檐上的白绫和纸灯笼,剩下的就是因为饥饿来此处觅食的野猫。
钟璃看着眼前的荒凉,跟着小差役朝贾府大堂方向行径。
二人还没到门口,里面便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
“世子老奴冤枉啊,这事儿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啊,算计主子的事情就算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啊。”
“那王管家的意思是,我家世子冤枉你了不成?”
“这...林侍卫说的哪里的话,老奴怎敢妄言说世子,但是世子如何也是皇上亲封的提刑司,若是真的冤枉了好人被旁人诟病...”
“大胆!”
钟璃刚进到大堂便看到偌大的房间内跪了一地的主仆,除了方才连连喊冤的王管家和跪在他身边默不作声一副老实人样子的乔富,就连安定县衙门的张县令也在其中。
她抬眼望着坐在高堂太师椅上,惬意品茶的陆无歇,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哪里有提刑司应该审问犯人的架势。
更何况这里是贾府不是衙门,直捣黄龙的抓人,这男子的行事作风也太猖狂了些。
不过...
她垂眸勾唇,也拜他这脾气,这案子看来是要结了。
“璃儿。”
在钟璃刚进到大堂的时候,陆无歇已经注意到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碗,一手惬意的敲着桌子,扬眉道:“你说说,本世子可是冤枉了王管家?”
说着,陆无歇给站在身边的林堇示意。
林堇意会,走到钟璃身边,把袖间的一封密函递了上去。
钟璃接过在周围人紧张的眼神下快速浏览。
当她把信笺读完之后,烟波般的眸子在张县令,刁师爷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王管家身上。
她薄唇轻抿,说道:“世子可知道杜鹃这种鸟类?”
陆无歇扬眉,配合道:“听过,可是这和贾府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钟璃笑了笑,道:“大部分鸟类的繁殖都是筑巢,下蛋,孵化,可是杜鹃不一样。”
“哦?如何不同?”陆无歇似乎来了兴致,一手托腮听得样子还挺认真。
“杜鹃不会自己搭建巢穴,为了哺育下一代,它们会把卵产在其他鸟类的巢穴里,并且它们的卵很特殊,会随着寄主鸟类所产下不同颜色的卵而变换自身的颜色,以保证寄主鸟类无法辨识。
之后寄主鸟类就会顺理成章的帮助它们孵化下一代。”钟璃说道。
“有意思。”听到这,陆无歇嘴角不羁勾起道:“那这杜鹃就不怕这些寄主鸟产下的卵破壳而出后,自己的诡计曝光?”
“不担心。”钟璃笃定开口道:“因为,杜鹃卵孵出的时间比寄主的时间要短,生长速度也更快,等它们的孩子出生,就会不择手段的把寄主的卵从巢内挤出去,这样寄主不但没有了下一代还得把杜鹃的孩子养大,这就是所谓的鸠、占、鹊、巢!”
她说着,水眸如利剑一般看着王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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