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可是整间屋子里只有我和二叔两个人,起初我们以为是屋子太小的原因。
可没想到换了个大点儿的房间还是这样。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释着我。后来跟二叔一合计,出师不利赶紧扯呼。”
大飞一口气说完,故作深沉地看了我一眼。
我正听的兴起,见他不说了连忙追问:“然后呢?没了?”
见成功勾起我的兴趣,大飞面露得意之色,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然后一口闷了下去说道:
“要是到这就完了,那也不能算是邪门。
商量好回家后我就开始清点货物,恰巧那面铜镜掉在了地上。
我捡起随意地照了一下,刚想放回去,后背却起了一层的白毛汗,镜子里的我竟然和现实中的我不同步!
镜子里的‘我’,面露痛苦之色,似乎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正痛苦地看着我!
我慌忙扣上镜子,深呼一口气后,再次照了一下,没想到还是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我吓坏了,暗叫不好,连忙照向旁边的二叔,没想到镜子照向二叔,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都像是被什么掐住脖子窒息一般。
我意识到,这镜子恐怕是有什么问题!”
我听了大飞的话,有些不自在,摸了摸怀里的铜镜,小心翼翼地问道:“然后呢?”
“在意识到镜子有问题,我和二叔也顾不上收拾东西了,径直奔向卖镜子的那户人家。
得知这镜子是二十多年前他爷爷从一个道士那得来的,后来他爷爷去世,他见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便卖给了我们。”
大飞点燃了一支烟,郁闷地说。
“既然是镜子有问题,那你扔掉不就好了?”我疑惑地说。
大飞白了我一眼,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下,脸颊微红说道:“这我早就想到了,可每次扔掉,第二天这铜镜都会重新出现在包里!”
大飞说完,面露愁色,接着说道:
“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和二叔找了好多人解决这事儿,有的满口打包票能解决但却无济于事,也有的刚一看见镜子拿腿就走的……
后来我和二叔一盘算,虽说这镜子有些邪门,但也丢不掉,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什么问题,索性就把它带在身边吧。
不过就在前几天,我正在睡觉,突然二叔在邻床大喊大叫,将我吵醒。
开始我还以为二叔是在说梦话,顺手开了灯,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握给吓死。
二叔两腿乱蹬,两眼瞪得巨大,双手紧掐自己的脖子,嘴里不住地说着‘镜子…镜子!’。
我吓了一跳,忙扑倒二叔的床上,想要把他的手拉开。
可二叔的力气奇大,一把将我推下床,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时,二叔已经没了气息……”
大飞说到这,已经泪流满面。
他从小就没了爹娘,是他二叔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从心底来说,大飞已经将他二叔当做了亲爹。
眼看着二叔死了,大飞自然接受不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大飞揉了揉眼睛,端起酒瓶就喝了一口,双眼通红地看着我,骂道:
“我这次回来,就是去新窝铺村,找魏忠来算账的!”
大飞这句话有些突然。
去新窝铺村魏忠来算账,算什么账?
我摸了摸怀里的铜镜,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里出来,难道大飞收上来的那面铜镜,和魏忠来魏大师有关?
大飞见我面色凝重,以为我是被他讲的故事所感染,递给了我一支烟,安慰我道:“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往前走。我在料理完二叔的后事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天不亡我,没想到卖铜镜的那户人家找到了我,说是想起来他家老爷子在世时提到过,铜镜是一个叫魏忠来的江湖道士送的,家住长龙镇新窝铺村,我一听到长龙镇就想起了你,心里也逐渐有了底,这不连夜坐车来找你。”
大飞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我们,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掏出来一面镜子。
我凑过去一看,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一把将镜子夺了过来,仔细观看。
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铜镜十分光滑,两侧有两个小环儿,背面凸起一块,在铜镜的边上写着八个字符。
如果旁人看了,肯定以为是这玩意儿是祖上传下来的,可我却一眼就看出,大飞手中的铜镜竟然和魏忠来给我的那面,一模一样!
大飞大概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忙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老高,你…你这是干嘛?难道也中邪了?”
我酒已经醒了大半,问他:“那户人家真的说这镜子是从魏忠来那儿得来的?”
大飞被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磕巴地说道:“对…对啊,咋了?”
我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了铜镜,递到了大飞的手上。
才一看见,大飞就吃了一惊,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老高,你…你怎么也有这样的铜镜?”
我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把这段时间遇到的事,从头到尾给他讲了一遍。
只见他听得脸色是红一下白一下的,随后便陷入了沉默,双肩下沉,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半晌才打破沉默:“我的个婶儿啊,本来我计划着来长龙镇,让你帮帮我,可谁知道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以为我就够倒霉的了,没想到你这更惨!”
我被他说的有些不高兴,埋怨道:“你特么少胡扯了,这魏忠来大师可是个有道行的人,你说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怎么卖你铜镜的那户人家没事?”
大飞被我这么一说,大概是察觉出我不高兴了,不敢再言语,本打算吃完饭去KTV放松放松,可这顿饭吃的实在有些不高兴,又过了一会儿,两人分开,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我连鞋都没脱,直接扑在了床上。
大飞刚才说的那些话,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魏忠来大师的本事我是亲眼看见过的,他不光能看出我身上有脏东西跟着,还能准确地说出有几只。
还有和老刘对峙的时候,原本气势汹汹的老刘,在看到这面铜镜的时候,明显一怔,如果当时没这面铜镜,恐怕我已经小命休矣。
不过大飞是我自小的伙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自然是明白他的为人,可以说这世界上除了我爸妈以外,我最信任的就是他了。
刚才喝了不少酒,我感到头十分地痛,昏睡了过去。
在梦里,我梦到了胡月、刘艳富、胡月妈妈,还有老刘。
胡月一袭丧服,手指干枯如树皮,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而刘艳富和胡月妈妈则是站在一旁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拼命的奔跑,却怎么也甩不开他们。
“扑通”一下,我摔在了地上,腿上传来了一阵刺骨地痛感,我挣扎地起身,回头看去,胡月已飞身近前。
而在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人,是老刘。
老刘手里拿着一根铁链,朝我阴恻恻地笑道:“小样儿,跑啊,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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