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内装饰的富丽堂皇,钱主任才一一送了客,看见傅砚清的身影时,格外惊讶。
“您怎么过来了?”
而且身边连个助理也没带。
钱主任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他的小徒弟已经学成出山了。
带着师父的期许,如今在津城大有作为,的确不能像以前那样亦步亦趋的同行。
“我是说,您老来的时候,怎么没提前言语一声。”
钱主任肉眼可见地手足无措,眼神明显闪躲了一瞬,方恢复常态。
“您看,我这还什么都没准备。”
“你需要准备什么?”傅砚清明明语气十分平静,钱主任还是落下了冷汗。
随即将手指并拢,漫不经心地抹了一把冷汗,才道:
“这里空调开的足,太热了。”
只口不择言的时候,忘了还未到开空调的季节,而这家酒店也压根没有空调。
“您这次过来,是视察工作,还是有事要处理?”
钱主任问得慌乱,傅砚清倒是回答的坦然:
“江时亦在这吗?”
钱主任是没想到傅砚清真会对一个学生花这么多心思,就像医生看患者只是一块肉,教授看学生都是普通小孩子。
哪怕江时亦已经在自己的领域里,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也不配师者屈尊降贵去高看一眼。
眼下知道说谎,只会更快的露馅,便点头:
“在楼上房间里。”
已知今日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该投其所好。知道董秘书好这口,就将姿色不错,又因年龄小、不谙世事,便好拿捏的江同学带过来陪酒。
他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原本以为只是过来吃两个果盘,占用她一点课下时间而已。
谁知董秘书临时起了不良意,**上脑,准备三年起步、死刑不亏。
他得罪不起董秘书,只好牺牲江时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来做什么?”傅砚清尽力控制着脾气,还是显得不怒自威。
钱主任混迹学院和政务系统这么多年,到底是老油条了,很快便开始声东击西:
“不知道呢。”
“就像上回,学校原本安排了研一的同学去接机。是她毛遂自荐,自告奋勇,非要主动去机场接您。”
“后来学校看她稳重端庄,又是新生代表。就允许她去了。”
傅砚清心底五味杂陈,既酸又怒。
便听他接着说:“上次我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积极主动,热衷于给教授接机。”
至于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她因爱慕傅砚清的传闻,导致江时亦险些社死,钱主任就选择性地忽视不见了。
“这次也是一样,她主动请缨,我瞧着她上回办事周到,就应允了。”
“兴许是她现在名声旺,正是积累人气的时候,想跟官商多些来往,以后遇事有个靠山吧。”
钱主任被自己说服了,不管傅砚清信不信,但见他脸上慢慢涌现出黯然的神色。
所以她想找自己做靠山,被拒绝后,就开始另辟蹊径了么?
原本就没想明白儿子的劝告,如今看她故技重施,为何愤慨之余,还有一丝心痛。
“当初我就执意反对校方过来接机,更不同意占用学生时间。钱主任如今梅开二度,最好我了解到的情况,跟你说的一样。不然我绝不允许教学队伍里有害群之马。”
傅砚清问到了江时亦的房间号,便将他撂在了原地。
没有耐心等电梯,干脆走路上去,一直到了七楼。
房间外面,是面熟的男人,正在抽烟。
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兴许是座谈会,兴许是报纸上,只记得他大概是申江下面郡县的一位秘书。
“傅先生。”
董秘书先于一步认出了他,掐灭烟头的动作行云流水,眼前还有余烟未消散。
“江时亦在里面吗。”傅砚清问。
董秘书色令智昏,这会儿清醒了不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傅砚清说,“我过来准备送她回家。”
他在等他给一个说法。
董秘书的态度立即低了半分,“我这种人民公仆,最怕傅先生这种普通人民。”
对方虽态度平和,可他还是闻到空气中剑拔弩张的硝烟弥漫。
“咱们之间有点误会。”
“钱主任说,里面的同学是外援女,想赚点外快,顺便结交贵人,跻身上流阶层。但我是拒绝的。”
“如果傅先生愿意高抬贵手,咱们做个交易。我现在离开,里面的人由你处置。”
董秘书的语气不卑不亢,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两个无冤无仇的人,实在不必为个小女孩大动干戈。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放彼此一马,也当给自己留条后路。
见他未言语,董秘书紧绷的弦松懈下来不少,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我本来就没有恋童癖,还怕她仙人跳呢。”
“现在烫手的山芋给您,我还要感谢您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
董秘书说完,已经径直走开,消失在酒店尽头。
钱主任知道自己难逃其咎,赶到这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些解眩晕的药。
算是将功折罪,希望一向刚正不阿的傅老,能放自己一马。
“你怎么跟我解释。”
事到如今,钱主任百口莫辩,将药递给了他,还在支支吾吾道:
“就跟上回江同学去酒店接你一样,谁知道董秘书能起了不良意?”
“是我高估了中年男人的人品,还以为各个都像傅老师这样绅士、有原则。”
“但出了这样的事,也算是前车之鉴了。以后我绝不会再允许学生做这样的事,哪怕是她主动请缨。保护学生。是我们的责任。”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如果您也没把持住,在酒店发生点什么,也是我们没办法预测的。”
钱主任能说出这番话,其实傅砚清一点也不奇怪,否则他就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眼下无心跟他继续纠缠,已经拿了药,进到了房间。
其实他该懂得避嫌,联系她父母过来,可这会儿积蓄满腔的酸意和怒火,让他没办法思考太多。
钱主任怕他对自己的乌纱帽有影响,也是留了一手,在他进到酒店之后,留了蛛丝马迹。
只要将来他有弹压自己的趋势,他就拿着这些制造舆论导向。
造谣中伤他深夜进入女学生房间,还在酒店开房约炮,跟他鱼死网破。
被人捏住了小辫子,自然要有筹码在手里。
江时亦看见他时,已经缓过来不少,头发凌乱,倒躺在床上缓神。
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傅砚清!”
她没想过他真的会来,千里迢迢,打飞的过来,只因她的一句话。
“您……”
她激动惊愕的语无伦次,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像极了失足少女。
傅砚清不知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董秘书是事后进入贤者状态,出去走廊抽烟,还是根本没有开始过。
眼下强按耐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尽量平静跟她对话:
“你还好吗。”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在男女之事上,男人永远不会吃亏。
所以这个傻子,就可以在校方的安排下,私人时间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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