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面有一个人儿总是在跳跃,她长发飘逸,她身材高挑,她脸颊精致……
陈京不得不承认,金璐的美丽让他内心有一股很强烈的躁动,他离开匆匆得有些狼狈,就是因为这股躁动,他担心自己的理智控制不了内心的欲望和情感。
对这个女人可能谈不上爱,但是任何男人都拥有的欲望和爱美之心,让陈京在面对金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免疫力在无限度的降低。
陈京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男孩,就像现在,他想着金璐的风情,心中却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邹燕现在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呢?”
陈京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眼睛望着澧河的尽头,那里是一片黑暗。他忽然有一种欲望,他恨不得立刻长一对翅膀就这样飞到省城去。
他想家了……
“啊……”一声轻微的哼声,陈京一愣,猛然回头,河堤上的桂花树下,一个黑影抱着大树一通狂吐。
陈京皱皱眉头,正欲转身立刻,恍然间,他依稀感觉黑影的轮廓自己很熟悉。
他犹豫了一下,慢慢的靠上前去,借助路灯的微弱光线,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容,这不是县府办副主任,县长马步平的秘书梁秋吗?
梁秋已经在上个月下放到了易周镇出任丨党丨委副书记了,今天他怎么在这里喝得醉熏熏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陈京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他凑上前道:“梁主任,梁主任,你这是怎么回事?”
梁秋继续吐着嘴中的秽物,冲天的酒气和秽物的味道刺鼻的难闻,他嘴中的哈喇子流很长很长,陈京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梁秋接过纸巾,胡乱的擦擦嘴,终于抬起头来。
他醉眼朦胧,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你……是哪个?你管我干什么?老子喝点酒也要人管吗?我跟你讲,老子谁都管不了!”
梁秋本来文质彬彬的脸上,此时尽是凶狠的神色,他用力的挥舞着胳膊,脚下蹒跚不稳,就要向陈京扑过来。
陈京连连后退,梁秋道:“你不要走,不要走!你不要以为马县长就这么不济事,我跟你讲,县长今天已经去省城了,他……他舒治国是整不死马县长的……”
陈京一愣,脚下停住,上前拉过梁秋的胳膊,道:“梁主任,你冷静点,我是陈京,林业局陈京!”
梁秋醉眼盯着陈京的脸上,喃喃的重复:“陈京?林业局陈京?”
“哦,哦,我想起来了!楚江才子嘛!我知道,我知道,县长很赏识你,很赏识你啊……”他推开陈京的搀扶,“我没醉,没醉!县长这次去省城,就是要解决盘山镇问题的,多大一点事啊,能够难得到马县长?难不到,难不到……”
梁秋声音说得很大,这个地方离金玉酒楼不远,陈京皱皱眉头,扶着他招呼了一辆的士。
梁秋的家陈京不知道,他只好将梁秋送到了农业局宾馆,到宾馆,陈京和农业局廖伟副局长打招呼要了一间房,将梁秋送到房间里,让服务员熬醒酒汤给他喝。
一直等到梁秋沉沉睡去,陈京才自顾回家休息。
回到家中的陈京又怎能睡得着?他意外的碰到醉熏熏的梁秋,让他听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马步平可能遇到麻烦了!
舒马斗在澧河不是秘密,舒治国和马步平两人就斗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两人都棋逢对手,互有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
今天陈京如果不是碰到梁秋,他断然不会知道马步平的情况,梁秋何许人也?那是马步平的绝对心腹,政府第一秘全县闻名,他借酒浇愁到这种程度,这说明马步平这次是遇到了极大的麻烦了。
陈京再联想到县里近期的人事变动,他越想心越惊。
别的不说,就说现在林业局,林中则处于如此尴尬的位置,这真是县委领导对其有了很不好的看法吗?这个问题如此认为,恐怕有些简单了。
林中则这么多年都追随马步平,现在他被挂起来,这个信号还不明显?
还有平洞乡王清闲,陈京这次视察平洞,明显感觉王清闲的言谈举止和以前差别很大,举止远没有以前那般从容,而且黑眼圈很深。
王清闲在澧河政坛算是老资格的乡镇丨党丨委书记,他和马步平是多年的交情,王清闲的憔悴,是否和马步平有关?
这样多方面一联系,陈京脑子里面越想越觉得梁秋的话假不了,一时他思绪万千,对整个澧河政坛的事情,他都禁不住要梳理一遍,他的嗅觉告诉他,澧河政坛正在酝酿一次大的变化。
也许整个澧河政坛的洗牌就在近期,一旦那样,自己何去何从?
陈京在澧河属于无根之萍,他博览群书,非常清楚,这样的状态是很危险,很不稳定的。
正因为如此,他一直想走一走上层路线,可惜在澧河他实在是根基太浅,上面没有门路,他是没有办法可想。
最近,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会被组织任命为常务副局长,而且上面还明确要求林业局的日常工作由他来负责,仅仅是因为他在平洞和查封河西土菜馆的事情上面立功了吗?
外界对陈京上位的普遍解读是这样,但是陈京自己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站不稳脚跟,陈京在林业局的两个大动作,影响力大这是真的,但是他干这两件事情的功过是非,在澧河政坛是颇有争议的,仅凭这两件事情,陈京就被委以重任,恐怕会招致不少人的反对。
陈京根基如此浅,如果反对的人多,组织会坚持让他来主持林业局的日常工作?
今天,困扰了陈京这么长时间的问题,他终于看清楚了一些。
马步平遇到了麻烦,靠马步平最近的人必将首当其冲,林业局现在最受关注,而林业局林中则又是绝对马步平的嫡系,在这样的情况下,揪住林中则辫子,适当的压一压他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压林中则,挺陈京,这其实就是一步棋,林中则和陈京可能都只是过渡人物,林业局最终的领导班子可能得另外确定!
现在的林业局,要力挺陈京,实际上就是要借陈京的风头,将林中则在林业局经营多年的根基一一的扫平拔除,一旦林业局不姓林了,陈京的存在的价值可能就不大了,陈京也没有可能在林业局树立超过林中则的威信。
到那个时候,陈京和林中则两人都离开林业局,整个局也照样平稳过渡,不会出现任何硬着陆的情况。
一念及此,陈京一下从**竖起来,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陈京的这些推断并非是无的放矢的,因为陈京见过马步平,作为县长,马步平想把陈京调进县府办的意向非常明确。
可是最终陈京没有成行,这中间的原因可能和马步平遇到的困难是有直接关联的,陈京目前不属于澧河任何一方,这样干净的一个人,不正是最好的缓冲人选吗?
“省城”!“盘山镇”“问题”!这三个关键词,是梁秋一直念叨的。
盘山镇有什么问题需要马步平去省城解决?去市里都解决不了吗?
陈京从**起来,打开灯,墙上就是挂的澧河县的地图,他手指轻轻在地图上滑动,移动到盘山镇的位置,他一个地名一个地名的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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