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随身带的耳机,两只耳朵全塞了进去,降噪效果立马犹如进入录音棚般清净,随手点开隐藏在角落里的一个app出现一排选项。
全都来自于胡前手机的操作应用,哪怕对方关机都有办法用剩余的电量传回一些信息和数据。
这会儿定位显示在一直移动中,顺着一条地铁线路,往前推算了几站,其中一站是在昨晚的公园,具体站点叫“黄桠公园”站。
“他果然去走访商户了……”
姜芋不知该如何评价,假如换做自己,绝不会揪住两年前的事不放,如果只是揪着有人来报案的疑点,花费大把时间和精力去试着查询一件定性的事情,往往会得不偿失。
更何况还不被任何方面的支持,尤其是来自姜黄的任其调查的态度,很明显直属领导已经不爽,却还铁着头坚持。
INFJ,果然具有这种性格的是天生的自我灵魂守陵人。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讲台上的牛顿二世伸出两个拳头比喻行星间作用力时,姜芋打开了胡前手机上麦克风设备,随即时不时的对话传入耳中。
当然,商户是不可能把监控的图像资料保存两年这么久,光退租转让都有一批更新,所以胡前挨个面馆、饺子店、花店和中餐馆问过去时,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唯一只有一样,是在查看了3D街景时无意发现的,这也是为什么一早要走巷子的原因。
临近公园的那条街上有个卖安保器材的店铺,正对着整片公园,在铺子门口上架着两个铁栏杆,每根栏杆上像蹲着麻雀似的安了不下四五个监控摄像头。
而在昨晚睡前查了下,这间商铺在那条街上已经开了三年多,至少营业执照注册地址不会录错。
姜芋望着手机里象征着胡前的三角形标记离摄影器材店越来越近……
两年前第二个目标上吊的那个晚上,是绿毛载着她驶向公园并停在路口,并还在车里时放上最后一根稻草。
姜芋取下耳机把手机丢回抽屉里的书包内,转过头望向校园里只剩下光秃秃枝桠的银杏树。
却不知他在看风景时,作为风景的他也被近在咫尺的人注视了很久。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打响前,姜芋收到一个同城快递的收件通知,寄件人来自于城市另一边的一间开放式的书屋。
书屋是连锁性质的,也是最近半年流行起来,不过与其说是书屋不如说是咖啡店,有些商务人士会在里边洽谈,随手寄出去点文件资料非常方便快捷。
只要不是红色信封——因为眼下的指令还没有完成,除此之外,唯一可能是雭按昨天下午见面的要求寄出来的完成第二个目标的整个详细情况。
或许该考虑除了图书馆外再换一个其它不起眼的场所?
理论上来说,校方是绝不允许学生把快递寄到学校地址,但总会有些破例,至少姜芋收到的快件从来没有被退回过。
不过下课后去取件时有些意外,学校保安告知还在上课时费老师先帮他拿回去了。
问题是——姜芋随后找到年级办公室,费哥不在,他的办公桌上空空如也。
倒不会担心被私拆,为人师表是一方面,就算打开里边也是一打各种不挨边的小说、散文、诗歌甚至还有文言文。
当然也会好奇另外一份有着五个不同图形的卡纸又是做什么用的?
解释起来很简单,不过是一种文字类的游戏,毕竟最关键的字符是单独发送的,对应着图形、文字才能够完整阅读。
“罗老师,”姜芋见只有生物老师在办公室,“请问下费老师去哪了?我找他有点事。”
富态的罗老师要是换一个惹过自己下不来台的学生,估计会先抓过来教育一顿,“噢,你找费老师啊,他上午第四节课时候出去了,好像是去二十中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
说着拨打电话,等了一会儿没人接,只好示意姜芋联系不上。
“谢谢,”姜芋皱了皱眉头,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生物老师有些茫然和不忿。
不过刚回到教室,被同学叫住,说秦老师找,再一问,就是刚来不久教艺术班的美术老师,前两天在天台上见过的“白月光”。
主教学楼的裙楼,即是艺术特长班的主楼,不要小看区区只有一个艺术特长班,重点大学的录取率比普通班要高出一个量级,其中考入世界名校的更是占比绝大部分,算得上是七中的另一个特殊存在。
其它的不说,光是每年学校投入的高级师资比例,包括聘请一些只会在高校里任教的,几乎是艺术领域里大佬级别的教授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而一走进楼内扑面而来的艺术气息,更是浓郁到如果是刚刚接触的都会小心翼翼放轻脚步。
这一点姜芋倒是没有什么感觉,雕塑不过是对花岗岩、大理石、汉白玉一类质地坚硬矿石的切割和刀刻;
挂在墙上风格各异的或写实或抽象画不过是运用颜料的重新铺陈和覆写;
而那些犹如星光般闪耀的名家,大部分也只有在离世后才被广泛接受和认可的可怜人物。
教师办公室在三楼,和隔壁主教学楼里一间大办公室坐得满满当当不同,艺术班的老师几乎都是每人一间,而且都比较宽敞和精装修。
门上的门牌标识着每一间的归属,秦梣,两个花形字体有些吸引人注意。
能对着寻常的晚霞画得物我两忘的境界,或许性格里也会有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另类。
“叩叩”姜芋轻敲了两下房门,中午时分又是办公室楼层,静谧地能听到远远传来的回声。
“请进”尽管声音隔着木门传出,仍能听出一些女人特有的柔弱和细腻。
推开门后是一间布置温馨的房间,如果没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更像是女生的闺房,其它的不说,已经是初冬的季节,房间内到处都摆着开放盎然的鲜花,其中又以素雅的百合居多。
不过在能万物萧条的冬季还能置身浓浓绿意之中,反季节的模糊还是带来某种特异的温馨感。
一条粉色的珊瑚绒紧身裙,搭配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把身材的曲线衬托得更加婀娜,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绾了个发髻,画着淡妆的面容更是无可挑剔透着一股知性的美感。
如果要形容的话,犹如一只徜徉在秋天落满花瓣湖面的白天鹅,端庄、优雅,高贵,会让人凝视时忘记呼吸,生怕破坏一刻的优美。
“秦老师,”姜芋深呼吸一口气,“我是姜芋,听同学说你找我?”
一个教艺术班的老师关联到一个普通班的学生,本身有些奇怪。
“你一进来我大概就猜到了,”秦梣示意姜芋先坐,然后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快递袋,“我在校门口遇到费老师,他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姜芋接了过来,既然东西找到了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等”,秦梣叫住想要离开的姜芋,身后的小边桌上一只烧水壶喷着浓郁的水汽,“一起喝杯茶?你没有什么急事吧?”
还没等姜芋开口,秦梣往两盏茶杯里参入开水,“明前的茉莉,眼下的季节可算是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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