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16 10:36:20
果然这是那位被害的谭姓青年的日记。只是日记没按时间顺序天天记,记载的时间也很短,有许多间隔,字迹也较潦草。
王鼎一口气看完,日记只记到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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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就没了。王鼎吐出一口长气,让激动的心情稍微缓了缓,平静一下。
这本日记太有价值了,真是来得及时。他把日记的内容在脑海里慢慢地梳理了一下。
日期:2012-03-16 10:37:12
被害的谭姓青年叫谭钟成,(从日记的扉页上,写的一句格言“力量属于正义”——高尔基——谭钟成抄录——可以得出),原来谭钟成的爷爷在中央调查部工作,文丨革丨中卷入一场是非,被打倒。后被下放到东北,谭钟成的父母亲原来也在部队,因受爷爷的牵连,也被部队清除出来,发配到西北的一个劳改农场去。
爷爷出事的时候,谭钟成刚刚入伍,还在新兵连受训,因爷爷的事情受到开除军籍的处理,原本也是要发配到西北去和父母一起改造的,但爷爷这年突然莫名地死去,既不通知家人也不让家人见面。谭钟成是从原来同在一个大院长大的朋友告诉他才知道爷爷去世的消息,朋友的爷爷也是在中央调查部工作的,只不过朋友的爷爷一向怕事,没有卷入那场是非中,还留在中央调查部。
在去西北的途中,他半路溜了,然后四处流浪,在流浪的过程中结识了一个女知青,并和女知青发生了感情,生了两个孩子。由于隐瞒身份,又开不到证明,谭钟成在知青点无法继续混下去,便又单身到处流浪,三转两辗来到了洛板,冒充知青隐居在这里,后来又找机会把父母和妻儿悄悄地接到洛板来。
洛板地处边陲,天高皇帝远,洛板的支书心地善良,听说谭钟成是知青,新生事物,知道他是京华来的,也不问他要证明,反正洛板地多人少,多一个人,多一分热闹,何况人家是大地方来的知青,好客的洛板人欢迎还来不及呢。谭钟成来到,又不增加洛板寨一分钱负担,地是自己开垦的,房子是自己伐木盖的。
后来虽把父母妻儿迁来,也不过为洛板增加了一户村民而已,洛板还是洛板,一切平静如常。但是谭钟成和他的父亲并没有平静,他们一直在调查爷爷(父亲)的死因,并悄悄地和在京华原军中的一位的战友通信,悄悄地委托那位战友打听,那位战友不知从哪打探到爷爷就是被那场是非中敌对的一方害死的。
那战友把情况悄悄写信告诉了谭钟成的父亲。谭钟成的父亲写了回信表示感谢,可是那战友许久都没有回信,不久,就传来那位战友一家不明不白地被杀了。
谭钟成的父亲听到消息,预感不好,因此与儿子谭钟成商量,是不是也离开洛板,再到什么地方隐居?谭钟成年青,血气方刚,他在日记中写道“诺大的中国,会没有他儿女栖身的地方?朗朗乾坤,会没有一处说理的地方!正义何在!”再逃?那只有逃出国界,那就是判国。谭钟成犹豫了。
但是他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让自己栖身呢?最后听从了父亲的意见,决定逃出国界。似乎也准备了一些时间,这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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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日记中有说到,为了筹措点钱,把家中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为了怕出意外,谭钟成还把这本没写完的日记本和全家仅存的几张黑白照片用油纸包了好几层,原本打算埋在某个地方的,正好那天霍一鸣来串门,谭钟成就把这个油纸包交他保管,并告诉他,如果他们家出事了,有公丨安丨的来问,千万不要交给公丨安丨,因为公丨安丨是斗不过让他家出事的人的,如果是有军人来调查,可看情况,信得过就交,信不过,就别交。一切拜托了。
没想到,对手还是快了他们一步。
日期:2012-03-16 10:37:35
王鼎又认真地看了一遍谭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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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日记,有一个让他震惊的名字,使他拿着日记的手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觉得事关重大,这事还是别让梅雪知道的好,他认为有必要向吴炫宽参谋长汇报一下,然后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因此,他把谭钟成的日记继续用油纸小心翼翼包好,放入行军袋中。回到桌前,沉思了一会,又在自己的日记里简略地补记上这件事,看看夜已很深,吹灭灯,钻进被窝睡觉了。
日期:2012-03-16 17:26:53
第二天很早王鼎就起来了,晏水发的生物钟也是很准时。他见王鼎醒来,他也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
房东村支书的火塘里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烧着水的,因此用水很方便。但王鼎和晏水发是特种兵,早习惯用冷水洗脸洗澡了,因此早间盥洗并没去用热水。
梅雪也起来了,她下了楼,去用热水洗脸。原计划今天是去洛仓的,但王鼎昨夜获得了谭钟成的日记后,改变了主意。
吃过早饭,王鼎对梅雪说:“梅队,我把计划稍作了点修改。今天你和晏水发同志去洛仓,我向西,到国境线上的几个自然村看看。
东西两头我们同时展开,速度会快点。”
梅雪想了想,说:“也行。只是西面只你一人,人生地不熟的,王队,行吗?”
王鼎自信地说:“行,没问题的!”
日期:2012-03-16 17:27:21
晏水发背着电台,梅雪开着车冲出了洛板。王鼎看他们出了寨子,自己也快步向西而去。
洛板离国境线本身就很近,再向西,地图上只标有洛马的一个稍大的自然村,就在国境线边上。洛板到洛马有二十里几里山路。
王鼎顺着山路快步走了一阵,就放慢了步子。山路平时极少有人走动,两边的杂草长得很深。
泥石混合的路面湿湿的,有些地方长着斑驳的苔藓,滑滑的。王鼎走着走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刚才他只顾观察路的两侧,没有注意脚下。
现在稍一留神脚下,觉得在他之前有人更早地从这条路上走过。是谁呢?难道这附近还住有其他的山民?他加快了脚步,朝前一路赶去,果然前面有个背着竹篓的人低着头在他前面走着。
王鼎赶上前,刚想出声和那人打招呼,那人忽然转回身来,两人同时“咦”地一声,都互相认出了对方。
日期:2012-03-16 17:27:58
王鼎高兴地走上前说:“老人家,这么早啊!要到哪里去采药啊?” 霍一鸣也笑着回道:“啊,是你啊,小同志。我要去龙头山一趟。”
王鼎一听,说:“啊,那么远!都过了洛马了,到国境线上去了。” 霍一鸣说:“我在我们国家这一侧采。
小同志,你这么早,是到洛马去吗?” 王鼎说:“是的,老人家,正好我们同路。”然后又对着霍一鸣的耳畔小声地说:“老人家,真是谢谢你了。”
霍一鸣一愣,道:“谢我啥子?” 王鼎说:“昨晚上……” 霍一鸣左右看了一下,虽然没有人,但心还是虚虚的,忙说:“你都猜到了?但千万不要说是我。那些人,我看歹毒得很!我惹不起。”
王鼎一喜,说:“这么说,老人家,你是见过他们的?”
日期:2012-03-16 17:28:17
霍一鸣叹了口气,说:“看起来是瞒不过你的。小同志,不是我信不过你,这件事委实不好说得。”
霍一鸣朝前走了几步,那有一块大青石,他靠在青石上,从背篓里拿出竹筒烟杆,装上烟丝,打上火,吸了起来。
王鼎靠上前,蹲下来,细声地说:“老人家,不要有顾虑,如果你有看见什么,对我摆一摆,就我一个人晓得,我守得住口的。”
日期:2012-03-16 17:28:35
霍一鸣吸着烟,脑子里在运转着,到底要不要对这年轻的解放军同志说说,他犹豫着。王鼎蹲在他前面,一脸诚恳地望着他。
霍一鸣吸完一筒烟后,似乎下了决心,豁出去了。他把烟灰轻轻地敲掉,对王鼎小声地说:“小同志,我不知道你斗不斗得过他们?他们可是很歹毒的。
……唉!谭家一家死得好惨啊!多好的人家,一夜之间就……”老人哽咽着说不下去,歇了歇,才又接着说:“那天,我确实是看着他们杀死谭家全家的。早几天,谭家就说要去外面避难,把个油纸包包托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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