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错误,万劫不复!
她刚才发消息给她爸爸派给她的特别助理段田明。这人在江城生活多年,黑白两道都认识一些人,专门处理杂事。来之前,庄纹欣段田明给她准备几个江湖人士,准备“请”走某人。
她看到段田明跟三个人在聊天。
段田明三十多岁,有点啤酒肚,穿着西装皮鞋,脸无横肉,说是保镖,能相信的都是白痴。
另外三个倒是有点像,不过穿着随便,其中一个染了满头黄发,最是显眼,不像保镖,更像古惑仔。
段田明在庄家更多的时候只是个司机,有时候喝酒吹牛说认识一些黑 帮人物,吹牛不怕大,把自己认识的小人物说得好像黑 帮老大似的,其实也就是个跑腿的。
真出问题的时候,都是用钱解决的。
黑 帮出来混,不过求财而已。
四人一边聊天,一边抽烟,段田明不时朝这边看看。
陈丹笑了,庄纹欣的举止是有点古怪,但是他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更不认识段田明。从庄纹欣慌张的神情里确定一件事,庄纹欣想对他不利是真的。
“噢,那你说说看,要我怎么原谅?”
“陈先生,我有想过绑架您,让您交出所有照片,请您原谅,现在我想清楚了,或许有了您的帮助,我更容易达成目标。”
“你的目标是什么?”
“陈先生,您知道我们模特界的竞争是非常残酷的。前面有很多大牌,后面每年都有新人。现在的新人真是什么都敢做。”
“林丹妮呢?”
“哼,这个贱人,啊,不好意思,她已经人老珠黄了还占着位置不肯退,注定要恨恨的扑街!”
“那就是比你大牌了。”陈丹指着段田明一群人说:“外面那几个人就是你叫来的?”
“啊,陈先生,我让他们马上走。”庄纹欣拿出手机打电话。
“慢,”陈丹用手按在她的手上,说道:“那个传条纹牛仔裤的是谁?”
庄纹欣感觉到陈丹手的温度,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小声说道,“陈先生,我,我真不知道,您想知道,我打电话问问。”
“哪个是你的人?”
“穿黑色西装的。”
“你打给他,我有话要问他。”
“是,”庄纹欣对着手机说:“段叔叔,我朋友有话要问你,你要尽力配合,你等一下。”说完把手机交给陈丹。
陈丹接过电话,低声说道:“你稍微离开一点,我不想要其他人听见。”
“好,”段田明点点头,朝南走了几步,离另外三人七八米,“可以了,我站在下风口,小声说,这个距离保证他们听不到我说话,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放心问了。”
“穿条纹牛仔裤的叫什么名字?”
“噢,其他人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是我发小,叫崔家俊,我俩从小玩到大,可以说一条裤子两人穿,另外两人是他叫来的,我们小姐说了,要几个人办事,我想他们自己人一起办事会顺利些,所以就让他自己带人来了。不知道您是哪位?怎么称呼?有什么可以给您效劳的?”
“他平时在哪里揾食(讨生活)?”
“哦,他啊,平时就在上环附近,水坑口街那一带,但是我自己也没有去过,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应该就在那里了,您是需要找他办事还是?他这个人呢,别的不说,办事特别靠谱,所以我才找他的,这些年我叫他办的事都是稳稳妥妥的,您放心好了。”
“就这样,”陈丹把手机交还给庄纹欣,“你们先走吧。”
庄纹欣一直盯着陈丹,一会恶念丛生,一会觉得自己真Cheap,她再也不想对着陈丹了,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CLL的呈现在陈丹面前。
“好的,陈先生,我走先,有消息请您通知我就可以了。”
陈丹摆摆手,庄纹欣从座位离开。门外的段田明看到庄纹欣出来,马上赶到前头,庄纹欣冷冷说了句,“开车来,回家。”
段田明把一堆话给吞了回去,转身开车去了。路过崔家俊时低声说了两句,三人顺着街道走了。
陈丹飞快的查了地图,水坑口街还没去过,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前往一探究竟。
庄纹欣把手伸进包包的时候,他就想离开了。
崔家俊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
“俪姐,你帮我挖一挖林丹妮的资料。对,就是那个。好,谢谢。”
陈丹打完电话,出门拦了一辆的士,一路来到水坑口街尾。
崔家俊,非常眼熟!
这绝不是他熟悉的人,不是他朋友,但是有过交集,陈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非常重要。
到了水坑口街,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他明明没来过这个地方。
在黑屋子十年,除了黑暗的恐惧外,另有一样东西同样给陈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压缩饼干。
黑屋子里每天只供应两块压缩饼干和一升水.
压缩饼干十年如一日的原味,这种原味在你连续吃了五天后,会产生一种让人呕吐的味道,再吃就要进行心里建设,那个味道感觉就像在吃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反复的吃。有时候陈丹对黑屋子的恨转到压缩饼干上,对它进行各种发泄,奇怪的是,有了这么点发泄,他对黑屋子的恨以及呆在黑屋子里的寂寞无聊似乎也少了那么一丢丢。
否则他早自杀了。
除了压缩饼干每月还两次新鲜食物送进来,通常都是一份炒饭,有的时候还会放一两个水果,通常都是苹果,没有苹果的季节会换成橙子。超难吃的炒饭竟然成为了某种寄托,让枯燥无聊的黑屋生活有了一点期待的美好。半年多的适应和暴躁,陈丹学会正常食用压缩饼干,配合一升水,居然让他的体力没有衰竭多少。
压缩饼干的那个味道在他回到12岁的那年后依然是个噩梦般的存在。
有一次他想学学勾践卧薪尝胆吧,在附件的超市买了一包试试。他撕开包装袋只露出一点点缝隙,饼干的细小颗粒和气味分子顺着缝隙飘扬到他的鼻子,就那么一点点味道进入体内,他的胃猛地收缩,开始痉挛,痛得他在地上弯成一条虾,把路过的隔壁的老王吓了一跳,抱着他上了附近的小诊所,花了三十块钱吊了瓶葡萄糖,被前来的叔叔带回家揍了一顿。
从此,所有类似饼干的食品一概不吃。
在水坑口街走了两趟后,陈丹终于明白他来对地方了。记忆里的他是被打晕后送来这里的,断片了没什么印象,但是,时光倒流时他可以听到、闻到、感觉到,就是这里,他曾经被关了十年的地方就在这条街的下面。
这种感觉很奇怪,陌生的熟悉感像一个盲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多年后突然恢复视力一样。一切看着陌生,感觉却熟悉,陈丹几乎可以闻到那股夹着潮湿腐烂和酸臭的味道。
只有防潮处理不好的地下室才会有的味道。
我C!该死的条纹男!确实应该眼熟,陈丹记得未来被打晕前,见过他的衰样。
这孙子,关了我十年,看我怎么整死你。嗯,整死太便宜,至少关上十年,每半年换一次压缩饼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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