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杨光涛自己开车,他的车都快成为“公务用车”了。
1坐上车,杨光涛就又给我们讲起了胡其权现在的情况。
胡其权现可以说是很危险,长时间脑部充血、缺氧,加上心跳停止那么长时间,能够抢救过来,恢复基本生命体征,已经可以说是1个奇迹了。
现在胡其权处于昏迷状态,但却查不出原因,有可能是大脑神经受到了损害,也有可能是胡其权自己意识不愿意醒过来,但无论是哪1种,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很不利的。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直接去到胡家,接触1下胡妻及其他家属,寻找合适的时机,把胡其权现在的情况做1个告知,看1下家属的反应,才好及时地调整应对的方案。避免直接电话告知,产生太多不可控的因素。
我和王睿都静静的听着,经历了这1次的变故,我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管理无小事,任何事情都需要沉心静气,不能有半点急躁。
胡其权的家,在雨城市另1头的城郊。
坐在杨光涛的车上,现在还只是早上9点多,开上绕城高速,沿途都是高楼大厦,1片繁荣景象,但我们都无心去欣赏。
开过了大半座城市,下了绕城高速,又不知弯弯绕绕经过多少街道,看着高楼大厦越来越少,生活的气息越来越重,胡家也终于到了。
杨光涛把车停在1栋两层的农家小洋楼外,小洋楼前还有1个不大的院子。
看来胡其权家的条件不算太差。
我这样想着,心理的负罪感稍微降低了1点。
院墙的大门上,还贴着白色的挽联“音容莫睹,伤心难禁千行泪;亲恩未报,哀痛不觉9迥肠。”
不知是为胡母贴的,还是为胡父贴的。
院门大开着,院子里1个人也没有,各种东西杂乱的散落了1地,像是很久没人收拾的样子。
“有人在吗?”王睿朝着门里喊了1声,却没有得到半点答复。
“有人吗?”王睿提高音量又喊了1句。
这时从里屋出来1个婶婶打扮的中年女人,看到我们都穿着制服,只看了1眼,又匆匆忙忙缩回去了。
王睿我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得看向杨光涛,等他做决定。
“走,进去看看”杨光涛带着我们往里面走。
“都说了多少回了,我们不谅解不谅解!让他家拿着钱滚蛋!”没走两步,屋里又传来1个骂骂咧咧的男人的声音。
里屋门打开,1个中年汉子,挽着袖子从里面走出来,嘴里还骂着:“有钱就能随便欺负人?这可是人命,就该让他拿命来偿。”
杨光涛我们都听得1头雾水,也停住脚步站在院子中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胡其权自杀昏迷不醒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胡家?
男人将袖子挽得老高,双手环在胸前,上下打量着我们。
“请问是胡其权家吗?”杨光涛开口问道。
男人目光移到杨光涛的脸上,“是啊,怎么了?”
“我们是戒毒所的民警,请问你是?”杨光涛试探着问道。
“戒毒所?”男人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扭着眉毛问道:“有什么事情?”
杨光涛不敢直接回答我们此行的目的,转移话题问道:“请问你是胡其权的什么人,我们需要见1下胡其权的亲属”
男人也是1脸的警惕,“我是他姨夫,你们到底要干嘛?”
杨光涛略1思索,说道:“胡其权在我们戒毒所戒毒,这个事情你知道吧,听说他家里出了些事情,我们替他来看看,他爱人在家吗?”
男人半信半疑,沉吟片刻才道:“进来吧,她在里面。”
看来胡姨夫也是知道胡其权在戒毒的事情。
跟着胡姨夫进了里屋的门,1口棺材赫然就停在门里面,着实吓了我1跳。
棺材钱放着1张白底的大照片,和胡其权有6分的相像,应该就是胡其权的父亲了。
棺材前火盆里有些许烧尽的纸灰,香炉里的香也快要燃尽了,只有两对大白蜡烛,忽明忽暗的闪着。
杨光涛径直的朝着摆放香纸的桌台前走过去,拿起1叠黄纸,在白烛上点燃放进火盆里,又拿上几只香点燃,郑重的鞠了3躬。
我和王睿交换了1下眼神,也走到桌台前,有样学样的照着杨光涛的流程走了1遍。
再转身时,胡姨夫脸上的表情明显要和缓得多。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呀!”胡姨夫重重的叹了1口气,说道:“好好的1个家,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变成了这样,老姐姐才走,姐夫也跟着去了......哎”
杨光涛也是1脸的同情,“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1个人操办维持,确实不行,胡其权很担心家里面,我们就来帮他看看。”
说起胡其权,胡姨夫1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谁说不是呢,那小子,前先年还看他是个好的,怎么地就沾上了那东西,哎,可怜了小鲍1个人,哪里扛得住这些事情呀。”
小鲍应该就是胡其权的妻子了。
“他爱人在吗?方便的话我们想见1见。”杨光涛迂回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上。
“在是在,先进来坐吧,我让她姨妈去叫”胡姨夫说着就把我们引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让我们落座之后,还给我们都倒了杯水。
看到我们祭拜胡其权的父亲之后,胡姨夫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你去看看小鲍,让她过来1下,这几位丨警丨察同志是戒毒所的,有事情要找她了解。”胡姨夫对着之前的中年妇人安排了1声,就坐在了我们对面。
胡姨夫1边拿出烟就要给我们发,1边说道:“刚才不好意思阿,把你们认成是咱这辖区的那几个狗腿子了.....”
见我们都拒绝了,胡姨夫施施然的坐了下去,1点也没发现我们脸上的异样。
狗腿子?我们穿着制服,你说你认错人了?
合着穿着制服的都是狗腿子了?
要不是今天有这样特殊的事情要办,估计王睿就要好好和他掰扯掰扯了。
见我们都脸色怪异的坐着不说话,胡姨夫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尴尬的笑笑。
“哎,老姐姐被镇上的蒋财主的儿子,酒驾撞死了,蒋财主要赔我们钱,让我们出谅解书,私了这个事情。哼,这怎么可能,我老姐姐好端端的1个大活人......我们不同意,他们就找在派出所上班的亲戚,天天来做我们的工作。”
“你们说说,还有没有王法?有钱就了不起?我们偏不要他的钱!”胡姨夫说的唾沫横飞。
“我老哥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先是儿子吸丨毒丨被抓,儿媳流产,接着又是我老姐姐遭受这飞来横祸,还要受他们这样的气。哎,没想到也这样跟着去了。”
我们听明白了缘由,也就对刚刚胡姨夫说我们穿着制服是“狗腿子”的事情释怀了,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这个年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们都沉默着,也为胡家这1摊子事情感觉到头疼。
看来胡其权的事情,并不好办呀。
“咳咳咳”老远的,我们就听到1个女人的咳嗽声,是胡其权的妻子来了。
远远的只见这个女人穿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戴着毛线帽,穿着1双毛拖鞋,双手都揣在衣兜里,有些佝偻,1瘸1拐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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