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GL]》
第6节

作者: 迷茫小人儿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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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无神。缓缓抬手,触及到脸那刻,才感觉到自己尚在人间,可是,既然有这血肉之躯,为何手心冰凉刺骨?回想起和她的第一次见面,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杨睿,你是谁?你又算什么?
  “睿睿……”一声呼喊打断了思绪。
  想必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灵魂被抽去的样子一定很见不得人。老妈一个健步冲进来,右手覆上我的额头,左手拉住我的手,满眼的关切。
  “我没事,妈妈。就是有点累。你放心,呵呵……”
  我兀自从妈妈身边擦过,“我下去买只笔。”信口编了一句,出门。

日期:2010-07-11 22:15:36

  夜幕朦胧,隐隐的月光束束投射下来,我用脚试图去遮住地上的光芒,却随即被月光再一次覆盖。循着小路穿进公园,脚下灌了铅,平常5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不远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好像有什么活动,我却无心观赏。吵杂纷乱的人群与我的落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绕过人群,转身寻找一片清净地。
  待我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在学校门口。我望着一片漆黑,突然看到了一个少年,欢快的步子,在教室与办公室之间留连穿梭,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样纯真,美好……但随即,黑暗将少年吞噬。我揉了揉眼,觉得荒唐。曾几何时,不,就在今天前,我还天真的以为我可以,我废寝忘食的学习,只为了能换她发自心底的笑容。而今,一切都破碎了,我想到过她有男人,可当今真真切切出现在我面前,立马把我打回了原型,不留情面。


日期:2010-07-11 22:26:58

  心底一个声音幽幽的说,忘了她吧……
  我望着她的办公室,银边色的窗框,被月光衬得刺眼。站得太久,脚渐渐有些麻木。我哆嗦了一下,傍晚的寒风有些渗人。“老师,来生,我一定投男儿身。”
  没有眼泪,只有鼻腔里的阵阵酸楚。我跺了跺脚,决绝的转身离开。

日期:2010-07-12 00:50:21

  之后的几个月,浑浑噩噩。
  早上,不再把本子分成几趟。课堂,不再追随她的目光。课下,不再穿梭于走道。不再,不再继续伤害自己。除了做好份内的事,我尽量避免与她接触。偶尔走廊上的相遇,我会放低目光,冷冷的说,“楠老师好!”她一如既往报以微笑。常待擦肩而过,我转过身木木的看着那一抹背影,命里无时莫强求,我苦笑。
  课间独自一人倚在栏杆上,看云卷风清,变化莫测随风演绎,我好像看到了一片片云朵拢聚在了一块,她对我笑着,那样的温柔,望着天空愣了神。
  “杨睿,发什么呆?失恋了?!”同桌趴在我旁边,嬉皮笑脸。
  我一看到他就来气……哼,还自己撞上门了……
  “你丫的那天干什么去了,丢下一句话就跑了,你知不知道……”说着梗咽起来,小眼圈红了……我别过头去。
  “怎么了?怎么了杨睿?”他般过我的脸,眉间微锁。“我那天家里有急事……”见我眼泪在眼睛里滚啊滚,快撑不住了……他风急火燎地丢下我跑回教室。

  他这样一搞弄得我莫名其妙。怎么又溜了?哎……重新回到栏杆边,刺眼的光,让我睁不开眼……我费着劲眯眼睛试图搜寻刚才的笑脸,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心渐渐低了下来。
  “给!擦擦吧!”突然一卷纸递了过来。
  我瞪着圆溜溜的双眼看着同桌气喘吁吁得,噗嗤一笑。
  “你原来就去弄这个啊?我还以为你又开溜了呢?!”
  “呵呵……我一看见女孩子哭就不忍心……”

  我笑着擦眼泪,唉呀妈呀,不擦不知道,一擦吓一跳,咋留了这么多呢……
  “杨睿……恩……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我愿意倾听。”他看着我,一字一顿。
  我看着眼前的男孩,真挚的眸子。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我轻轻的说。谢谢你,可对不起,原谅我不能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是道该从何说起这段难以启齿的感情。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没睡。这么长时间,我死死地压抑着对她的爱,不留一丝痕迹,我以为我可以忘记这一段还没有开始就夭折的感情。但一切只是,我以为。我终究没有能力包装自己的心,到头来,一切都是枉然,我终究,是个凡人。
  日卷帘西,人比黄花瘦,12月22日。生日歌唱起,15岁的我,在那一年,病入膏肓。

日期:2010-07-12 07:49:50

  随着冬至降临,我病恹恹的步入了16岁的大门。
  毕竟年纪尚轻……我在人头的欢呼雀跃下暂时忘记了烦恼,忙不迭的拆着礼物,等众人散去后,又乐不思蜀的躲在房内傻兮兮的数着钞票。
  “一,二,三,四,五………”声音随着数字变大逐渐亢奋起来,在那个年代,大几百对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压岁钱。我屁颠屁颠出去到新华书店挑了几本垂涎已久的诗集,一本海子的,一本顾城的。
  进店时,工作人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我处于极度兴奋中,没有理他,付了钱就抱着2本香喷喷的墨本本溜溜达达回了家。
  “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但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顾城的诗总带着一丝朦胧,时而慷慨高昂时而灰暗无色,恰好老妈特稀奇的得知他自杀了,便极力反对我了解他的一切,没办法,进门前把书塞到了后面的裤子里。哟……硌死我了……哎,为了崇高的理想……我忍……
  门开了,我泰然自若的走了进去。余光发现老妈脸拧巴了。

  糟糕,露出破绽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早改早好高于一切。手伸到身后准备拿出书乖乖承认错误,就在碰到书的一霎那……
  “我滴睿睿,你太可爱了……”老妈眉毛一挑莫名其妙。
  哈?什么意思?可爱?等等……静观其变……手悄悄缩了回来。
  “你怎么穿着睡衣出门呢?还进书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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