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煎熬:我在川大南门外开火锅店的故事》
第19节作者:
雷立刚 日期:2012-03-27 16:29:48
23
简芳对我的拯救,首先在于她的人品越来越打动我,使我重新相信男女之间的温情。
她特别容易满足。有一天,经过领事馆路亚太广场那家麦当劳的时候,她闹着要吃一个冰淇淋,我有些不乐意,她嘟着嘴走在我前面,这时候,一个人不小心踩了她一脚,我一边紧张地问她没事吧,一边伏下身帮她绑好鞋带,当时,亚太广场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少人都扭过头看我,简芳一脸自豪,说:“我现在知道你是爱我的了。”
其实,我不过是在大街上帮她绑了绑鞋带而已。
简芳另一个感动我的品质,就是她的心特别的善良。谈恋爱之后,假如和我一起坐公共汽车,她不仅自己主动给老年人让座位,而且总是要求我也给老年人让座。甚至渐渐培养出了我给老人让座的习惯。
有一次,我和简芳去逛春熙路,简芳一直闹肚子痛,所以,当上来一对老年夫妇时,我小声对简芳说:“不用你提醒,我主动让座,但条件是:你今天不许让座。”
我把座位让出来后,然而,让出的座位只有一个,而老人是一对,所以,简芳不顾我的反对,还是站了起来。
尽管善良,但是,简芳绝非那种“待宰的羔羊”,她聪明,敏捷,并且做事果决,行为方式颇有大丈夫气度。
记得有个晚上,我让马前进帮我守着火锅店,我陪简芳去逛黄忠小区夜市。晚上回来时,错过公共汽车的末班车——当我们距离公交上下客站还有100多米时,最后一班79路开了过去,我俩跑着去追,但没能追上。
那时候,我感到一种沮丧,因为当时经济紧张,几乎从不打出租,从黄忠小区到科华广场,路途十分遥远,坐公交79路只需一元钱,打车则起码40元。然而那时,除了打车我们别无选择。
我没想到的是,由于79路绕来绕去,与出租车所行路线相比,要曲折一些,出租车开到成都体育学院时,竟然跑到了79路末班车前面。
简芳突然说,“雷燎,不如我们下车,赶那辆79路。”
我有些迟疑,主要是怕出租车司机笑我这样小家子气,男人的面子观念有时是很强的,我没有吱声。而此时,简芳已经果断地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在前面那个79路公交上下客站停一下。”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准备好了零钱,以免找零时耽误时间。
当我们坐上了79路,简芳知道我心里肯定是高兴的,将脸贴过来,小声说:“这下不生气了吧?”
我笑起来,说:“从现在起开始崇拜你。”
男女相爱是彼此的沟通、学习和成长,我和简芳的相处就证实这一点。
简芳教会了我许多,譬如对女人身体的进一步熟悉,对**技艺的进一步增长,对女人内心世界的进一步洞察……
都说女人因爱而性,其实,即便对男人来说,有爱的性才是美满的。建立在深厚的爱的基础之上的性,才真正荡气廻肠。简芳使我逐渐重新投入爱的海洋,变回为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
因此,我发自内心地感激简芳。
和简芳相恋之后,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多,白天她要上班,下午到晚上我要上班,我们的休息时间多数是擦肩而过的。而且,狭小的小煎熬隔间,不可能住得下也不适合住下我们两个人,简芳只好仍然住在中华园里。
偶尔,逢到她轮休,我们白天便可以混在一起,这一天,通常的同丨居丨生活规律是,上午10点一起到大世界家乐福买点菜,中午在简芳那里一起做饭,饭后我们一般到影碟出租店挑碟片,回去后,看那么一两部影碟,然后**。
我原本希望简芳多看看那些赫赫有名的艺术片,再不济也得看看奥斯卡获奖影片,然而,简芳却迷上了恐怖片。我们半躺在床上,先后看完了《惊声尖叫》、《午夜凶铃》、《咒怨》和《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么》。
其实简芳胆子并不大,影片一开始,她就半闭着眼睛,时而还用手掌遮脸,蜷曲在我的怀里,口里念念有辞:“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却又一直坚持到看完为止。
看的过程之中,我们好像《倚天屠龙记》里的张翠山夫妇,逃离了一劫又一劫,心有余悸地躲避到冰火岛上,比张翠山夫妇更不堪的是,我们没有金毛狮王做陪,四周只有野兽和妖怪的尖叫。我们,仿佛不仅是冰火岛上惟有的两个人,甚至好像还是全世界惟有的两个人——孤独和恐惧包围着我们,使我们除了**就不知道该做什么。
所以,在陪简芳看恐怖片的日子里,我渐渐遗忘了**生涯。
我还时常逼迫简芳欣赏A片,但她对A片却无特别的反应,反而是看了恐怖片,却滑溜得象一条不停穿梭着的海鳗。
2006年5月的一个晚上,我们俩从畅快淋漓的颠峰一起跌落下来后,简芳快活地叹了一口气,说“真好。” 从那天起,我觉得我与天文学老师再度分道扬镳,我重新迷恋上了男欢女爱。
我和简芳像史前五万年的原始人,抛掉了任何现代文明的心理包袱,心灵象婴儿那样干净,却又懂得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循序渐进,避免一触即发,并创造性地吸收了太极、易筋经、吸星大法、化骨绵掌等诸多门派的精髓,以四两拨千金的方式延迟着高峰时刻的降临。
我们乐此不疲,那段时间里,我甚至觉得,几乎做尽了一生的爱。
最记得的是2006年6月的一个白天,我在小煎熬,简芳在隔壁诊所上班,突然打电话给我。
“别老打电话,咱们现在都缺钱。”我说。
“你没仔细看号码吗?是诊所的子母机电话。我用子机在卫生间里打的。”
“那也别打,万一被王致正发现,会把马凤丽偷偷打的电话都算你头上。”
“好,我不打了……”
“乖,这才听话。”我说,“那我挂电话了?”
“别挂,等一下”,她声音很细很细地说,“我想要。”
“现在?”
“现在,我马上过来。”
简芳过来的时候还穿着白色的护士大褂。“我是骗了他们才过来的,我说是去买菜,所以,最多给你七分钟,出去后我三分钟内用最快速度买点菜才成。”她们诊所中午都是自己买菜做来吃,可以节约成本。
“好,我快点,一分钟,给你九分钟买菜,免得耽误你。”
“尽贫嘴”, 简芳笑了起来,说,“你刚才想要我吗?”
“想。”
日期:2012-03-27 16:30:20
结束之后,我开玩笑要她干脆别穿丨内丨裤了,直接去上班,可以节省时间。简芳白我一眼,说:“那怎么行,我过来是跟我男人在一起,当然可以不穿,出去以后会遇到其他男人,怎么能不穿!”而后她突然用手指很动情地掐我,仿佛要掐到我的肉里去,说,“小鬼,我走了。”
以上这些,完全是真实记录,但是,如果因此你以为简芳是个开放的时髦女郎,那你错了。简芳性格十分保守,在认识我之前,从不说一句脏话。
认识我之后,尤其在上过床之后,我经常诱导她说脏话,她总是不从,不过,她还是亲口对我这样说过:“小鬼,我以前真的一直以为自己是性冷淡,你可能不相信,我以前从来没有过高丨潮丨”。
“我信,那有什么不信的,中国妇女没有体验过性高丨潮丨的约在70%以上。”我嘻皮笑脸。
“唉……你永远什么都不当真。” 简芳叹了口气。
其实,我不是不当真,我只是很怕欠别人。虽然,让简芳体验到了女人的性高丨潮丨,按说我是有功之臣,她欠我才对。但是,一个女人,她没有从其他男人那里体验过性高丨潮丨,而仅仅在与你**时才体验到,那说明她非常非常爱你。而显然,对于如此深厚的爱,我感到负担过重。
所以,我总是习惯于用一种解构主义的方式,将高尚的卑劣化,美好的丑陋化,真诚的虚假化,正式的玩笑化。
我认为人生究竟是重如泰山还是轻如鸿毛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关键在于是否幸福,而且是自己是否觉得幸福,而非他人越厨代庖,擅加判断。
有的人对泰山患有饥渴症,希望他们自己比泰山还重。这我完全理解,因为他们是正常人。但是,我这样不正常的人,却一直期盼着自己像鸡毛一样轻,假如一不小心比泰山还重,实在是我最担忧的事件之一。
我就是这样一个怪人,讨厌绝大多数的道德及其衍生品,我从来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自己。包括我不在乎自己或别人的感觉:那所谓的感动、敬意、甚至唾弃。
我不感动你,也不在乎你,我仅仅想静静地说一个故事。然而,我这故事却并不完美,命中注定它将被打断,就在我和简芳最快乐的5月即将变为6月时,我重新遇到了夏潞。这,可能是老天故意指使的。
(我不感动你,也不在乎你,我仅仅想静静地说一个故事。然而,我这故事却并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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