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高镇长和文掌柜的每一句对话,试图从中挖到一点高冰燕的消息,哪怕一星半点也好啊,结果直到他俩聊完,我也一无所获。
和文掌柜道别后,高镇长和夫人欢欢喜喜离开了兴隆堂,把一连串的问号留给了我……
高镇长和夫人陶氏前脚刚走,一个妖娆妩媚的年轻少丨妇丨就接踵而至,她一走进兴隆堂的诊疗室,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就随之飘了进来。
年轻少丨妇丨迈着优雅的步子,坐到了文掌柜面前的木凳上,既不做自我介绍,又不讲哪儿不舒服,就伸出一截莲藕般白嫩细腻的玉腕,微微闭上了眼睛,示意文掌柜给她把脉,她严肃的表情像老师给学生出考题。
作为一名有经验的中医,文掌柜见惯了形形色色的患者,在他眼里没有男女,只有病人,既然患者不开口,他只能先通过脉诊了解情况,他将三个手指熟练地搭在少丨妇丨的右腕寸口,手指像跳动的音符,眉头微锁,不停探知人体的奥秘,彷佛在猜一道难解的推理题。
文掌柜给年轻少丨妇丨脉诊完毕,让她伸出舌头开始舌诊,只见她舌色淡红,圆润,然后抬头望去,只见年轻少丨妇丨明目皓齿,面色白嫩,明艳润泽。
文掌柜行医几十年,阅人无数,却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健康的“病人”。该走的程序基本上都走完以后,采集的信息告诉他,该女士一切正常,至少身体上没有发现毛病。
文掌柜有些疑惑,只好开口与她交流起来:“不知夫人哪里不舒服?”
“我......最近我晚上老是做梦,睡眠很不好。”少丨妇丨朱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仿佛夜莺歌唱一般动听。
文掌柜闻言,若有所思道:“做梦太多确实会影响睡眠质量,但梦境往往反映了人的内心状态。夫人可否记得梦中的情景?”
少丨妇丨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总是梦见自己身处一座古老的宫殿之中,周围弥漫着浓雾,我努力寻找出口,却始终无法走出半步。”
文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轻声问道:“夫人是否有什么心结未解?或许解开这个心结,梦境自然会消散。”
少丨妇丨身子一颤,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忧伤,她默默低下头,许久才缓缓抬起,轻声说道:“或许吧......但这心结,又岂是那么容易解开的......”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
“说说你有什么心病?”文掌柜直截了当地开始了问诊。
少丨妇丨朱唇轻启:“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浑身不自在。”说完,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胸口。
听文掌柜这么一问,年轻少丨妇丨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用惊讶的神情盯着文掌柜看了半天,才追问道:“你是说我身体没毛病?”
“是的!你身体一切正常。”文掌柜认真地回答道,显得很有把握。
“可是…可是…”
年轻少丨妇丨的话语他吞吞吐吐,显得心事重重,欲言又止。难道是她有什么隐私需要保密,或者有什么心思需要倾诉。
文掌柜看到她吞吞吐吐为难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难处,就开口问道“如果你觉得方便,就把你的心思讲出来,作为一个中医,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为患者保密是医生的天职,同时我也告诉你,心病也是可以治愈的。”
“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年轻少丨妇丨满脸狐疑,一双美眸紧紧盯着文掌柜,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期待,仿佛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过震撼以至于无法轻易接受。
文掌柜感受到了年轻少丨妇丨目光中的质疑,但他并没有慌张或退缩,而是镇定自若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所说的话绝对属实。他的眼神坚定而诚恳,让人不禁心生信任之情。然而,年轻少丨妇丨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她仍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般虚幻不实。
文掌柜没有说话,然后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语言表达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理解和关怀,才能打开她封闭的心扉。
年轻少丨妇丨喝了一口水,调整了一会儿心情,慢慢讲起了自己的遭遇。
“我叫柳叶儿,今年二十三岁,家住县城东门一带的柳林巷,我父亲过去一直是做布匹生意的商人,家里的丝绸生意在洛水县是独家买卖,质量可靠,价格公道,恪守信誉,在当地很有名气。后来因为有了几个臭钱,父亲就染上了一身坏毛病,被一群狐朋狗友拉去赌博、嫖妓、抽大烟,花完了积蓄,败光了家财,丝绸店也频临倒闭,也气死了我母亲。”
“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家道没落,生意萧条,日子难以为继,父亲私自做主,将我卖给了七里香饭庄的老板赵翰林,成了他的二姨太,开始几年赵翰林对我很好,将原配夫人栗氏彻底冷落到了一边。”
“但好景不长,赵翰林又迷上了一个青楼的歌女,对我渐渐冷淡。以至于常常夜不归宿。”柳叶儿说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文掌柜安慰道:“夫人莫急,或许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男人有时会一时兴起,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去冷静思考。”
柳叶儿摇摇头:“不,我能感觉到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想挽回他的心,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掌柜沉思片刻:“感情之事,需从长计议。你可试着与他坦诚相待,沟通内心真实想法。亦可从自身改变做起,重拾自信与魅力。”
柳叶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先生指点。我会尝试去做的。”她站起身来,感激地看了文掌柜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后来才知道赵翰林的原配夫人栗氏出身于大户人家,其家族在洛水具有一定的背景和实力,也是在十八岁时嫁给赵翰林的,可惜栗氏一直未能生育,鉴于栗氏的家庭背景,赵翰林一直不敢休妻,也不敢纳妾,为了延续赵家香火,他们就抱养了一个亲戚家的男孩。”
“随着时间的推移,栗氏家族开始走向衰落,赵翰林又萌生了纳妾的想法,经朋友介绍,父亲作主将我嫁给了赵翰林,换回了一大笔烟土钱,又过上了醉生梦死的生活。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也步了栗氏的后尘,过门几年也未能给赵家添个一儿半女,看够了眉高眼低。”
“赵翰林经营着祖先留下来的七里香饭庄,生意一直很红火,还入股了好几家钱庄和学堂,他一心盼望着后继有人来继承自己的家业,可我嫁到赵家多年,一直没有身孕,赵翰林就像当初对待栗氏一样开始冷落我,每天都喝的烂醉,经常住在饭庄不回家,我不甘心年纪轻轻就开始守活寡,到处求医问药,县城周边的医院都跑遍了,中药吃了多少我都记不清了……”
柳叶儿说着说着,就伤心地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继续说道。
“后来听说您治好了很多人的疑难杂症,我就借着走亲戚的机会专程来兴隆镇找您看病。”
直到现在文掌柜才清楚了柳叶儿的病情的确就是心病,于是便进行开导:“赵老板去医院做过检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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