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疼,但听了梅老的话,我不敢赖地上了,这是有料之人,虽然他一出场就折磨我,但这也是在发现问题对不对?固然方式带着侮辱,但对他而言,有效。
见我站起来了,梅老的目光回到庞丽颖身上,用一种没商量的口吻对她道:“我要知道这场搏斗背后的原因。”
庞丽颖支支吾吾道:“梅老,我是帮的朋友,太具体的原因没问。”
“那你是问了还是没有?”
“问了。”
“问了会有不具体的吗?”
“这……”
“我也是看在帮朋友份上。”这老头很会谈判,很会说服人,他的潜台词是:你帮朋友要问清楚,我帮朋友却不清不楚,你认为适合?
肯定不适合,所以这强大的理由瞬间打败了庞丽颖,她选择说。但她说的声音控制得非常小,故意不让我听见。偏偏我还不敢走近去听,那种感觉,太糟糕了,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
稍稍的安慰是,梅老听庞丽颖说完,给的答应的答案,他对我吼道:“明天早上六点钟,你来八片山山脚找我,切记穿运动点,别穿条牛仔裤就来见我,因为,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我连连点头:“知道了……”
安了弹力装置的门咯吱一声响,随后关闭,梅老走了。
庞丽颖回头,走到我跟前,很关心的口吻道:“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勉强笑笑:“这老头果然很难相处,刚上场就虐了我一通,不过我觉得他很靠谱。还是那句话吧,关乎我自己的性命,再苦我都会坚持下来。”
对我的同样很谦卑态度,而不是不服的态度,庞丽颖还算比较满意,眼神里有几分赞许:“你自己回去,明天千万千万不要迟到哪怕一秒钟。”
我嗯的一声:“走之前,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如果是刚刚我和梅老说的那些悄悄话的内容,不能。”大概见我一脸失望,眼神里的忐忑味很浓,怕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庞丽颖又加了一句,“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但诗诗不让我说,所以你想知道,你只好自己去问她。”
问凌诗诗?她会完完全全的告诉我吗?肯定是不会,说的废话了,我还不如自己猜:“她和杨林是不是赌的婚约?甚至还有其它一些更大的注码?”
“你别套我话,我不会说。”
“你不说我是怕我压力更大吧?”
“你认为吧!”
“她真的是有毛病。”
“有时候,你觉得有病的人,或许只是没有选择,像刚刚你被梅老掐住,你不想反抗吗?你不想活吗?只是不到你选择,你无能为力而已!”庞丽颖终归还是忍不住说了,虽然说的真正内容并不多,但说完以后,她明显有点后悔,连忙又道,“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别再烦我,赶紧走。”
乘车回到周庄,下车还没走出几步路,忽然肩膀被拍。
我下意识回头,眼前的是周小颜,纯纯的她脸上挂着疑惑:“刚下班回来就碰见你,去哪儿了?”
我道:“去见了个人,我要开始接受训练了。”
“脖子怎么了?”
“被教我打架的人掐的……”
“掐的很重啊。”周小颜是护士,看伤势没有医生专业,但轻重还是很会分,“到底是教你打架还是打你?”
“还好,我上了很好的一课。”
周小颜没再说,跟着我一起走。我要买饭回去,打包的时候她也和我一起等,到了楼下才分别。
然后晚上八点多,她如常来到楼上给我拆药。
我已经不用再敷,不过伤势就好了八成左右,左肋的位置,感觉还是有点疼痛感。
因为第二天对我很重要,所以我睡的比较早,十点钟已经闭眼,五点钟起床换衣服出门。我带的东西不多,就香烟、打火机、几十块零钱、手机,都放在一个袋子里面。
来到八片山山脚,还不够六点钟。
我找了一个显眼的地方坐下来,抽着烟等待。
准时六点钟,梅老出现,他穿一身黑色的不起眼的运动服,鞋子都是黑色,带着太阳帽,脖颈挂着蓝色毛巾,跑步过来。见到了坐在路边的我,他没有哪怕一秒钟的停留,用相同的速度,相同的姿势往前跑,只是用眼神告诉我,跟着他。
跑步啊,还一路上坡,这会很累好不好?
但我有选择吗?没!
跟着梅老跑,前面三公里还可以,我们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跑过三公里以后,我越跑越跟不上,最后只能眼巴巴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变成小黑点,彻底消失在拐角处。
什么是打击?
不是别人开车你走路,你在后面吃烟,而是和一个老头一起跑步,你还是吃烟。
我有那么差吗?
或许我得坚信是梅老太强,身体机能太变态。
肺部在燃烧了,但我还是坚持在跑。
拐了个弯,梅老坐在树下,完全不喘大气,相反气息很平顺:“太差了,真太差了,你平常不运动的吗?”
我道:“做苦活算不算?”
“你觉得自己能赢?”
“我只能说,我想赢。”
“你赢了能得到什么?”
“通往更好的未来的路。”
梅老若有所思站起来继续跑,他休息过了,不让我休息,真要把我往死里整。
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我只好咬牙去追,直追到山顶。
梅老这次没有坐下休息,而是站在山顶的亭子外面,眺望市区的高楼林立。我在他身后的草地上躺着,大口大口呼吸,空气真是清新,累,但累得似乎很爽。
刚喘过一口气打算抽根烟,梅老的声音响起来:“你以前打过架吗?”
我把香烟塞回去道:“小时候经常打。”
“单对单,赢多还是输多?”
“没计算过。”
“怕打吗?”
“这问题好难回答,看和谁打,和你们这种会功夫的打,当然怕。”
“那你首先要克服这个难关。”梅老转过身,“跟我走。”
我连忙起来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另一个方向下山,走的不是平坦的砖路,而是一级级陡峭的石梯。
下到半山,梅老离开大路钻进林子,走了百多米停下,指着远处的棵高树对我道:“哪儿有个马蜂窝,你去整下来拿回来。”
马蜂窝,让我整下来就算了,还拿回来?
天啊,马蜂有毒,还特别毒,就算让消防员来做,没有全套装备他们都不敢,我啥装备没有,玩的自杀式攻击吗?
见我不同意,梅老不紧不慢道:“人比马蜂更可怕,尤其你上了擂台要面对的敌人,因为他会想着打死你。马蜂即便你去捅了,都只不过是想赶跑你而已!”
这逻辑不敢苟同,只想赶走我,用什么方式?扎人,让马蜂扎到,严重起来会死人好不好?我心里骂着梅老的祖上十八代,嘴里道:“梅老,你这是想训练我啥?胆色吗?”
“你觉得这样训练有问题?”
“有。”
“那你更要去。”
和逻辑混乱的人真无法沟通,我只能妥协。
小心翼翼走了几十米,抬头往树上看,篮球大小的蜂窝,边上飞着一只只黑漆漆的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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