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破的东西,谁也想不到会是一个漏。
在这种市场,几乎百分百无失误。
而用那三种玩烂了的捡漏手法,却保不齐会让沉睡的猪醒来。
古玩不是玩古,而是玩人。
我玩了那油腻胖子。
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我取出了那枚金钱,将碎瓷片全给丢了。
我拿着金钱,去了店市,第一目标为“四方斋”。
这是金陵店市的老字号了,很讲信誉,里面的鉴师水平很高。
“先生,请问您是请货还是割爱?”
穿着职业服装的柜台小哥彬彬有礼地问道。
这言辞才是专业的。
不像地摊上油腻胖子那群傻叉,动不动就买啊卖的。
买古董不是买菜。
古董的年纪,比你太爷爷还要大,阳间藏沾阳气,阴间藏沾阴气,要说请,方显尊重。而如果要售卖,则称呼为割爱。
对专业的人,要用专业的言语。
我说道:“兜里有一件称心货,想请您掌一下眼,如果合适,给个囫囵枣吃。”
一般的古董店,柜台店员只懂得一些基础的鉴赏知识,真要看宝,必须要请里面的掌柜。
但像四方斋这样百年大店,柜员非常有水平,除非遇到世之重器,否则用不着请掌柜出来。
那柜员见我言语客气,不敢怠慢,马上拿出了一块白色的鉴布,摊在了柜台上,摆了一个请放宝的姿势。
我将那枚金钱拿了出来,放在了鉴布之上。
柜员见状,打开了边上一个木盒子,里面有鉴宝三神器:手套、放大镜、强光手电。
装备弄好,他拿起了金钱,开始察看。
一会儿之后,柜员把装备收了起来,回道:“不好意思,我眼拙看不准,您拿别处瞅瞅。”
所谓看不准,就是委婉地说我这是假货。
我心中顿时失望透顶。
不是对没换成钱而失望,而是对金陵整个古玩市场失望。
我原以为,初入江湖,总得要受一些捶打磨砺。
结果……
赌市破局刀切豆腐。
摊市捡漏宛若儿戏。
店市鉴宝飞眼遍布。
套用现在一句话来说,想低调,但实在太为难人了。
我不作任何辩解,出门而去。
就在此时,门口却呼啦冲进来一个人。
此人没料到我正好迎面而出,想要躲避,结果脚却不小心拌到了台阶,整个人惊呼一声,向前面扑去。
前面是一张玻璃台的茶几,就这速度磕过去,不死也得毁容。
我反应极快,探手去扯。
结果。
这人在慌张之下,重心不稳,竟然一把扯住了我。
为了免于这人被磕,我只好猛地将这人搂住,往旁边侧滚。
手间触感一阵柔软,鼻头间袭来芳香。
抬眼看去,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正被我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她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而我的双手,因刚才情急之下拉她的背部,好像解开了里面的一件衣服……
薄纱衣服有些许透。
而我的眼力实在太好......
除了尴尬,我还有些吃惊。
这位被我压在身下的女人,竟然是那个堵串摊的美女老板。
一时半会儿,我脑子觉得不太够用,没反应过来。
她在我身下红着脸挣扎,试图推开我,见推不开,竟然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我。
某个部位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惨呼一声,迅速蜷缩在了地上。
手中的那枚金钱也掉了下来。
“死流氓!”
她从地上站起了身。
柜台店员此刻已经跑了出来,焦急地问道:“二小姐,您没事吧?!”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马尾,无比厌恶地看了我一眼,问店员:“这小子哪儿来的?!”
不对!
美女摊主不是扎马尾,头发还有一些波浪卷,年纪比她要大上好几岁。
而且,她们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我不由地朝她看去。
发现她们虽总体上长得像,但细微之处还是有差别的。
最显著的区别。
她的胸。
没有美女摊主的大。
大小姐。
二小姐。
莫非她们还是姐妹?
可四方斋的大小姐,会如此没品去摆赌串地摊吗?
“一个来搬弄货的,刚才被我给点了!”
柜台店员回道,语调中还带一丝得意。
搬弄货,就是来卖假货的意思。
点就是被识破。
她闻言,无比鄙夷而恶心地瞅了我几眼:“敢骗到四方斋头上,这垃圾是嫌米饭太香吧?!还不快滚?!”
我救了她一场,没得她一句感谢。
如此态度,让我有些恼火。
但我搞不清楚她与赌串摊美女老板的关系。
如果她们的背后是四方斋,像这种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店,会非常麻烦。
不惹麻烦,当务之要。
我捡起地上那枚金钱,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离开。
就当被猪顶了!
我没心情再逛店市。
身上一万来块钱,得先找一个安身之地再说。
到房屋租赁市场转了一圈,房子要么太偏,要么租金太贵。
九儿姐以前租的房子,是一套别墅。
房主在国外,每个月光租金就要四五千,而且,吃穿用度的东西,她采购的全是高档货。
我之前很不理解,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这么有钱。
经过今天之事,我算彻底明白了。
幸运的是。
我在近郊的位置看到了一栋两层小楼,上面贴了一张招租告示。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听声音挺柔媚的,大概三十来岁。
她告诉我,钥匙就是房间门口的脚垫下面,租金等她回来再给,八百一月。
进去看了一遍,房子不算大,但收拾的很干净,还有一台小电视,当即决定租下来。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铺,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抽了两口之后,我对房门口说道:“跟了我一天了,进来吧。”
门外进来一个头戴贝雷帽,眼架墨镜,脸上戴着口罩的人。
她卸下了眼镜和口罩,满脸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赌串摊的美女老板。
我回道:“香味。”
她闻言,秀眉紧蹙:“香味?”
我说道:“今天起北风,一直往我后背刮。打我离开赌串摊之后,鼻子里那股香味就没消失过,那是你身上的味道。”
她听完,神情震惊无比,嘴巴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是谁?”她问道。
我反问:“贾伯没有查出我的底细吗?”
此话一出,她眼睛瞪老大:“你能听见?!”
我将烟头给掐了,说道:“摆摊设局与破局,向来是愿赌服输。我想你不会因为这事死死缠着我,直接说事吧,否则我要睡觉了。”
她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异常欣喜的神彩,指着边上的凳子:“我能坐吗?”
我点了点头。
她坐了下来。
双腿交叉,很礼貌的坐姿。
但更加衬托出她那双腿美腿白皙、修长。
“开门见山吧!我叫人偷拍了你照片,但贾伯根本没查出你底细。迄今为止,你是我见过眼力、手段、嗅觉最好的鉴宝人,我叫陆岑音,想要你跟我!”她神情显得有些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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