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亲爱的你最好了,等我和林美娇离婚了,我就跟你结婚。”
“那陈升呢?”王雅兰随口问了一句。
“陈升?”张总冷笑的声音从办公室里透了出来,“当然是让他滚蛋了,我对他这么好,他却背着我跟我老婆有一腿,他不滚谁滚?”
“亲爱的,你可真坏呢,人家帮你,你断人家前程。”
“没办法,谁让陈升这小子傻呢,明摆着的事,他跟我老婆偷情被戳破,我跟我老婆离婚,然后我又留他在身边,那算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有问题,哪个男人心那么大,下属跟自己老婆偷情,还能留着的?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蠢,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脑子还一点长进都没有。”
“……”
地下停车场。
我坐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方向盘久久无语,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什么时候从公司下来的,坐在车里多久了也不知道。
我脑子里一直回荡的都是王雅兰跟张总的对话。
本来我以为王雅兰跟张总在一起,王雅兰是那只偷到鸡的狐狸精,想不到原来张总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们两个谁沾谁便宜还不好说。
一个图对方钱,另一个图对方年轻漂亮,道行都差不多深。
敢情这里面只有我一个傻逼,亏我掏心掏肺的,以为张总对我多么好,这时候,我才领悟到,这社会人与人之间都是戴着面具相处的,太假了,表面上跟你是在笑,称兄道弟,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想着挖坑给你跳呢。
就在我坐车里自嘲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张总的电话,想了想,我接通了电话。
“你来公司了吗?”张总在电话里问道。
“来了,现在下班高峰期,有点堵车,马上就到,嘀嘀嘀。”说着我还按了几下喇叭,奔驰中控上显示时间是三点四十五,这个时间点路上堵车也是正常的。
“嗯,到了的话不用上来,在停车场等我,我带雅兰去印象城母婴店看一下婴儿床。”
“好的张总。”
……
狗男女,还挺积极的,怀孕才三四个月就要去看婴儿床了。
挂掉电话,我嘴里不忿的骂了一句,现在我算是看透张建刚这孙子了,套路深的很,不是我运气好听到他跟王雅兰的对话,我能被他给玩死。
又等了五分钟。
我下车,把驾驶座旁边地上的零散烟头踢的远远的,然后微信给张总发了个消息,说我已经在停车场了。
没多久,我就在负一层电梯出口看到了张总和王雅兰的身影。
王雅兰刚上车就遮住了鼻子,不满的说:“陈升,你在车上抽了多少烟啊,烟味这么重。”
我心里一惊,刚才光注意到地上的烟头了,没想到车里烟味的事情,平常的时候,我都不在车里抽烟的,都是下车抽,只是刚才心情真的不好,这才坐在车里左一根,右一根。
“对,对不起,我刚才路上堵车,堵的心烦就抽了两根烟。”我佯装慌张的道歉。
“没多大点事,下次注意就是了,要不是雅兰怀孕闻不了烟味,你随便抽好了,我的车就是你的车,我们俩之间用不着那么讲究。”张总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示意没事,如果不是我听见了他和王雅兰的对话,我能当真,感动哭。
王雅兰见张总发话了,也就没说什么,小鸟依人的坐在张总旁边,跟他说着必须这一两个月要跟林美娇离婚,不然的话,她显肚子就穿不了婚纱了,娘家人会说闲话。
张总自然无不点头。
我在前面老老实实的开车,心里心思活动开,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要想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这两天张总为了和王雅兰在一起,借口去了扬州出差,把我留了下来,名义是老板娘脚扭伤不方便,好让她随时用车,暗地里则对我偷偷嘱咐,说他这两天不在家,家里就我和老板娘,让我把握好机会,和老板娘突破关系,还说什么女人是感性动物,冲动的很,当初他也是这样把老板娘搞到手的。
我表面上应声说我一定把握好机会,其实心里MMP,老子要真跟老板娘滚床了,我的工作也就到头了。
所以,我非但没有故意跟老板娘套近乎,反而有点躲着老板娘,这两天,我除了上厕所,基本上不出房间。
晚上,我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去做才能够在夹缝中生存,谁也不得罪。
听张总的话钩引老板娘吧,不成功还好,成功了,死路一条,他跟老板娘离婚,跟王雅兰逍遥快活,顺势把我一脚踢开。
把事情挑破告诉老板娘的话,也不行,她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把我留在身边,结果可能就是她跟张总撕破脸离婚,她不好过,张总公司的事业也别想好过。
也就是说,最好的做法就是磨洋工,表面上答应老板尽力钩引老板娘,然后说老板娘对自己完全不来电,毕竟老板也不可能去问老板娘这种事情,这样的话,我还可以继续做张总的司机。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经历过前两天张总和王雅兰的对话之后,我很没有安全感。
司机,真的就只是司机。
张总要不想带我玩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我还是得被打回原形,一个破退伍兵,没钱没势,更没奔驰这样的豪车,有的也只是这两年卡里攒下的几万块钱,可是这几万块钱又能有什么用?
越想越烦,我拿出手机开始发朋友圈。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编辑完消息,我就发了朋友圈,老规矩,屏蔽了张总和王雅兰等几个人,以免他们联想到什么。
滴。
刚发完不久,微信就响了起来,是李萍的消息,很温和,很暖心:怎么了,我看你这两天好像有心事。
我回道:是有点烦,你怎么还不睡啊?
“我在上夜班,现在不忙,可以玩一会手机。”李萍回道,“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说出来说不定就舒服点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我当然不可能跟她说这些了,跟了张总两年,我多少还是学会了点道理的,这个社会,诉苦什么的,完全没什么卵用的,天该塌下来还是会塌下来。
所以我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上夜班啊,夜班多辛苦。”
“总要赚钱啊,还有几个月都快过年了,我要上班了,下次聊。”李萍有点无奈意味的回道。
“嗯,好的。”
我回了一句,没有继续追问。
李萍的事情我多少从徐海洋他们那里听过一点,李萍家里条件不好,初中毕业就辍学出去打工了,没几年回来相亲结婚,男人是隔壁村子的,好像很懒,还爱赌钱,这几年来家里的开支基本上都是李萍打工挣的钱。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家也好不到哪去,母亲身体不好,父亲也没什么能力,我相亲相了几次都被对方拒绝了,唯一一个女的谈了几个月,过年回去打算定亲的时候又黄了,嫌弃我家穷,所以我一气之下跑去当兵了。
两年义务兵退伍后就碰到了张总,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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