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04-16 04:15:56
几天后,仁杰一进门,也不换衣服、鞋,径直瘫在沙发上,头仰在沙发顶上,一句话也不说。
“咋了?”梦秋忙过来,摸摸他额头。
仁杰长长地叹了口气,仍不说话。
“别这样,老公!”梦秋拉起浑身软绵绵的仁杰说。“别憋出病来。”一面摩挲着他的头发,一面笑道。“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给你出气。”
“我妈要来,说看病呢。”仁杰苦笑着,期期艾艾地说。“……他……也来。”
“有我呢!”梦秋把他的头搂紧在怀里笑道。“毕竟是你妈么。”
第二天梦秋下午请了半天假,早早开车去车站接仁杰母亲和刘叔。
“仁杰怎么没来?”一上车仁杰母亲就皱着眉问。
“他上班挺忙的。”梦秋笑道。“本来晚上还有会,我让他务必请假早点回来。”
“他家也不回,你也不劝劝?”梦秋从后视镜里看到仁杰母亲眉头更加紧锁,瞪她的眼神简直要吃了她。
“看你说什么话?”刘叔笑着打圆场。“腿在他身上长着呢!”
梦秋主厨,仁杰打下手,做了一桌菜。
“有了媳妇忘了娘是不?”仁杰母亲说。“家也不回了?”
日期:2022-04-16 12:39:04
“我大学后就没怎么回去啊?”仁杰说。“跟梦秋有什么关系?”
梦秋忙在桌下踢了仁杰几下。
“噢,知道护媳妇了。”仁杰母亲冷笑道。“还是人家有本事,你从小到大可从没干过家务、进过厨房,刚一会儿在外头扫扫拖拖,一会儿在厨房洗洗涮涮的。”
“两个人都工作。”梦秋笑道。“一起干家务,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你勤谨点不就行了。”仁杰母亲变了脸。
仁杰脸色变了,气也粗了。梦秋连忙摁着他的腿,又笑着对仁杰母亲说:“知道了。”
“你看你妈,好不容易来一趟,净说些这,来,咱爷俩喝酒。”刘叔笑道。
“他都戒几个月了。”梦秋笑着说。
“又不是天天喝。”仁杰母亲示意梦秋倒上。
仁杰用手捂住杯子,起身把杯子撂到厨房台子上。
仁杰母亲叹了口气,沉吟半响,嗫嚅地说:“明天看完病……我……就走了。”顿了一会儿,怯怯的望了儿子一眼,吞吞吐吐地说:“你看……你能不能……陪妈?……”她小心地望着儿子。
“不行。”仁杰冷冷地说。“请不了假,不忙,也不能随便请假。”
“仁杰单位不好请假。”梦秋忙笑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还能走动。”仁杰母亲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扭身就摔门回屋了。
第二天仁杰下班回来,家里只有梦秋一人。
“妈跟刘叔早上十点多就回了。”梦秋说。
“医生咋说的?”仁杰侧过脸去,语气平淡。
“就没去检查。”梦秋笑道。“刘叔悄悄给我说妈就是想看看你,嫌你不回去,让我劝你常回家去呢。”
“家?我的家在哪?”仁杰冷笑道。“除非他们......”说了一半,又什么也不想说了。
“刘叔脾气挺好的。”梦秋夸赞道。“人也好,他还——”
“别提他!”仁杰不想听到这个人的一切,何况还说他好,怎么会?他有些生气地打断梦秋。
“要不然——”梦秋还是忍不住地说。“谁受得了你妈?”
“你说啥?”仁杰异常恼火,脑中嗡嗡直响,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狠命往地上摔,又使劲跺了几下地上的玻璃残片。脸都气黄了,眉眼也变了,从没见他气成这样。梦秋自知失言,忙上前紧抱着他,抚着他起伏不住的胸口。
日期:2022-04-16 22:00:14
电话响了。
“我得出去一趟。”仁杰说。“马行长让我跟他见一个大客户。”
大客户兴致很高,频频举杯,况且马行长心眼太小,有个跟了他多年的经理,不过一件事没顺着他意,就硬是寻机会把人逼走了。反正心烦意乱,正好借酒消愁。送完马行长和客户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一脚高一脚低的上了电梯,插了七八次才把钥匙插到钥匙孔里,一进门,天旋地转,随即躺倒在地上......
梦秋迷迷糊糊听见有人砸门。“开门!开门!”一声声撕裂的像受伤的野兽般悲愁、惨厉的吼叫声。
梦秋一下惊醒了,是仁杰吗?显然就是,可是从没听到过他这种声音,让人不明觉厉、心惊胆战。一阵猛烈的砸门声,门晃得厉害,似乎随时能冲进来。梦秋想起了那天晚上,顿时手心后背满是冷汗。
“你害的我爸不要我了。”仁杰冷笑道。“这下高兴了?还找一个忘恩负义的装我爸,呸!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过了一会儿,外头什么声音也没了,不知仁杰咋样了,梦秋忙跑下床贴着门仔细听外面动静。突然,咚的一声巨响,梦秋被这巨大的声波连同门的剧烈波动撞得跌倒在地,耳朵嗡嗡直响。仁杰拿着什么重东西砸着门。
“别砸了!”梦秋大喊。“我是梦秋。”
“我恨你!”仁杰喊道。“我恨你!”
仁杰一声大过一声的喊着,边喊边使劲地砸着,门似乎随时都会被砸开。梦秋想起那晚的情景,不由打起寒颤。忽看到五斗柜上的玻璃瓶中放着的修浔用红绸编的玫瑰,想起了他,赶紧给他拨了电话。
仁杰举着餐厅的实木凳子依旧狠命地砸着门,嘴里恨声骂声不绝,只是渐渐无力,声音也嘶哑起来。过了一会儿,仁杰扔掉凳子,坐在地上,靠着门,哭道:“我恨你!我恨你......”边哭边狠命抡起拳头砸自己的头。听到仁杰哭了,梦秋也哭道:“别难过了,都会过去的,都会好的。”
“不会好了。”仁杰哭着说。“他们都骂我是野种。”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
梦秋打开门,抱着仁杰说:“别哭了,都会好起来的。”
“不会好了!不会好了!”仁杰哭着说。哭了半晌,又咬起了牙,说:“我恨你!恨你......”越说越暴躁,一把揪住梦秋的头发,把她整个人拖在地上。
“啊!”梦秋失色惊叫。“快放手!放手!你弄疼我了!”
仁杰疯了一样,拽着梦秋的头发,把她拖到客厅中央,双手掐住梦秋的脖子狠狠地说:“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日期:2022-04-17 12:10:12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放......”梦秋脸憋得紫胀,话也说不出,气出不来也进不去。仁杰眉眼嘴巴鼻子挤在一处,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狰狞恐怖。梦秋渐渐觉得轻飘起来......一会儿,恍惚间看到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把仁杰拉开。
“你们一起死去吧!”仁杰喊。
梦秋渐渐缓过来,是修浔来了。仁杰又掐修浔的脖子,梦秋忙爬起来,从卫生间接来一盆凉水,泼到仁杰身上。仁杰一下软倒在地,梦秋同修浔把仁杰抬到卧室床上,梦秋给仁杰脱了外衣裤子,拿来毛巾给仁杰擦干身体,盖好被子,随后梦秋把那晚以及这次,仁杰如何哭、闹、用凳子砸门、差点掐死她都讲给修浔......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