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日夜欢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徐公子,出来玩还带着两个迷妹,你把小悯当成什么人了。”
枪口指向安乔和石娟,此一计不可渭不毒,直接往徐元肺管子上戳。
还不算完,林伏将对讲机放在地上,掐腰开口,“你把人家带出来也就罢了,还把人家扔在半路上,若不是小悯好心,只怕那两个小姑娘要喂狼呦。”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既骂他是个真正的花心男,又骂他是个负心汉,这才叫釜底抽薪。
姜若悯一句都没听进去,注意力全放在离自己十米远近的刘览身上,任凭他二人在这里互相揭短争吵。
只见安乔像只小母猫,围绕着那只黑色冲锋衣的男猫不停用尾巴撩拨,男猫不愿说话,她便继续纠缠,搞得男猫哭笑不得。
先前还是以言语撩拨,后来竟开始动手动脚,直接将姜若悯引了过来。
“小刘,打闹没关系,别伤了手里箱子,耽搁了咱们正事,小心合同条款。”
她语气轻松自然,并无半点居高临下的意思,听在刘览耳朵里,却如河东狮吼一般。
皆因为从她眼睛里看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那意思分明是不满意到极点。
清秀男孩正色开口,“安姑娘你别闹了,让你徐元哥看见不好,他会误会的,你去找他行不行。”
“我不去,我在这里陪着你。”
“你陪着我干嘛,我有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不就是给小悯姐姐提箱子么,你就这么缺钱啊。”她努努嘴,仿佛自己也能雇佣得起刘览。
姜若悯双手环在胸前,周围气压变得很低。
安乔继续开口,“小悯姐姐雇你花了多少钱,大不了我也雇你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啊。”
石娟静静看着这一切,手里捧着面包,慢慢咀嚼着。
刘览掰开一块白面包,抹上蓝莓果酱,轻轻递给马尾辫,“吃点东西,你开车很累。”
她接过来,目光还是不善;晶莹剔透的玉牙狠狠咬下面包,好似在咬某人。
看得某人不由自主打个激灵。
正在这时,徐元与林伏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最后引来左侯与朱四祥。
左、朱二人原本不愿露面,他们抛弃姜若悯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地道,故而不敢过来搭话;如今害怕自家公子少爷吃亏,不得不过来解围。
一个是军中悍将,一个是鹰爪传人。
各自护住自家公子少爷,目光炯炯,对视在一起。
周围的风仿佛静止住,不敢喘大气。
刘览个子高,手里拿着一大袋面包,也不抹果酱,就那么抱着生啃,视线越过马尾辫头顶,观看十米外的局势。
左侯身材高大,手臂极长,只微微前伸,便好似能够到林伏,这可触怒了朱四祥的逆鳞;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少爷,这是他对林家的承诺。
酷似雕爪的大手“蹭”,直接叼住猴子手腕,微加劲道;这下如果使上全力,核桃粗细的木棍都能被他生生捏断,更何况人手。
左侯的履历有过无数生死搏杀,岂能吃这个亏,只向前跨半步,用力一甩,想将对方的鹰爪甩出去。
却不想未曾将对方甩动,手腕上的劲道还在,如附骨之蛆。
伸手就扣对方眼睛,他手臂极长,有臂展优势,直奔朱四祥面门要害。
你擒住我的脉门,我扣瞎你一双眼睛,大不了同归于尽。
军中悍将一出手,尽是以命换命的搏杀招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朱四祥见他狠辣,不由得心中大怒;慌忙间扭头躲过,抬手来迎,“啪!”二人分别退后一步。
“死猴子,我特么跟你闹着玩,你跟我来真的;早看你不顺眼,今天与你判命,看谁狠。”
“来就来,怕你不成。”
“砰!”的一声,二人复又斗在一起。
此番争斗与前番不同,方才是小打小闹,看不出二人真实的本领。
如今这一动上手,二人一个好似上山的猛虎,一个宛若下海的蛟龙,举手投足间踢打得尘沙荡漾,土雨翻飞,好不煞人。
徐元与林伏双双躲得老远,不敢待在这二人打斗范围之内。
安乔早吓得躲在刘览身后,刘览却向前一大步,半个身子挡住姜若悯,生怕飞起的石子伤着她,倒是不影响他吃面包。
左侯没有学过功夫,姿势并不好看,可若是以此便小看他,肯定要吃大亏;那种生死间磨练出来的搏杀技,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应付得了。
悍将的步伐不乱,目光炯炯。
朱四祥鹰爪门传人,一双雕爪,下过几十年硬功夫,鹰爪力早练得出神入化,无人可敌;哪怕对方是军中悍勇,将中魁元,也难抵自家鹰爪之力。
他心中有胜算,抢先出手,猛打猛攻,倚仗自家手上功夫强,就是要与对方铁打铁,硬碰硬。
左侯最拿手的,毕竟是枪术;搏杀技对他来说还属次要。
十几个照面过去,渐渐处于下风。
朱四祥一看如此,恨不得下一招便要他的命;管他是什么身份,天塌下来,有林家顶着,自己今日断不可留情。
猴子心中暗暗叫苦,此番没带着枪出来,倘若自己有枪在手,何必要吃这个大亏。
死老猪,你敢与我判命,我便不敢么,今日我豁出去,与你同归于尽,看你我谁是豪杰,谁是怕死的狗熊。
二人在自家公子少爷面前,谁肯认输;此时谁认输,谁就是给自家丢人,以后谁便抬不起头来。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习武之人更是如此。
今日哪怕是死,也绝不给对方羞辱自己的机会。
左侯与朱四祥各存死志,真真是打红了眼。
姜若悯担心二人真打出事来,不禁有些着急,被刘览看在眼中,“怎么,怕出事啊。”
她点点头,“嗯啊。”
“没事,有我呢,你帮我拿一下。”说着,他将手里的面包递给马尾辫,抹抹嘴,一个纵身来至当场。
徐元与林伏见局势难以收拾,心中也后悔起来,自己的保镖不管谁将谁打伤,都是各自的损失,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二人焦急之时,场中忽然多了个人;二人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
左、朱二人正要厮杀,也是一愣。
朱四祥早没了笑眯眯,语气阴狠,鼻孔猩厉,“臭小子,这里没你的事,老老实实提你的箱子去,小心伤着你。”
左侯同样暴怒,“滚开,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刘览左手提银箱,笑脸相对,白牙微露。
“二位前辈且慢动手,小子我有一言,请二位静听,待我说完,你们再动手不迟。”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他还是笑个不停,语气舒缓的很,“二位前辈,咱们都是一起出来的,何必要动真火,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依我看,还是算了罢。”
“哼!”朱四祥接过话头。
“你这个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的蠢后生,大人的事少掺和,再要多言,连你一起打。”
左侯出口也是不逊,“打狗看主人,你再阻拦我等,猴爷可不管你的主人是谁。”
这两个人一个骂他是蠢后生,一个骂他是狗,不免有些太过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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