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辉这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魏老却总是能和颜悦色地对待我们。不光是教我们打拳,而且还私下里,教会我不少有关于古董的知识。这也是为何我能轻而易举,鉴定出秦怀玉家里的花瓶,是赝品的原因。
在陈辉一路鬼哭狼嚎地叫停声中,我们来到了位于南市中心的野鹿花园当中。
一群老年人,正在野鹿花园的广场上,打着太极拳。
不出所料,为首那个满头银发,一身干净白色的练功服,气质高雅,满脸慈祥的老者,就是魏老了。
魏老在练拳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于是我也没有喊魏老,悄无声息地进入到大爷人群中,跟着他们的后面,耍起太极推手。
而陈辉早就累坏了,此刻喘着粗气,在一边台阶上坐着围观。
太极拳这东西,博大精深,而太极推手,只是太极拳中,基础的基础。
我跟在魏老后面模仿,也有一两年的光景,学太极推手有模有样,但对了太极拳还是一窍不通。
过了不久,拳就打完了。这时候魏老才转过身来,摸着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我:“小枫你来啦?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没,这几天出了点事儿。”我随口说道。
“哦。你受过伤?”魏老眼睛在我的胸口、小腹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耸了耸花白的眉毛:“对方下
手可不轻啊。”
我心中咯噔一下,今天已经是和刻意地掩饰伤痛,没想到还是被魏老看出端倪!
“魏老不愧是魏老!一眼就看出来,疯子刚受过伤。”坐在花坛台阶上的陈辉,这个时候跑了过来,拍着魏老的马屁:“之前疯子就说过,您肯定是位世外高人,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心服气!”
魏老哈哈大笑:“你小子,少拍我马屁。难道你在我这里学到的东西还少?唔,不过今个儿,小白可没来这陪我打拳。让你空跑一趟啦。”
陈辉立马一本正经地摆摆手:“不不不,我可不是来找小白姑娘的,我就是专程来探望您老人家的。”
听了这话,魏老和我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笑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辉忽然话锋一转,认真地对魏老说道:“疯子是摊上事儿啦。”
我狠狠地瞪了陈辉一眼,示意他多嘴。我确实是有事想要求魏老,不过遇到麻烦这事儿,并不想让魏老操心。
魏老却是淡然地点点头,并不着急询问出了什么事,而是说:“这样,小枫啊,好几天没见,待会儿去我家里叙叙旧。正好我刚整了瓶陈年老酒,咱们好好喝上一杯。”
魏老平时除了古董和打拳,也就有喝两口这爱好。但凡是遇到我,必然会邀我喝酒。
我自然不会推辞,礼貌地回应道:“好。”
陈辉顿时眼眸一亮,生怕我俩会丢下他,指着自己问:“那我呢,那我呢?魏老,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魏老大手一挥:“你也来。”
我跟着点头,补充道:“嗯,来当下酒的猪头肉。”
“靠!”陈辉冲我竖起中指。
我们爷孙三人,不约而同,仰头大笑起来。
魏老住在南市中,一个比较偏远的四合院中,距离野鹿公园其实很远。坐地铁都要一个多小时。
但魏老每天起早一个来回,只凭得一双脚。脚力实在是惊人。
有次我心血**,提前来到魏老家里,和他一起跑到野鹿公园。
没想到当时背着沉甸甸,一捆练功用的太极剑的魏老,远远把我甩在后面,也不知道提前了多久到达目的地。
从此以后,我就对魏老刮目相看,认定他“世外高人”的崇高身份。
魏老的家里东西很多,不过由于这个四合院很大,而且东西摆放、归类的还算齐整,没有臃肿的感觉。
院子里有一口井,魏老总是会吹嘘这口井的年份,以及各种妙用,什么刺激穴位了,增强血液循环了,能激发潜能了……
但我喝过一口,除了冰凉,还是冰凉,似乎并没有其它的什么特殊效果。
我们就在这口井的边上,搭了个小木桌,放上三个板凳。
魏老又亲自下厨,抄了木耳炒鸡蛋、油爆腰果、炒花生米等几个家常小菜,我们就着这几个菜,便开始喝酒聊天。
聊天的内容,自然是我这几天出的事儿。
当然,为了不让魏老参合进来,我只将和秦怀玉对战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如何得罪,以及之前的经过,全部都掠过。
“哦?你说他当时用的是这样的……”魏老用自己的拳头比划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对劲,示意让我起来演示一遍:“你抓住我的手腕。”
我自然不会推诿,站起身来,用力抓住魏老的手。
但见魏老的手腕,轻轻一抖,我的虎口感觉震动了下。原本紧握魏老手腕的手,酸麻胀痛
,被生生挣脱开来。那只手就直捣我空虚的内防,直冲我胸口袭来。
不同的是,魏老在最后生生留力,只是轻轻地触碰到我的胸口位置,便不再有力。
“是这样?”
“差不多。只是他当时的拳头,还旋转了一下。”我努力回忆道。
“那是他的学艺未精,还不到家。”魏老坐回自己的板凳上,判断道:“他这是用‘寸劲’的行家。而且能够练到,转腕之力,震落虎口,已经略有小成。我猜测,他大概有四十多岁,而且不像大凶大恶之人,反而有几分斯文?”
我纳闷道:“魏老,您会算命?”
魏老笑了起来:“我会个屁算命。只是习练这‘寸劲’的人,一般都不会是那种虎背熊腰,适合横练的混小子。而且四十岁的年纪,寸劲小成,那应该也是刚刚好的。”
我早就料到,魏老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神。连秦怀玉的体貌特征,都判断得一清二楚!
“啊!好酒!真是好酒!醇香劲道足,真爽!”
魏老一口饮尽自己杯中,那色泽纯净,飘香四溢的陈年老白干,感慨地说道:“怎么着,你小子是想找我,学对付那‘寸劲’的方法?”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望向魏老。
魏老还没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哼声。
接着一个一袭白衣,清丽如雪的姑娘,踏着大跨步,走到小桌面前。
她不说话,只是那双亮晶晶,却又无比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魏老和陈辉,最后目光落在那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木雕白酒瓶上。
魏老的脸上,布满了无奈的苦笑,眼中竟是悲哀。
“小白姑娘。你来啦?”
陈辉讪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两只手,局促地在自己的裤子侧面上蹭了蹭,将满手的油腻,全部留在了裤子的布料表面。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陈辉是对这小白姑娘有意思!
但是人小白姑娘压根就不正眼瞧他,直接端起角落里的一个板凳,痛快地坐在桌子的另外一测。
我们其余三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有点不妙的感觉。
“你们不是要喝酒吗?好,我陪你们。”清冷的声音,配合上小白姑娘那纯净姣好的面容,愣是让人能当成女神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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