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她知道钱程飞心里一直没有忘了她，她以前只所以一直没有和他联系，是不想引起误会，不想找麻烦，刚才钱程飞的一番话让她很感动。她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非常感谢你还想着我。最近，我是遇到了一件很烦心的事儿，也不知道错在哪儿，也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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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把与夏曼娜争夺副科长，夏曼娜已经当上副科长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又说：“你不知道，第一天宣布，第二天她见了我就不拿正眼看我，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头昂的像刚下过蛋的老母鸡，我在心里一连骂她了一万遍‘浪货、浪货、浪货’。可骂归骂，整天在她手下工作，看她的脸色，我实在曣不下这口气。最让我生气的是，我把这事儿回去给我那口子一说，你猜他说什么？他竟然说我不会巴结领导。”

　　钱程飞问道：“夏曼娜有什么背景吗？”
　　“好像没有，她也是农村出来的。”
　　“她和你们研究所领导马有军有特殊关系吗？”
　　“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殊关系。只是听马有军说过，我们厅管人事的李副厅长好像说过她好，工作能力强的话。”
　　强程飞似有所悟地又说道：“我明白了，夏曼娜和你们的那个李副厅长肯定有一腿。”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张艳红怀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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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程飞说道：“你可以分析分析呀，夏曼娜和你同等学历，比你还晚去所里两年，工作能力还不如你，又没有特殊背景，你和她的性格都属于开朗型的，和所领导的关系处的又都不错，为什么提她了没有提你？现在的工作，谁能干，谁不能干？谁就是能干，谁就是不能干？离了谁行，离了谁不行？提谁行，提谁不行？都不是小葱拌豆腐那样，一清二白！说的是要提拔那些德才兼备，工作能力强的，可是，德是几斤？才是几两？没有个量化标准。能进机关的大多数都有一定的本事儿，都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很难分出个上下高低来，你说领导用谁不用谁，提谁不提谁？叫你当领导你说怎么办？”

　　张艳红疑惑地说道：“那还真的是不好办，可那也不能想提谁就提谁吧？”
　　“奥妙就在这里，就是领导想提谁就提谁！关键就看领导想提你不想提你。”钱程飞笑了笑又说：“我给你说个笑话吧，说是有三个寡夫在一块儿感叹提不上去的原因，第一个说我上面没有人；第二个说我上面有人，但不硬；第三个说我上面有人，也硬，但就是不用劲儿。”
　　张艳红睁着大眼睛听钱程飞讲“笑话”，钱程飞讲完了，她一时没有回过味儿来，停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意思，用拳头轻轻地打了钱程飞一下，瞟了他一眼，嗔笑着说道：“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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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程飞飘飘然了，这么多年张艳红从来没有碰过他，这一柔拳，比抚摸还舒服，那含情地一瞟，甚是酥人，软软地、甜甜地一声“流氓”，比说他一声“正人君子”还要入耳。他笑了笑说道：“艳红，你不用表扬我，我还真想‘流氓’哩，可不知道找谁去‘流氓’呀！”

　　“不正经。”张艳红说着脸更红了。
　　钱程飞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个人又喝了几杯酒，都有了些醉意。张艳红又问道：“你刚才说《易经》的乾卦人生的六个阶段，才说了两个阶段，那后几个阶段呢？”
　　“哦，是这样。”钱程飞接着说：“乾卦的第三爻辞是：‘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意思是说你一表现出来，就会有人嫉妒你，就会想方设法打击你，所以，你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无咎’意思是说，只有谨慎警惕，才可避免灾祸。乾卦还分为下乾和上乾，第一、第二和第三爻辞是下乾，是说人的‘起步’阶段。第四、第五和第六爻辞是上乾，才是说人的大变化阶段。很多人没有走完下乾，就没命了。也有很多人稍微有一点儿表现，就遭受到了别人的打击，于是就紧张兮兮，这个不敢做那个不敢做，一直到退休，什么作为也没有。要走到上乾，就必须更大胆，更敢干。乾卦的第四爻辞是：‘或跃在渊，无咎’。第五爻辞是：‘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一个是‘或跃在渊’，一个是‘飞龙在天’，我们把它连起来看，正好是‘飞’和‘跃’，‘天’和‘渊’，所以我们后来有个成语叫‘天渊之别’。就差这么一点，飞上去了，不得了，你就成功了。否则，你也完了。所以说，第五个阶段是人一生中最了不起，最神气的阶段。在第五个阶段的‘利见大人’，是指你自己要表现的有大人的风范。第六爻辞，也是人生的第六个阶段，是：‘亢龙有悔’。就是告诉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适可而止，不要太狂妄，太自大，否则一旦‘亢龙有悔’，结果不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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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艳红听了钱程飞的一番《易经》的讲解，心里很是佩服，用赞赏的口吻说道：“你还真行啊！研究得这么深这么透。来，我敬你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里，那里，我也是刚开始研究。”钱程飞一边客气着，一边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停了一会儿，张艳红又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可我该怎么办呢？”
　　钱程飞说道：“要变！”
　　“要变？”

　　“是的，要变。”钱程飞又说道：“《易经》原来不叫《易经》，叫《变经》，意思是说天下万物都在变，都要变。那后来为什么不叫《变经》而改为《易经》了呢？原因是《变经》太直接，太陡，而很多事物的变化是很‘柔’的，用‘易’字更妥切，能够更准确地表达天下万事万物内在变化的规律，所以，以后就叫《易经》了。纵观《易经》，包括六十四卦，无不是说的一个‘易’字，也就是一个‘变’字。就人而言，外部千变万化，一定要随着千变万化而千变万化，六十四卦就是告诉你，你当前处在一个什么位置，你该怎么办？但现在有些人把《易经》当成了‘算命’工具，把《易经》庸俗化了，这就很无聊了。命是算不出来的，算命，信命都是迷信。如果命运能算出来，那我们什么也不要干了，找个算命先生算一算，命里有官儿运就去干，无官儿运就去经商了。算一算看还能活多长时间，一算明天就要牺牲，今天晚上非把两瓶茅台酒全干完不可，再找个美女……”钱程飞说脱了嘴，忙打住。看看张艳红，“嗨、嗨”地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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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艳红也笑了。她笑着说道：“那我该怎么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