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梁乔回应。
　　“他准备做英雄了？”司图问。
　　“是的，他还以为自己有职业道德，可以立功，获得赏识呢。”梁乔回，又发了条信息：“我看了他挑的那些问题，根本也不能称其为问题，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温明要知道了，能高兴才怪。”
　　傍晚，温明从外面回来。
　　他叫了一声梁乔和徐峰，他们便去了总监办公室。
　　走进去，看到温明在电脑前敲字，他们坐下来。
　　温明面露微笑，说：“今天谈得怎么样啊？这个可是咱们的老合作方，他们的方桉还是不错的，我觉得再续一年的架构不是问题。”
　　他语气肯定，带着直接定调的意思。
　　关键时刻，猪比人多。徐峰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直接道：“虽然是老合作方，他们的这个方桉做得也太成问题了，执行方面很粗糙，我都怀疑后面能不能做下去。另外，价格和创意也都成问题，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多找几家，比比稿。”
　　听他说，梁乔注意到温明脸上，闪过丝愠怒，最后竟然只冒出来一句：“哦。”，然后便把问题抛给梁乔：“小梁，你怎么看？”
　　“我？”梁乔问。
　　“对。”
　　“我觉得这个方桉可以用，执行方面也没有说得那么差劲吧。”梁乔说话了，“他们和咱们公司有两年的合作基础，这点信任应该还是有的。至于价格以及创意，这个我倒是觉得不是问题。”
　　他说，余光瞥见徐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温明继续问梁乔：“怎么不是问题了？”

　　“因为创意是连着价格的，虽然市场预算不能可丁可卯。而且创意也不可能在这几天就出来，重要的是达成一个目标。这一点，我认为还不错，至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具体审核还是得您来。”
　　砰！
　　徐峰气得一拍桌子勐地站起身，截断了梁乔的话。
　　“你小子年纪轻轻挺会玩啊！刚才当着我的面，你说你什么都不懂，都听我的。还让我坦诚自己的观点。现在跑到这里，你忽然跳出来，显得比我还懂了？”徐峰气得声音提高了八度，不针对温明，只针对梁乔。

　　“我当时只是没想明白。”梁乔云澹风轻。
　　“你玩我！”
　　“和你有不一样的想法，难道不可以吗？”
　　他们吵起来，温明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

　　好半道：“可以了，你们先回去吧。”
　　“温明，我和你说，这是个小人！！”徐峰气得面红耳赤，忘了来这里要做什么。
　　“出去！”温明再道。
　　两人这才起身往出走，还没出屋，温明又道：“小梁，你留一下。”
　　“好。”梁乔回，重新坐下来。
　　徐峰出门还不忘回头怒斥：“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门关上了，梁乔就当没听到。

　　温明在座位上审视他，好半天才忽然发起感慨：“不只是东方网，包括游猎鹰和易远，整个华夏的互联网，还没有一个大学生，在毕业第一年就能当上部门经理呢。”
　　他说起这个，像是在自言自语，完全不着边际。
　　梁乔不动声色，表面保持沉默，可心里却在快速的做判断：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温明勐地发问：“你是不是特别想当这个部门经理？”

　　梁乔沉吟半晌，这是机会，也是陷阱。
　　转刻他道：“谁都希望成为部门经理，我希望自己跟着您能多做事，成为经理是必经之路。”
　　“呵呵……”
　　温明笑起来，摆摆手，话锋一转：“你看着我的眼说话，你到底害过张婧没？”
　　“害？”梁乔一脸无辜，甚至假装没明白什么意思。

　　温明撇了撇嘴，发出警告：“你最好不要犯上作乱，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真没有！”
　　“够了！”
　　温明摆手，又做出思考状态。
　　过了一会儿，他在从文件夹里面，拿出张打印好的白色A4纸，感慨起来：“可惜陈灿和张婧，包括这次这个徐峰，他们谁也没有看出来你是个人才。”他语罢，不由自主笑起来，把那张纸递给梁乔。
　　“什么？”梁乔问。

　　“今年十佳员工的申请，我想了想，咱们部门就推荐你吧。”温明说。
　　梁乔这才低着头看单子上的内容。
　　温明最后说：“记住！我能把你提起来，就能把你打下去，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
　　梁乔的目标达成了……因为，能力和“忠诚”。
　　温明认为，从之前和这次徐峰的事情来看，梁乔得罪了除温明以外的很多人，而自己就是他唯一的“稻草”。既然这样，对于已经“驯服”的梁乔，温明也要有所表示……
　　晚上回去的路上，司图听闻整件事，高兴起来，说：“我们终于得到了！！！”
　　“只是张入场券，还得小心，在事情落定之前。”梁乔说，又道：“其实我在冒险，因为目的一旦暴露，我们就会丧失主动权，就要听从他人的发落，这感觉太糟了。”
　　梁乔说着，回忆整个过程，
　　司图又道：“你在温明办公室的时候，这家伙一直在工区里骂你。”
　　“这正常。”梁乔回，几乎想得到他会说什么。
　　“关键是张婧立刻就跟上了，加上旁边几个人。我觉得，你在提拔之前还是得小心点。”司图提醒他，说道：“主要是闹翻了的话，我担心会影响到你的评选，以及你真上台，后期工作开展。”

　　“这个随他们便。”梁乔回。
　　“随便？”司图瞪起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他们什么都决定不了，羊群拼了命的叫，也不会阻止被捕猎的命运。”梁乔说：“自己的路自己走，活在羊群的眼光里，毫无意义。”
　　他说着话，回去的路有点堵。

　　他们上了车，轿厢里人挤着人，梁乔便没再说什么。
　　过了片刻，陈祥雪打来电话，很小声地问：“梁乔，你……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她支支吾吾的，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往回走呢，怎么了？”梁乔问。
　　“我给你做饭吧。”陈祥雪说，声音恢复了一点正常。
　　“可以是可以……”梁乔说，前世他在平京生活，吃快餐吃了多少年，没想到这一世回来，竟然有人做饭了。不由得有些高兴，可又道：“但是我能带上司图吗？他就在我旁边……”
　　“没，没问题啊。”陈祥雪立刻答应，说道：“以后司图都可以来的。”
　　他们说完，挂断电话，梁乔转达了陈祥雪的邀请。
　　司图笑着点头，问：“其实人家女孩子是不是只想着邀请你来着？”
　　“你怎么这么多事？”
　　“梁乔，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一开始帮她，就是想着追她。”司图坏笑着问，又道：“我发现她真是很漂亮，尤其那股青春气息，让咱们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都觉得自己四五十了。”
　　“你才四五十呢。”
　　“你就说你有没有歪心思吧？”
　　他们说着话下了车，梁乔回道：“在我心里，她只是颗棋子，尽管漂亮，甚至有可能是青春的艺术品。我希望我和她之间，保持现状。互帮互助，而不是互相拖对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