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有点听愣了,不知道阿峰让潘子这么做的目的是啥,但潘子想的明白,他有些不情愿,也有担心的问,“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是要把镜子里的那位给勾搭出来?”
陆宇峰笑了,说潘子说对了,而且他根本不给潘子后反劲的时间,立刻把蜡烛点上了。
等烛光一起,我才发现,它果然不一般,发的光不是正常色,一般都黄光,它发的是幽幽的绿光。
潘子是真不想梳头,但架不住陆宇峰看着他,他只好用那掉了齿的木梳,慢悠悠的梳起来。
陆宇峰也把符箓点着了,对着镜子绕起圈,让烧熏着铜镜的表面,而且这符箓也不对劲,烧的特别慢,还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让人作呕的药味。
我心说难道科技进步了,这驱鬼的家伙事也升级了?不仅在上面画符,还配点什么狠药增强一下驱鬼的性能?
现在也没我什么事,陆宇峰和潘子各忙各的,我就只好压着好奇,在旁边瞧着。
这场景刚开始让我不太舒服,整个屋子里绿幽幽的,这俩人也看着神神叨叨的,不过等适应一下后,我打心里确实没觉得有啥。
我真不信他俩这么做能把鬼整出来。
邪门的是,突然间外面起风了,呼呼的往屋子里钻,我靠在最外面,冻得胳膊直发麻,那两个蜡烛也被吹得忽闪忽闪的要灭。
陆宇峰说风太大了,让我把窗户先关上。我就急忙起身往窗户那走。
在窗户前,我好像隐隐看到,远处有个房子旁,站着一个人,穿一身白衣服,等我一眨巴眼想再细看时,那人没了。
我以为眼花了,没多想。可在关上窗户后,屋子的诡异却出来了。
按说整个屋子里没有风了,蜡烛该越烧越旺才对,可邪门的是,烛光慢慢变弱,甚至最后都成了黄豆粒般大小。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急忙凑过去,寻思想个啥办法,让蜡烛重新燃起来。
但就在这一突然间,蜡烛砰的一声爆了,整个火苗全被崩灭了。少了这烛光,整个屋子里一瞬间暗下去不少,我和潘子都被吓得一激灵。
潘子也别说还有那心思梳头了,吓得站了起来。
陆宇峰倒不怎么害怕,在蜡烛一爆的时候,他还急忙把符箓给弄灭了,又摸出手电筒,对着铜镜照过去。
他还让我俩过来看看。刚才我心里一直琢磨蜡烛自爆的事呢,就没注意那铜镜,被陆宇峰一提醒,我顺带着往镜面上一看,当场惊讶的差点把嘴巴咧开。
镜子上面的边框上,突然留下一股血来,这股血还特别的有“劲”儿,顺着镜面一直躺到底部。
整个镜子原本没啥,但被这一条竖着的血一衬托,恐怖的气氛就浓了不少。
在来绥远村的路上,我和潘子见过那个石碑,当时它也喷出一股红水来,我打心里怀疑,难道说镜子里也长着什么植物?这血是植物的汁水?
但又想想,这分析不太对,如果真有植物长在镜框里,那它也活不下去啊,这不像石碑,底下挨着土呢。
潘子就追问陆宇峰,刚才到底咋了。陆宇峰不回答,他现在整个心思也不在说话上面,他就盯着铜镜。
我腰间别着撬锁的家伙事,陆宇峰腰间也藏着东西,不过都是小工具,迷你螺丝刀这类的。
他观察一会铜镜,就拿出一把小螺丝刀,对着镜框撬上了。
我俩想过去帮忙,毕竟这镜框看着挺牢固,他一个人弄有点忙活不开。
可我俩是有意帮忙,他却不让我们上手,还故意被背对着我俩,自行在那儿撬啊撬的。
我心说得了,那我俩就这么等着吧。
估摸过了半支烟的时间,那镜框卡的一声响,整体从镜子上脱落下来,陆宇峰显得很高兴,还说一句成了。
我发现这铜镜里还真有古怪,镜框脱落后,把镜子后面的一个扁扁的黑盒子露了出来。
这盒子也就几毫米那么厚吧,不过挺大,几乎跟镜子一边宽了,陆宇峰拿出一副小心的样子,把镜子都扒拉一边去了,接着又把脸凑到黑盒子前面,用手扇着风,轻轻闻了闻。
就他这动作,让我想起化学课了,老师对着化学试剂闻时,都是这么扇风的,怕冷不丁吸多了,把人弄中毒了。
我心说难道陆宇峰是怕这黑盒子上有毒么?
我看着陆宇峰的表情,他本来很警惕,后来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用螺丝刀把这黑盒子撬开了。
一打开,我看到这里面装的全是小纸条,塞的密密麻麻的。我猜这玩意儿一定有猫腻,就该是陆宇峰说的那个“鬼”了。
我和潘子主动凑过去,这次陆宇峰不回避我俩,他把电筒全照在这些纸条上,一张张翻阅起来。
每张纸条上都记着一段话,也附带着日期,我看最远的都能追溯到五年前了,最近的也是近几个月的事。
我又读了上面的具体内容,可让我摸不到头脑的是,这上面内容根本不像有猫腻的样儿,反倒更像是一种散文。
比如“为了爱,你必须放弃一样东西,你选什么?”这类的话。潘子跟我想的差不多,他还忍不住笑了笑,大有觉得无聊的意思。
陆宇峰白了我俩一眼,他显得很严肃,还把这些纸条收集起来。
这也是个耐心活,我看他依旧没让我和潘子插手的意思,我就跟潘子使个眼色,我俩没打扰他。
最后他把这些纸条叠成一沓子,全塞到自己兜里了,又招呼我俩,把现场整理一下,其实这个屋子里也没那么乱,就是把铜镜组装回去,这挺费事。
等都忙活完了,他带头,我们仨出了屋,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我心里有点回味过劲来了,我想起一个说法,就是文字密码,我怀疑那纸条记录的都是话里有话,要么就是藏头诗、跳字这类的,要么就是隐形字体,可阿峰把那一沓子纸条都当成宝贝了,不可能再借我俩查阅。
陆宇峰又跟我们随便聊了聊,我们仨就睡觉了。
这都快天亮了,我估摸等我们仨睡醒了,不得到第二天中午去?
可到了上午十点多钟,刘卉就敲门找我和潘子,问我俩怎么不去上课。我是真累糊涂了,把实习老师这茬儿忘了。
我招呼潘子急忙起床,我还顺带往陆宇峰的床位望了望,他那床位是空的,这爷们精神头倒挺好,估计是早起卖货去了,毕竟他的外在身份是小商品贩子。
刘卉把我们批评一顿,无非是说我俩这种实习态度不行,我和潘子理亏,就连连点头认错。等解气了,她又带着我俩往学校赶。
我们中途碰到陆宇峰了,这哥们儿正在一个街头坐着呢,身前铺了一个大布,把要卖的东西全都摆上了,而且他生意不错,还真有不少村民围过来,挑这个挑那个的。
看到我们后,陆宇峰一嗓子把我俩叫住,他还站起来跑过来。
刘卉看着陆宇峰的眼神不对,但也没多说啥,陆宇峰也不理刘卉,就冲着我说,“小白,我知道你是老师,看在都是舍友的交情上,我送你一支笔。”
说完他还把笔递过来。可我听着这话,心里纳闷了,心说不对啊,我叫杜睿,名字里也没带白的字啊,他咋管我叫小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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