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时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对陆宇峰和潘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又把手机切换成外放模式。
陆宇峰一下反应过来,他急忙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看着我手机屏幕,记录着这个陌生号码。
接着他又悄悄转身去了里屋,估计是找组织查这个陌生电话的来源。
这期间我跟陌生人一直聊着。我是想把他拖住,只要拖得越久,警方查出电话来源的希望就越大。
但他根本不给我们机会,他也是明白人,不管我问什么,他就说他打电话的目的。
他告诉我们,本来还想多折磨我们几天,没想到我们这么不听话,竟偷偷去了他家,还把他家一把火烧了。他很生气,明天会让我们签一个死亡协议,那意思让我们准备等死,另外呢,他马上有个礼物要送给我们。
我搞不懂他说的礼物是啥,而且我们只是通电话,更没见面,他还能送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一静,接着出现一段录音,这录音很混乱,有一个人不停地在呃、呃着。
这时陆宇峰也从里屋出来了,我们仨一起凑在话筒前听着,我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谁在呃?”
陌生人呵呵笑了,反问我,“一群笨蛋,黑子死前的叫唤,你们听不出来嘛?”
在不知道这呃、呃声是什么之前,我还真没什么感觉,但陌生人一解释,我整个心瞬间直堵得慌,脑袋更像被一个无形的锤子来回敲打着,嗡嗡直响。
陌生人看我没接话,肯定也猜出我们什么反应了,他笑哈哈的把电话挂了。
我听着嘟嘟声,好半天没回过劲来,陆宇峰也没好过哪去,他揉着太阳穴,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他又问我一句,“小白,你看看刚才通话多长时间。”
我紧忙翻手机,显示的是二分三十秒。
这时间根本不长,甚至很悲观的看,组织根本不能追查到电话来源。我只对陆宇峰摇摇头,表示回答了。
陆宇峰叹口气,起身往屋里走。
我很想问问他接下来咋办,但我明白,他肯定也没头绪,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睡一觉再说。
整桌子的剩菜也没人收拾,我们仨也没吃饱,就这么一起睡下了。
这一晚依旧难眠,我们还被重感冒折磨着,等第二天睁眼时,我觉得整个身子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乱跳,让人有种无力感,甚至眼前飘满了混浊物。
我很想就这么在**躺着,问题是,一直躺着只会让我变得更脆弱。
我看他俩都没醒,就先爬了起来,来到客厅里,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中来回溜达,借着这种走法让自己恢复**力。
这样过了一会儿,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好奇是谁,心说难不成是于擎航?他又有什么发现了,过来找我么一叙?
我赶紧来到门口,凑到猫眼前一看。让我吃惊的是,这不是于警官,但也认识,是那个送错烧烤的小杂毛。
我心说他这么早敲门干什么?不会还送烧烤吧?再说大早晨的,烧烤店也不开张啊。
我带着疑问,把门开个缝。
小杂毛看着我笑了,又故意看了看门牌,说,“87号,这次没送错,你的邮包!”
我看小杂毛递过来一个大方盒子,心里敏感了,想到的是那个神秘人,心说在我们正不知道怎么办时,他终于给我们提示了?
不过我也没这么大意,又想起昨天陌生人的电话了,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不会那所谓的死亡协议吧?
看我一直没接手,小杂毛不耐烦了,跟我说,“大哥呀,你咋总这样呢?上次送错烧烤怪我,但我也兼职送快递,这次绝对不会马虎的!”
我知道,自己再怎么怀疑也不该跟小杂毛过不去,这事跟他没关,我就不再想这么多,把邮包接过来,还签了字。
小杂毛转身走了,我又特意晃了晃邮包,发现它看着挺大,跟个鞋盒子似的,但特别的轻,这让我更加偏向于这里装的是“协议书”。
正巧陆宇峰醒了,从卧室里走出来,我举着邮包,把刚才的事说一遍。
陆宇峰很重视,还把潘子叫起来,我们仨又坐在客厅围成个圈。
我心里多少有点忐忑,拿了一把刻纸刀,对着邮包轻轻一划,把它打开。这里确实装着一张纸,不过根本不是死亡协议书,而是地地道道的冥币。
潘子还咦了一声,把冥币抓起来瞧了瞧。
我明白潘子为啥有这举动,我看着冥币也想起灵媒案了,尤其想起那晚羽人在树上丢冥币的情景了。
我纳闷灵媒案不已经结束了么,怎么还会出现这东西?
陆宇峰把邮包接过来,拿在手里来回摆弄着。
也怪我和潘子有眼无珠,竟没发现邮包本身的猫腻。
陆宇峰摸着单子,就是填收送货地址以及我签名的地方,他突然对着一个边角儿狠狠一扣,又使劲往下一撕。
我真不敢相信,这单子竟然是两层的,上面一层是规规矩矩的邮寄单子,下面一层竟然是个协议书,标题中,死亡协议四个字格外显眼,往下是一个个条款,大体意思说杜睿、陆宇峰和潘子因滥杀无辜,违反了阴曹地府的律法,届时将有专门的使者来收魂等等的,最操蛋的是,落款还是我签的名。
陆宇峰又看着邮包上的编号,赶紧给警方打电话,让他们查一下这个单号,看能不能跟踪到邮寄人。
等撂下电话,他还追问我,送货人是什么样。
我被他这么一弄,突然有个想法,那小杂毛会不会跟凶手的一伙的呢?这邮包根本就没进过快递公司,压根就是凶手他们包装好之后送过来的呢?
我有种冲出家去找小杂毛的冲动,但也明白,隔了这么久,那小子早跑了,我上哪儿找去?
我只能凭着印象,把小杂毛的模样描述出来,虽说这小杂毛的头发就是个典型特征,但也未必就是一个重要线索,因为染发是很容易的乔装方式。
陆宇峰听完后,整个人沉默不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的思绪又放在那张冥币上了。
倒不能说我瞎想,反正前前后后一联系,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灵媒诅咒案还没结束,我们抓了白灵媒和羽人,他们知道难逃法网,就特意找了一个借口,白灵媒谎称有个外地丨警丨察贪污受贿,找他诉苦,其实正是给我们下了一个套,那丨警丨察就该是慕斯镇的一个“贪官”,而白灵媒的同伙,也都在慕斯镇,他们得知白灵媒落网死了,就对我们这些人产生敌意,从查贪污案的官员开始,一直到细鬼、刀客和黑子的死亡,都是他们的报复,而我们仨更是他们着重对付的目标,甚至还让我稀里糊涂的签了死亡协议。至于发现黑子尸体的柜中还放着两个灵牌,就一定是用来祭祀白灵媒与羽人的。
我想到这儿已经是一脑门子汗了,顺带着也有了一个更大的疑问,西北鸳鸯盗偷了白灵媒的东西,这是肯定的,但白灵媒说谎,根本没有丨警丨察贪污的事儿,那鸳鸯盗偷走的又会是什么呢?还遭到白灵媒和羽人疯狂不休的追杀?而且灵媒诅咒案也好,现在这个病毒案也罢,都跟药品与毒这类的东西挂钩,这更让我想起了绥远村,那里不是也饲养了一些变异的红蠼螋嘛?绥远村的石碑中更有禁区的字样,陆宇峰还从那“鬼镜”里拿出一沓子带着密码的纸条,这一切一切貌似都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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