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陈凤娇真如李敬术所说放出话去,那么关内之地绝无人敢悖逆。除非那人是活腻了,还想带着家人一起去见阎王。
虽然有此实力,陈凤娇却有些不*地道:“李大哥,这般难为那孩子,是不是有些过分呀?”
“心慈手软、难成大事。”
听其言,李敬术再次正眼盯着她:“你当初从‘飘香院’只身出走,立起这么大家业来的胆识、勇气呢?若你我对那小子心慈手软,‘揽月楼’的未来谁来撑起?没了冠绝京城的厨艺做招牌,待你人老珠黄、垂垂老矣时,难道要吃老本、坐吃山空吗?”
人之初、性本shan,那只是出现在圣人的学问里。
人之所以是人,贪、嗔、痴是无法摒弃的,自私更是在本性中根深蒂固的。
没有了贪、嗔、痴的,才是圣人、才是神仙。
李敬术是个凡人,他的贪让他做出了这些密谋。
陈凤娇是个凡人,若不是个凡人,她也支撑不起“揽月楼”来。
因为内心深处的自私,陈凤娇被李敬术说服了。随后二人窃窃私语、进一步商量起困住肖章的密谋来。…
他二人在密谋,原本站在门外的龟三却转身走下楼,快步地来到了后厨的库房。
一找到肖章,龟三便低声说道:“你还在这里琢磨什么东西呢?”
“哦,三哥呀!”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龟三,肖章继续忙活手中的事:“我在强化我的麻辣烫配方。”
“还配方呢!”凑到肖章近前瞅了瞅,龟三说道:“你师傅为了留住你,正在跟娇姐密谋。你就算搞出再好的配方,最终还是得被娇姐拿走。”
听此言,肖章猛回头,怪笑着问道:“哦,三哥可曾听到,他二人准备如何留住我呀?”
也不多说其他,作为在这“揽月楼”里多次受过肖章恩惠,与肖章私交最好的四个人之一。
龟三压低声音,一股脑地将他所听到的一切告诉了肖章。
待龟三说完,肖章站起身来,笑容更加古怪:“凭一个新规矩,就想要困死我。哈哈哈,我师傅老了,他的智谋也老掉牙了!”
“你还笑?”眼见肖章大笑,龟三一撇嘴:“真是不知死活,不知娇姐的厉害。”
“我知道娇姐的厉害又怎样?”一边收拾起地上的东西,肖章一边说道:“他能锁得住我的人,还能把我的技术也锁住吗?他能困得住我的人,还能困死我的心吗?她就算再厉害,我明天起自己不出去摆摊了,他又能拿我怎样呢?”
闻言不明所以,一脸惊疑地看着肖章,龟三道:“什么意思?那新规矩一颁行,你还能有好办法,继续用你这新吃食赚钱吗?”
“走,陪我去见一个人。”不做回答,肖章起步朝门外走起:“他有阴谋,我有套路。见完那个人,你就知道、小爷我是他们无法锁住,更休想困死的人。”
说话间,肖章快步走出了库房。
更是一头雾水,龟三只能是一脸疑色、快跑两步追上肖章……
南市,东九胡同胡同口。
“阿爹,这南市是要没人来了吗?”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男孩,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老汉,无奈地抱怨道:“这都一个中午了,居然只卖掉一碗面、三个包子和三碗粥。照此下去,咱们一家人离饿肚皮不远了!”
老汉闻言,四下张望了一番。
“咳!”眼见路上行人稀少,老汉叹息一声:“还不是被朝廷给搞得嘛!也不知道那些官老爷怎么想的,没事儿非要搞什么行当并市。他们这一个依行当并市,我们这些小生意就没法做下去了呀!”
老汉话音才落,肖章带着龟三从胡同口的另一条道上走了出来。
“谁说没法做下去了?”听到老汉所言,肖章笑着走向他:“许阿叔您不要如此悲观呀!生意是人做的,也是人想的。想要把生意做下去,只要肯想、就会有很多解决的办法呀!”
许阿叔、南市一个卖小吃的摊主。
当初肖章落第、流落街头,身无分文、饿得头昏眼花晕倒在南市,就是这位许阿叔、许孟平用两碗米汤将肖章救醒。
肖章能够顺利地进入“揽月楼”,也是许孟平找托了他在“揽月楼”里做琴艺教师的堂姐许孟莲……
看着肖章走到近前,许孟平指了指街上:“你瞧一瞧、你看一看,这街上被朝廷那些官老爷搞得,哪里还有人呀!想办法,你说得轻松。这连个吃饭的人都没有,让我想什么办法呀!”
依行当并市,是当今那位皇帝不知道听了那个狗官的谗言,在最近一年多搞出来的昏招之一。
按照朝廷并市的诏令,各种行当被分出了等级、层次。
东市是钱粮专市,兼顾珠宝、首饰、布匹、绢茶等大宗生意,被称为“上市”。
南市是车马渔农、工匠和手艺人和盐铁贸易的专市,被称为“匠市”。
北市是则被划分出来,专门与胡人、异族做边贸只用,称作京榷之市。
西市是低端酒肆茶楼、青楼小馆,以及那些不入流的下三等专属地带,被称为“贱市”。
那道诏令一下,看似想让原本三教九流交错的京城,变得井井有条。
可是那老皇帝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基本的民心所向。他忘记了老百姓的习惯不该被束缚,顺其自然才好顺水推舟。
违背民心、民愿的诏令一下,结果就是火了东市和北市,苦了南市和西市。
南市的苦,是因为无论是车马渔农,还是匠人和盐铁行的从业者收入不高,但老板都是以管吃管住笼住人心的。
知道许孟平生意惨淡的原因,肖章走到了他的面前。
驻足含笑,肖章道:“如果有一样您一家独创的吃食,而且这种吃食好吃不贵。不但新奇,还很实惠。您说,能不能把其他三市那些贩夫走卒全都吸引过来呢?”
“独创的吃食?”闻言侧目、看着肖章,许孟平道:“我又不是你,没正经跟过师傅、学过厨艺,就会做这些个面呀、粥呀、包子什么的。你让我独创吃食,是不是太高看你许阿叔了!”
“您不会独创,我会呀!”俏皮地笑着,肖章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我这独创出了一种新吃食,名字叫做麻辣烫,这是配方以及做法。如果您愿意做我的第一个加盟商,我就将这配方和制作方法传授给你。”
“麻辣烫?”略显惊疑,许孟平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呀?你那配方好不好找寻,你那技术难学不难学?重点是,你那麻辣烫真得能我这小摊的生意重新好起来吗?”
知其动心,肖章道:“配方好找寻,切配料都不贵。技术很好学,一教您、您就能学会。至于能否让您的生意好起来嘛,嘿嘿、您看这儿……”
说话间,肖章再次收入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来。
打开钱袋,在许孟平眼前晃了晃,肖章道:“这只是我正午时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里,在‘揽月楼’门口摆摊收到的。就那短短的时间内,我用本钱是四百二十五文,换回来九百七十五文钱。”
本钱四百二十五文,却收回来九百七十五文!…
听得此言,许孟平一脸惊疑地道:“肖三郎,你不是在骗我吧?你这麻辣烫,真的那么让人喜欢吃,真的有那么暴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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