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陈友良又重复说了三个“是”。
我们来到后门,并紧贴着门,陈友良瞧了眼顶上的监控摄像头,再轻轻一推小铁门,谁知竟然推开了。
“啊?这门没锁啊?”陈友良惊讶地问。
“不,锁了。”我镇定地说。
“锁了怎么能推开啊?你看,锁不就在那儿吗?”陈友良手指门内地上的一把插锁。
“那是我撬掉的。”
“你?”陈友良睁大眼睛望着我,“什么时候的事啊?”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晚来呢?我都把麻烦给你解决了。”
“哦……是吗?难怪啊,原来你先跑来把这门给撬开了啊,真辛苦了你啊兄弟,你怎么做的?”
“我就避开顶上的监控,从这门翻进去,把锁撬了,我的包里有撬锁工具,没什么难度。”
“然后呢?”
“然后我就来找你啦,你别那么多废话了,抓紧时间吧。”
日期:2022-05-25 13:01:36
陈友良继续跟我身后,我们慢慢往面前一栋三层小楼走。
我从包里取出一台头灯,让陈友良戴上,这是我为他准备的,以我在黑暗中的视力,其实不需要任何照明设备。
我们绕至这栋楼的玻璃门前,踏上台阶,远处门卫室的灯已灭了,保安应该早就睡了。
“还好,门没锁,不然麻烦了。”见我轻轻推开玻璃门,陈友良悄声说。
我们进到空荡荡的服务大厅,大厅此时特别安静,陈友良穿的是靴子,走路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
我们的左前方是楼道,中间有扇小玻璃门,通向一间种植许多绿化的庭院,右边是条深长的走廊。
陈友良嫌黑,想开头灯,结果被我制止了。
“等等再开。”我说。
陈友良点点头。
我们身处大厅,陈友良有些不知所措,便问:“怎么走啊?”
“你跟着我就行。”
我带陈友良穿过那扇小玻璃门,来到了庭院。
这里的布局有点像四合院,四面包围。除了玻璃门的一面,其他三面各有走廊,而在左侧走廊的尽头附近,有道向下的斜坡。
斜坡约三分之二是台阶,侧边应该是尸体推车的光板通道。
我们沿斜坡向下走,去地下层,地下层比上边要黑得多,陈友良只好打开头灯。我们面前是条宽阔的走廊,走廊靠边的地方堆放着一些花篮和叠好的被褥。
我感觉到陈友良有些害怕了,此处阴森的环境估计给他带来不小压力,想必他没有类似经历,所以并未做足心理准备。
“停尸房在哪呀?”
陈友良的声音颤抖。
我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答:“在尽头那里吧,你看那边好像有个大铁门。”
如我所说,廊道的尽头处是扇大铁门,令陈友良意外的是,那扇大铁门竟没有锁。
“这门也没锁啊。“陈友良低声说。
“看来你今天运气不错。”我边说边推开了铁门。
房间很大,但因为里面摆放了冰柜,导致活动区域只有半间房左右。冰柜共分三层,一层十几个,每个冰柜都贴上了编号,显然尸体都存放在这些冰柜内。冰柜前有几张铁桌子,还有几辆推车,推车上放着不少尸袋。
“我说,你要是怕了,咱们现在走也来得及。”我回头对哆哆嗦嗦的陈友良说。
“那怎么行,来都来了,就是这边好冷啊!难受死了,我们快点把事情办了吧。”陈友良缩着脖子。
丁鸣又嘲笑陈友良:“他倒是嘴硬,明明怕得要死,不敢承认。”
我嗯了声,开陈友良玩笑:“要不咱们今晚就睡在这吧,你看怎么样?你好好挑个漂亮的陪你睡。”
“哎哎哎……那不行!”陈友良直摇头,由于他缩着脖子,感觉摇头特别费劲。
“你不想好好挑一个吗?”我问。
“差不多可以了!”陈友良摆摆手。
“也是,一般送到殡仪馆的,老人总要比年轻人多,可能也没几个年纪轻的给你挑。你看哈,那边那些冰柜,有一部分冰柜上面绑着红带子,一部分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我问。
日期:2022-05-25 13:02:28
“不知道啊,哎哟,这里真的好暗,你的头灯灯光也太暗了,不怎么看得清楚,你视力怎么那么好啊?”
“我从小眼睛就好,我跟你讲,那边绑红带子的,说明柜子里放着尸体,没绑的,说明是空的。”
陈友良发出长长的一声“哦”,然后说:“那打开一个看看呗。”
“我来还是你来?”
“这个你来吧。”
“行。”
我挑了一个绑红带子的冰柜,手拉住把手,冲陈友良说:“那你过来呀!站那么远做什么?是给你看的!”
“是是是,你看我真的……哎,对了,你一点都不怕啊?”
我懒得跟他多废话,等他凑近了,一下打开冰柜,抽出拖床。
我动作很快,陈友良似乎吓了一跳。
冰柜内是具上了年纪的老人尸体,被裹在尸袋内,尸袋被拉开一半,尸体的两手手腕处绑着红绳,陈友良显得不明白,就问:“这红绳子是干嘛的啊?”
“好像这个是殡仪馆的传统,就是尸体的手和脚,有时候会绑红绳子,据说是用来辟邪的,防诈尸之类的吧。”
“诈尸?这有点离谱吧?”陈友良硬挤出笑容。
“没办法,迷信的东西,将信将疑吧。这具肯定不行,对吧?”
陈友良直摇头。
我又连开了两个冰柜,一具是男性尸体,一具是老年尸体,都不符合陈友良的标准,直到把下一个冰柜打开后,结果发现里面是空的。
“怎么空的啊?你不是说绑红带子的就装着尸体吗?”陈友良压低了嗓音问。
“应该是这样的啊,怪了。”我把拖床又抽出一些,看见深处堆着几根红绳子。
我抓起几根红绳子,拿到陈友良面前说:“红绳子。”
陈友良脸色都变了,瞧了瞧我,又瞧了瞧红绳子问:“这说明什么?”
“诈尸?”我也压低了嗓音。
“不会吧?”
“那你说,原来绑尸体的红绳子,被谁解了呢?”
陈友良木在原地几秒钟,随即下意识地弯腰去检查冰柜,与此同时,一旁底层的某个冰柜忽然发出“咔”一声响,我注意到陈友良整个人抖了一下,而后那个冰柜被打开,拖床匀速向外延伸,似乎有双无形的手,正拉出尸体。
那是一具年轻女尸。
陈友良望着那具女尸,呆若木鸡,我觉得我可以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陈友良正想开口说话,那具女尸的上半身竟慢慢坐了起来,这一刻,陈友良发出一声怪叫,一头栽进身前那张空拖床内,瞬间失去平衡,连双脚都离地了。
日期:2022-05-25 13:02:58
他肯定吓崩溃了。
我心中一阵狂喜,丁鸣也在“哈哈”大笑。
趁陈友良还未起身,我随手将红绳子一扔,以最快速离开了停尸房,丁鸣让我把停尸房的门锁了,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要这样干,没有必要做那么绝,这一段经历,足够陈友良回味一生了。
我沿来时的路,独自离开了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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