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张一舟茅塞顿开,他只想着怎么多卖点钱回收本钱,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环,毕竟这个项目是县农业局赏给牛圈峪村的,本着“利益均沾”的原则,镇上和县里都需要打点。
说话间八个大棚出现在路边,何小禾下车开门,以手遮住车门,护着任筱菲走下来,后面的车上居然丨党丨委副书记、副镇长管家亮,想起那个雨夜,晃动的车在松软的沙滩上缓缓的滑进河里,而管家亮则沐浴在爱河毫无知觉……,张一舟恭敬的打了声招呼,管家亮颔首微笑;最后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位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人,看身影很是熟悉,思量半天才大吃一惊,心中喃喃道:“原来是她!”想起那事之后在车后座的置物包里面发现的白色里衣,
“小张,你可能还不熟悉吧,这位就是镇财政所的余敏丽!”管家亮见他痴痴的盯着余敏丽,但是说漏嘴收不了场,赶紧提醒道,张一舟回过神来笑了笑,主动握了握余敏丽的手,几人跟着任筱菲进棚。
棚内的人并没因为有人进来而停下手里的活,他们按照何欢的分工井然有序的劳作着,除草、剔苗、松土、浇水,看的任筱菲竖起了大拇指,低声说道:“都说牛圈峪村民风彪悍不宜管理,我看还是方法不对!”众人附和着点头,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传来吵嚷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老子是牛圈峪村土生土长的,你她妈才来几天,就在老子面前瞎逼.逼,你扣我的钱试试,扣我一分钱我让你出不了牛圈峪村!”说话的是牛根生,张一舟听到这话脸都黑了,众人跟着任筱菲的步伐向着声音走去,到跟前看到健壮的牛根生面前站着瘦弱的何欢,何欢指着眼前的一垄地说道:“施水过多,根都烂了,这损失谁来赔?”
“我和别人一样的出力干活,没偷懒耍滑,就不能扣我工钱!”牛根生也觉得自己很怨,像他这么懒的人,居然能按时上工干活,已属不易。何欢毫不相让,指着菜圃区旁边墙上的说明道:“施水的频率和水量都张贴着,清清楚楚,按照规定必须接受惩罚,不然以后大家干活都三心二意的犯错,损失将会越来越大!”听到何欢的话张一舟认可的点点头。
“去你妈的小.逼崽子,老子不干了!”说完就要到菜地上面去踩几脚,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肩膀,再也不能前进半步,“你她妈……!”话没说完,嘴上便挨了一巴掌,张一舟是决不允许别人骂他妈妈的,这是他的底线,即便是当着镇长的面也没能忍住。见他动手,任筱菲和何小禾均皱着眉头,何小禾更是满心的担忧!
出了这样的事,脸上最先挂不住的是张一舟,其次便是何小禾,她一边观察着任筱菲的脸色,一边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一时没了主意;最高兴的莫过于高山虎了,他躲在人群后窃喜,张一舟出糗是他最乐意见的事;最痛苦的当然是牛根生了,被张一舟捏住的肩膀剧痛,仿佛脱臼了一样让他动弹不得,但想到一旦服软,今后不仅要被何欢呼来喝去,还要乖乖听张一舟的话,想到这里他的狠劲涌上来,把牙一咬,抬头向着旁边的柱子撞去,张一舟大惊,手上发力将他拖到一边扔在地上。
牛根生抄起地上的铁锹冲着张一舟挥去,由于和何小禾、任筱菲站的比较近,本来侧身可以躲开,但躲到半途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牛根生的铁锹狠狠的击打在他肩膀上,硬生生的抗下一铁锹之后,张一舟身体晃了晃,抬脚将铁锹踩在脚下,另一只脚飞起踢准了牛根生的脑袋,牛根生半个身体飞出去跌倒在绿油油的菜苗上,口鼻中渗出鲜血,怒骂一声就要跃起,被张一舟一脚踩在胸口,半分动弹不得,时间久了呼吸渐渐困难,憋的脸通红。
空气中的气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书记,让我来!”突然从旁边走出一人,伸手抓住牛根生的衣服,像抓小鸡一样提在手里离开了大棚。
“牛飞,别伤着他!”张一舟盯着牛飞健壮的背影,“我有数!”牛飞没回头提着牛根生走远了,他现在每天吃住都在大棚,一个人负责八个大棚的安保工作,尤其是晚上,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
事情解决了,任筱菲的车队也随即离开,望着三辆车消失在尘土飞扬的道路尽头,张一舟却长长叹了口气,让他最遗憾的是再次见到何小禾,居然没能说句话,脑海中依旧清晰记得那晚的情景,尤其是她那凝脂般的肌肤,像被牛奶洗过一样,手感、弹性俱佳,当时太过兴奋,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但依稀能想起当时何小禾是发出了“哼哼”声的,缠绵悠扬……
而此时的何小禾却没这种闲情逸致回忆那事,她正忐忑的揣测着任筱菲的想法,替张一舟担着一分心。张一舟干的再好,如果领导对他评价不好,也是白搭,最后很难有好的结局。行到一半的时候任筱菲突然长舒一口气开口道:“牛圈峪村换了这么多任第一书记,或许就缺这么一位没有章法的!”
“越是穷的地方,越把钱看得重,也许只有钱才能让村民规规矩矩,对于像牛根生这样盲流,只有比他更强大,让他害怕才能行!”何小禾也是颇有感触,更让惊讶的是任筱菲的态度,不但没对张一舟有不好的印象,反而评价这么高。
重新回到棚内的张一舟,拍拍手召集了所有人开了个现场会,在大棚中间训话,杀鸡骇猴,要让大家知道不遵守规则的下场。何欢手中捏着一个小本,一字不漏的把张一舟的即兴讲话记了下来,双目放着光芒,对张一舟一脸的崇拜。
走出大棚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崔莲花,她像是没看到一样撞了过来,胸前的柔软居然让张一舟退后了几步,尴尬的说道:“你这是干嘛呀?”
“哎吆,书记,你看我这眼神,你这么大个人,我居然没看到,真是抱歉的很!”声音酥酥软软,张一舟明知她睁着眼说瞎话,却也不好和她计较,抬头刚要离开,迎面又走来一个女人,头发散乱着,衣服皱皱巴巴的,走到跟前盯着张一舟吃吃笑着,居然还流下了口水,喃喃道:“男人……嘻嘻……男人……!”
“这就是村会计高田农家隔壁的刘寡妇,平时都是婆婆伺候她,这几天婆婆病了,就让她来务工,毕竟很多家庭都指着这点工钱过冬……!”高山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说道。
张一舟想起上次去高田农家时隔壁那刺耳的尖叫声,不由得摇摇头。
“张书记,明天下午镇上开会,要求各村书记和主任必须到场!”高山虎出门习惯在腋下夹着一个包,说完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烟袋锅。
“你和牛书记去吧,有什么工作安排再告诉我!”眼前的大棚工作不容有失,他必须时刻盯着,不能有任何闪失,放着银行的贷款不说,镇上和县上他也没法交代。
“牛土壮搬到山上去住了,给正阳集团看工地,工资还挺高!”高山虎点上烟袋锅子吸了一口说道。
张一舟一愣,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山腰,他知道这段时间霍正阳没闲着,雇了一部分村里的劳力去帮他搞建筑,所以来大棚干活的几乎都是女人,但牛土壮一直是反对正阳集团在牛山搞开发的,又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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