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何小禾似乎也是愁肠百转,如果任筱菲走了,那她的位置就尴尬了!
即便是温玉满怀,可现在两人都是有心无力,张一舟或许还可以试试,但何小禾却真的吃不消了,两人不得不安安分分的,睡到两点多钟时,张一舟的手机像警铃一样响了,揉搓着惺忪的眼睛,暗骂自己忘记了静音。
电话是牛飞打来的,开口便道:“书记,不好了!”
张一舟猛地坐起来,着急的问道:“大棚怎么啦?”牛飞是他钦点了去看护大棚的,这么晚来电话,自然是大棚出事了,何小禾也坐了起来,只是她身上未着一缕,就这么坐起来风景实在太好。
“不是大棚,是山上,一声巨响,好像是……好像是丨炸丨药……空气中都是烟味……!”牛飞有些不知所措,说话都不利索了。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张一舟说完,着急的穿衣服。
“别太着急,开车慢点注意安全!”何小禾话未说完,张一舟已经出门下楼了。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候,牛飞的电话打进来,说道:“书记,是老书记,他把采矿的山洞……给炸了……!”
“老书记?他人没事吧?”张一舟着急的问道,心里想的却是这种爆破,一般都是有引线,远程爆破,不会有什么危险。
“没见呀,大家都在找……!”牛飞那边乱糟糟的,张一舟能想象的到,挂断电话加足油门,赶到山腰时也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二层楼依旧屹立在山腰丝毫无恙,只是老松树下面的入口,坍塌了一个大坑,现场已经安静一片了,只有牛飞和牛和志在等他。
“书记,是我没完成任务,请你惩罚我!”牛和志自责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张一舟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什么情况!”
“整个地下矿区已经全部塌陷,老书记……,老书记……,他本来可以没事的,可他自己还是选择留在下面……,挖出来时已经面目全非了……!”牛和志哽咽道,张一舟也深深的自责,从牛土壮来山上给正阳集团看工地开始,他就感觉不正常,而且每次见牛土壮,他说话很不自然,都是自己疏忽大意,像老书记这种家族观念这么重的人,怎么可能给霍家看家护院?他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监视正阳集团的。
张一舟一个没站稳,跪倒在地上,浑身无力,最后被牛飞和牛和志搀扶着离开。
事情发生之后,正阳集团的人再也没来过,山腰的二层楼显得孤零零的,上面下来过几波人调查,最后又一波波的离开。本来依着霍正阳的性格,不会放弃开采,他甚至会在第一时间赶来追究牛土壮的责任,可这一次他并未出现。
牛土壮的妻子死的早,儿子牛建民也牺牲了,剩下的亲人就只有崔莲花。
时间会冲淡一切,当大棚的菜钱到账以后,牛土壮带给全村的悲伤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
张一舟曾去镇上打听过,据说这事惊动了市里,有两种声音:一个声音认为老书记偷用采矿的丨炸丨药,并且过量使用,才失去性命,理应对正阳集团进行赔偿,而正阳集团确实有管理上的漏洞,牛圈峪村也难逃监管失责的责任;还有个声音认为牛山的石膏储存量早已被证实不具备开采价值,相关部门依旧给正阳集团颁发了“开采许可证”,同样需要追责。
在这段时间里,凤和村的邹秋芳几次电话催促合村事宜,张一舟始终没给她明确答复;而自上次亲自向任筱菲汇报之后,犹如石沉大海。
天越来越冷,商河水流越来越小,终于赶在彻底结冰前,张一舟带领村民建好了拦河坝,成功蓄水,这么做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能解决眼前的困难。
早上推开门,大片的雪花纷纷洒洒,何欢更是像孩子一样在雪中飞舞,张一舟趁机拍了张照片,照片中白色羽绒服的何欢像一个精灵,像她这个花一样的年龄,谁不是千方百计的留在城里,唯独她选择了乡村。
“欢儿,吃饭了!”张一舟叫住了她。
吃饭的地方是老高的房间,分里外两间,外面相当于是厨房,放着一张餐桌;里间是老高住的地方,张一舟和何欢就在餐桌上吃饭,炉子里的炭火很旺,所以感觉不到冷。
“书记,我看要降温到零下十几度,咱们的棚需要加层卷毡,棚内准备火炉……!”何欢对待工作一向认真,与她生活中的大大咧咧截然不同,张一舟点点头道:“你直接和高会计对接就行!”
“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倒是好!”何欢突然噘着嘴埋怨,张一舟笑着说:“这是因为我对你信任,要是别人,花村里一分钱我都得对账!”
“切,难得为自己的懒找出这么一个高大上的理由!”何欢撇撇嘴,张一舟微笑着没再争辩。
吃过饭后,第一件事就是组织党员扫雪,他和高山虎各带一队,每条街道都进行清扫,村里有很多老人,避免出门摔倒造成不可控的后果。下雪天难得清闲,大家围在村委抽烟闲聊,高田农的话最多,他当了半辈子村会计,账户上第一次有了余额,镇财政所所长余敏丽承诺那笔钱,最后依旧是以扶贫款的方式发放的,再加上大棚几次出菜,村集体的收入只会越来越多,虽然每月都要去还贷款,但余额依旧越来越多。
张一舟借机把自己建生态村庄的规划说出来,居然没人回应他,这么大的事,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倒是崔莲花很兴奋的道:“如果真能实现的话,我就把莲花饭店改造成农家乐!”经过这段时间,她终于走出了失去亲人的阴霾,牛土壮死了,现在她在牛圈峪村才是真正的无亲无故。
“以前的第一书记不是没提出过,项目还没审批下来,人就到期走了!”高山虎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张一舟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家的兴致不高,想想也对,自己的一年任期,眼见着就过去一半了,至于期满之后,他也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态度。
“对了,村里看祠堂的老人是谁呀?”张一舟想到那神秘的须发皆白的老人,也是为了打破这份尴尬的聊天氛围,才开口问,没想到依然没人回应,细问才知道村里任谁都不知道老人的具体信息。
“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在,大家都叫他老祖宗!”牛和志想了想继续说道:“他应该是和太爷爷一个时代的,他们那代人都不在了,连老祖宗自己都说不清姓谁名谁了!”
越是这样,心里越觉得好奇,越想知道答案。雪下了整整一天,张一舟带领着这些党员清理了几次积雪,为了防止积雪压塌大棚,每个几个时辰就需要清理一次,傍晚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吃过晚饭之后,他帮何欢把她宿舍的炉子点着,自己却早早的钻进了被窝,裹着两床被子躲在被窝里和何小禾视频,路面积雪严重,何小禾并没有回县城,而是住在了宿舍,她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低.胸睡衣露出长长的脖颈和一片雪白。
“你胸前有一个痦子!”张一舟隔着屏幕看的很清楚。
“你再向下看,还有两个痦子你信不信?”何小禾调皮的眨着眼睛,张一舟一头的黑线,不知道这位大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赶紧捂鼻子,唯恐鼻血流出来,苦着脸说道:“你以前不这样呀,看着挺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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