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大没想到王晟如此弱不经风。
他哪里感受到,王晟紧绷的神经,一经放松,整个人就像一摊泥,王晟没一下子摔在地上,已经算是营养精良,骨骼坚硬了。
“你告诉林薇,大哥就是爱开玩笑。”杜老大把敲炮,称作开玩笑说:“今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她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好了。”
约炮不成,公然敲炮,倒把讹诈说成是开玩笑,这傻逼吃错药了吧。
王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办公室的,他关上房门,想坐在沙发上放松一下。沙发离房门只有一米多远,王晟刚迈开步子,就一头扎到地上,他彻底放松了。
王晟躺在地板上,额头的汗水“嘀嗒、嘀嗒”滴下来,他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着。
猛然,他爬起来就往外跑,就在他刚要打开房门时,又改变了主意。
王晟这会儿最想见的人是林薇,他要把林薇从车里拽出来,搂进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去亲吻爱抚她。劫后余生的喜悦,几乎令他忘乎所以。
他还算比较冷静,一门之隔便是另外一个世界。
职员们会及时发现他的异常,杜老大也可能从中窥探出猫腻。
先不管这个老混蛋出于什么考虑,放了他一马,他必须保持高度警惕,把所有的热情,所有的能量,都留在晚上,他今晚必须跟林薇嗨皮个痛快。
林薇坐在汽车里,仿佛在等待世界末日。
她无望的眼色,呆呆地看着方向盘,都说人到了生无可恋时,才会如此绝望,而她,刚刚尝到被爱的幸福,却要为爱,奏响生命的绝唱。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她怪不了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的荒唐。
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有,她愿用生命来换取。
她突然醒悟了。自古多情伤离别,明知道王晟结局已定,她何必还留在这里,等待生离死别的断肠一刻呢。
走,回家去,为自己的一生,去画上一个永久的感叹吧。
林薇平时很少看书,这会儿,她不知道是何方圣神,让她感伤出了诗情画意。
潜能,只有在绝望时,才会挥洒的淋漓尽致。
林薇发动汽车,一路飞奔而去。
王晟来到窗前,正巧林薇要开车离去,他张大了嘴巴就要大声呼喊:宝贝儿,我自由了!
别担心,王晟没那么弱智。他只是摆了一个动作,继而掏出手机拨号。
林薇没接他的电话,他不知道林薇的绝望,以为她在开车,不方便接听电话。于是,他改用微信语音:
“宝贝儿,难关度过了,杜老大没敢把我怎样。我估计,他也怕我反咬一口,所以主动停战了。对了,他让我向你问好,还说,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他好了。”
王晟喋喋不休,恨不得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一切,都细无巨细的讲给林薇听。
林薇回到家,先关紧了房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要为自己的一生,认真做一个总结。
这就是当宣传部长的职业习惯。不管干什么,都要事后做一总结,何况这是她一生,最后的一个总结,必须认真仔细。
为了防止被打扰,她拿过手机,准备关机。
微信提示她接收信息,她犹豫一下,本想看看信息来源,转念又想,没必要了,便直接关掉了手机电源。
林薇开车时,看到了王晟的来电,她只是苦苦地一笑,明知道王晟想说什么,无外乎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咱们如何如何……
泪水浸湿了她的脸,她不想,也不敢再听到王晟的声音,王晟是林薇留恋这个世界的唯一理由。
她没有勇气,面对王晟的厄运。
“傻逼,简直是个大傻逼!”何大壮看到这儿,跺着脚骂林薇,傻逼成了他的口头语。“你想死,也不差这一会儿,先看看微信再说吧。”
还是那句话,何大壮知道结局是什么,可他要看王晟接下来,还要如何描述林薇对爱的执著。
电脑屏幕突然一闪,关机了。
郝荻警校毕业,本该可以留在市局机关工作,可她执意坚持到基层来工作,还选择了做刑警,这个最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当刑警是郝荻儿时的梦想,美梦成真后,她暗自做好心理准备,不管到什么时候,绝对不能被人落下。
男人能干的事,郝荻不仅能干,也一定能干好。
郝荻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了。几年下来,她的工作成绩,始终排在男同志前面。
最初,她不以为然,以为这是她艰苦付出的回报,可是到了后来,她才渐渐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去年,洪北公丨安丨分局建立一个新的用人制度,各部门主管,要通过自愿报名,民主选举的形式产生。
老队长升任副局长,刑警队长人选空缺。
郝荻在一次晚饭上,跟丁松提及此事,丁松怂恿她说:“不妨报名尝试一下。”
“别闹了,我哪是那块料呀。”郝荻以为丁松在跟她开玩笑。
没想到丁松把嘴一撇,满脸嘲笑的激将郝荻说:“我谅你也不敢去报名。”
“为啥呀?”郝荻知道自己脾气急,凡事能不发火,就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丁松正是了解郝荻沾火就着的脾气,才故意这样的。他说:“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刚当丨警丨察没几天,就想竞聘当刑警队长,开什么国际玩笑。”
郝荻的火“腾”地一下就窜上来了,她当即给王晟打电话,把丁松的话,讲给王晟听,让王晟给评判,她有没有资格当刑警队长。
王晟事先已经接到了丁松的电话,当然要十分认真的告诉郝荻说:“现在不再论资排辈,是咱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不然,我干嘛能当上银监处长。”
王晟这句话,比丁松的话管用,郝荻跟王晟打赌说:“如果我应聘当上刑警队长,你输我点什么?”
“我就承包所有家务,让你一心一意干工作。”丁松本来就喜欢做家务,下班也不愿意出去应酬。况且,两人住在一起一年多,郝荻那大扔大撂的性格,丁松根本就不敢让她做家务,整天锅碗瓢盆满天响是小事,动不动就摔碎东西,烧漏锅,啥家庭也消费不起呀。
郝荻巴不得能给自己找个借口,名正言顺的不做家务。让一个大男人整天围着锅台转,她于心不忍。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半真半假的立下誓约。丁松跟郝荻要交换条件说:“你没应聘上,输我点什么?”
“那我就跟你登记结婚。”郝荻这个赌值,对丁松来说,那是相当具有诱惑力。
郝荻不是不婚主义,也不是不为丁松考虑,她要等到几年后,长辈们都从岗位上下来,彼此没有利益诱惑了,那才是她决定嫁给丁松的时候。
就这样,郝荻报名参加队长竞聘。
结果不用说,大家已经知道了,郝荻竟然全票通过。
别忘了郝荻是干什么的,按理说,跟她一起竞争这个职位的,应该都是资历比她老的干警,为啥她能获胜,而且还全票通过。
郝荻在丁局长宣布竞聘结果时,才突然想到这一点:我有何德何能,把那些资历深,经验丰富的老干警PK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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