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住这里可以,但这应该跟盛敏有关系吧?”
黄贯阳没有否认,常清就说“你要想清楚哦。”常清很了解黄贯阳,如果说他喜欢盛敏可能有那么点喜欢吧,但至于到了搬出去的地步吗?在常清看来,不见得。
如果非要说常清跟黄贯阳有什么关系,那只能说是落魄的难兄难弟。常清家不是无缘无故落魄的,是一场经济危机,在那场经济危机中落难的又何止他家,只是常清父母比黄贯阳父母有远见,早早的买了两套房子,而且无论如何都没有卖房翻盘,这才保的衣食无忧安心养老,可黄贯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黄贯阳的父母本就是外地人在这儿打拼,等到三四十岁才有点发迹,然后得了这个儿子,等到家里落寞,山穷水尽,再也没得翻身的时候,父母认老了,他们安顿好黄贯阳就打包东西回了老家。黄贯阳比常清大上几岁,家境一落千丈,尝尽了人情冷暖,等他与常清再次相遇的时候,黄贯阳早已成家,且有了一个女儿。是的,黄贯阳结过婚,跟本地的一个家境还算富裕的姑娘。两人重逢知他如此境地,常清略带惋惜,但更多的也是祝福。常清见过黄贯阳的前妻,不算漂亮,身子有点魁梧,但个性随和,热情好客,从不把黄贯阳的朋友当外人,但即使这样,黄贯阳在背后对她评价依然不高。日子久了,常清看出端倪,才知道原来黄贯阳跟她结婚完全是因为老丈人跟他说他们家那片快拆迁了,常清什么都没说,但黄贯阳却急着解释,他说“人总得为自己打算,光靠上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黄贯阳际遇不好,工作的公司虽还算体面,但也就因为体面,想进去的人挤破头,公司不怕招不到人,所以薪资压得很低,爱干干不干滚,而他学的那个专业做的那个职务再怎么努力辛苦,顶天了工资也就那些,所以在即将拆迁要成富婆的老婆面前,黄贯阳总是低眉顺眼,就连女儿也跟了老婆的姓。但拆迁没等来,等来了老婆的离婚协议书,老婆听说了他在外对她的评价。老婆自认这些年没做什么亏待他的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她,黄贯阳有苦说不出,只能一遍一遍的说只是酒后嘴嗨,过过嘴瘾,但老婆不听,执意离婚,就这样,黄贯阳离了婚,净身出户。黄贯阳离婚后的第二年,前妻家就拆了迁,老婆带着女儿移居国外,再也没回来过。
有时候黄贯阳也觉得是自己人生际遇不好,但年近四十他也就认了命,想找个老实的女人好好过日子,别的女人他是攀不上的,但盛敏这种他还可以,而且盛敏有一个无论是前妻还是徐弘都比不了的“优势”,那就是天真,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傻。从她望着自己办公室的表情,从她每次吃饭点餐的样子,从她的衣着品味,黄贯阳都看的出来,盛敏没什么家底,这就避免了重蹈前妻的覆辙,盛敏也没有徐弘那么有主见,这就避免了日后的三观不合。而且现在盛敏恰巧跟自己的丈夫有了分歧,如果离婚,两人都是二婚,谁也别嫌弃谁。
就在这样的算计中,黄贯阳决定搬出常清家,准备迎接新的感情生活。但在常清看来,这实在打算的有点早了,别说盛敏现在还没离婚,就是离婚了他再租房子也完全来得及。但黄贯阳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这个时间很快就要到来了。
徐弘走的消息,以及徐弘走前,常清送了满怀的海洋之歌玫瑰的消息在三姐妹的群里炸开了锅,就连雨禾也羡慕了起来,连连说着就是不一样。昨天常清送她的就是日常的黄玫瑰、洋甘菊等花店里随意包装出来的,远没有今天的浅紫色玫瑰来的漂亮,来的用心。雨禾将盛敏发在群里的图片给丈夫看,换来丈夫的一阵讥讽,对于徐弘的选择,王一寒不能理解,十分不能理解。
王一寒在评价了徐弘十来分钟后,雨禾忍无可忍,翻出了白眼。本来她是无意去说常清真正的身份的,她在小心翼翼的维护丈夫那点自尊心,但王一寒不依不饶,一会儿说徐弘是疯女人,一会儿说徐弘不知好歹,这般的词多了,雨禾直接抛出了这个爆炸性的信息。王一寒一时间愣在原地,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笑话。雨禾适可而止,带着孩子回了卧室。长久之后,王一寒吁出一口气,鼻子里发出一声可笑的呵。
徐弘走了,所有人的生活再次回归,正常运转,徐弘也再次投入到找工作的大军中。但35岁的单身女人啊,真的不太好找工作,徐弘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能力被年纪盖了过去,也是,说着多么可笑,如果一个人真的有能力,需要在35岁重新找工作吗?
徐弘尝试着转行,她文字功底很好,以往也兼任过公司的文案类工作,但所有的公司在看过她的简历之后,都表示不合适,追问之下,对方表示她都已经做过经理级的职务了怎么可能还做得来这种基础型工作呢?这倒是的,哪个人会给自个找这么大一个麻烦呢,文案不见得做的有多好,但对“经理”的职能了如指掌,说不定还要教对方做事。
徐弘也尝试着做些助理类的工作,但这年头助理类竟还需要多才多艺年轻漂亮,徐弘不止不年轻了,多才多艺更是不靠边,所以兜兜转转徐弘又回到了自己的原点。但就这个原点现在也没那么圆了,没人请的起她,也没人敢请她,就跟黄贯阳说的一样,这个年纪的未婚女人实在是“洪水猛兽”,在所有的招聘公司看来,她们随时都会去结婚生子,即使你表示不婚,人也权当说辞罢了。就这样,徐弘恍恍惚惚的迎来了深秋,也迎来了盛敏要去餐厅做服务员的消息。ŚŐßĨQÚĞĔ.ČŐM
徐弘百思不得其解,问她为什么,这段时间徐弘督促她去考证,因为自己需要,她也将看到的各种信息分享给了盛敏,什么新兴行业,收纳师啊营养师啊,别管有用没用,徐弘觉得能考个有点技术含量的证书总归是靠谱的,但是盛敏一一否决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学习的那个心态了。在知道盛敏即将去一个西餐厅做服务员的消息后,徐弘强烈反对,理由是如果你去了你无论怎么样都只能是一个服务员,而盛敏表示她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呢,就是这也还是黄贯阳托了朋友的关系给找的,人家聘她也只是因为她英文口语还可以。徐弘也曾想问问常清黄贯阳是什么意思,但两个人的对话界面永远停留在那个清晨,徐弘实在不想再次去打扰他。就这样,盛敏在徐弘、雨禾的反对声中,去了西餐厅。
再次见到常清,是在快入冬的时候,常清带着一位女士去盛敏打工的西餐厅吃饭,常清一进门盛敏就注意到了他,八卦心理作祟,盛敏躲在吧台后面想偷偷拍张照发在群里,但是西餐厅的灯光昏暗,不小心开启的闪光灯引起了常清的注意。
常清看到盛敏甚是讶异,她怎么会在这里?对于盛敏,常清知道的很少,自从黄贯阳搬出去之后,两人也很少联系。常清走到吧台看着穿着服务员服饰的盛敏打了一声招呼,盛敏就尴尬的收起了手机,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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