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08-20 10:06:00
天暗下来了,农村的小路没有路灯,再过一会,他们就要像瞎子那样看不见了。
罗孟州似乎对这边路很熟,由他带队,我们穿越一片地上满是叶子的树林,来到一个土坡。
这个土坡比我先前见的更大,更高,杂草丛生,上头竖着几块墓碑,这些墓碑挺考究,像是大户人家的。
“喏,有一天,就在这儿,我跟芳朱给爸的坟墓清完杂草,就听林子里面有声音。”罗孟州说。
“对对对,好像有个人在里面走来走去。”罗芳朱说。
“哪个林子?就刚才我们走过的吗?”叶铭铭指着那片树林问。
“对啊。”罗芳朱答。
“老罗的墓碑在上面吧?”毛忠义问。
“嗯,最顶上。”白瀛辉答。
“去看一眼吧。”叶铭铭说。
我们一群人走上土坡,沿一条不起眼的小路,登到坡顶。
坡顶的风特别大,我都感觉我们快被吹跑了。
罗英杰的墓就在坡顶,墓碑上刻有罗英杰的名字,生卒年份,立碑时间,还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碑前有一个大香炉 。可见罗英杰家在泥村算大户人家了。
叶铭铭瞧了罗英杰墓碑一眼,便蹲下身,用手触摸泥土。
看来这回他比我更早发现不对劲。
罗英杰墓碑附近的土壤,显然刚被松动过。
“老罗什么时候下葬的?”
叶铭铭是歪着脖子问的,他这模样我很想打他一拳。
“四天前。”白瀛辉答。
“下葬以后,这边就再没动过吧?”
“没有。”
“那怪了,你们看这边的土,松松垮垮的,肯定是被人动了,你们下葬的时候不会搞成这个样子吧?”
所有人都凑近了瞧这里的泥土。
“对,这边的土,我记得下葬时候搞得平平实实的呀,现在怎么变这样了?”沈远问。
“该不是…老爸…从坟墓底下…”罗芳朱瞪大眼睛,捂着嘴说。
罗芳朱的意思,是罗英杰诈尸吧,所以自己从土里爬出来了。
罗芳朱的话,貌似吓到了在场不少人,尤其是沈远的老婆赵娟,一把抓住沈远胳膊,就说要走。
“难怪家里东西被偷了,那是老头子自己跑出来偷的喽?”有个男人惊恐地问。
“什么情况啊…弄了半天,躲在米缸后面的人是老罗?”毛忠义说话时望着叶铭铭。
“你脑子没毛病吧?这你也信?你好好想想符合逻辑吗?”叶铭铭冲毛忠义说。
毛忠义笑了,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想法很荒唐。
“猜来猜去的,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叶铭铭说。
罗孟州和白瀛辉回家一趟,拿来了四把铲子。
四个男人开始铲土,我就在旁边闲坐着。天色越来越暗了,好在他们准备了两支手电筒,手电光照在挖土的四个男人身上。
部分人的脸色不大对劲,尤其是罗芳朱和赵娟两个女人,我不知为何坐在她们中间,赵娟的腿经常不小心蹬到我,我感觉她浑浑噩噩的,令我心烦。
铲了半天的土,我都开始打哈欠了,他们终于把安葬罗英杰的棺材抬了出来。
下一步,就是撬开棺材,检查罗英杰的尸体是否在里边。
罗孟州和白瀛辉回家时顺便还拿了一把羊角锤,这两人办事心挺细。
日期:2022-08-20 10:06:38
罗孟州开始用羊角锤起钉子,棺材盖上总共有七颗钉子。
我知道农村有这种习俗,老人去世敛葬于棺材内,若有儿子,那么打钉子的必须是儿子,最好是长子,取钉子应该也同理吧。
盖子掀开了,飘出一股腐臭味道,两个女人都转过身不敢看。
结果罗英杰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里面。
尸体已出现一定程度的腐烂。
一般来说,棺材由于是密封环境,所以尸体的腐烂速度比较缓慢,但最近天气实在太热,外加我看这口棺材的密封性不佳,尸体才会出现这种程度的腐烂吧。
认为是诈尸的,可以歇歇了。
“这什么意思啊?”罗孟州突然大声问。
罗芳朱跟着发出一声怪叫。
我也发现了,原来是尸体的手指和脚趾全没了!
从切口判断,毫无疑问是被人用锋利的工具割下来的。
罗英杰下葬后,有人特意撬开罗英杰棺材,把他手指和脚趾全割了,而且从这边松动的泥土看,应该就在不久前。
一个人是不可能办到的,至少是一个以上的人。他们和在罗英杰家偷走酒菜的人,会有什么联系呢?
赵娟依然不敢看罗英杰尸体,沈远告诉她后,她居然哭了起来。
为什么哭呢?
“老罗下葬前,肯定好好的对吧?你们觉得这个事情会是谁做的?”叶铭铭问。
“这哪知道啊!谁那么变态啊,搞这一出!”罗芳朱的声音在发抖。
“还不好找,基本上整个村的人都知道老罗下葬的。”毛忠义说。
“肯定有人在针对我们,不然不会这样搞!胆子也太肥了,连老头子的尸体都要动,缺德孙子!”看得出来罗孟州相当生气。
“你们仔细想想,老罗去世前得罪什么人没有,比如说,那种…”
叶铭铭话还没说完,我就见不远处的墓碑后快速跑过去一人,叶铭铭也注意到了,所以他的话停了。
“谁呀?谁在那边?”叶铭铭大声问。
“好像是有个人。”毛忠义说着往那边赶。
我看清楚了,确实是有个人,从一块墓碑窜向另一块墓碑,然后朝坡下的树林发足狂奔,不一会就消失在树林中了。
这人看起来非常灵活。
光线太暗,我估计他们只能隐约瞧见一个人影。
“傻站着干嘛?追呀!”
叶铭铭又急了,率先冲下土坡。我们相继跟在他身后,场面稍有点乱。
我们又跑进树林,已不见那个人影,叶铭铭停下脚步,东张西望,像无头苍蝇。除叶铭铭外,其他人表现得也很慌乱,此前毛忠义一直是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现在神情相当严肃。
“看见没,谁啊?”罗孟州问。
“没,就一个人影。”毛忠义说。
“是人是鬼啊,怎么那样子的。”罗芳朱说。
“别瞎讲!就是个人,一见我们马上跑,肯定有问题!”罗孟州说。
“他绝对躲在那里很久了,一直在看我们。”叶铭铭说。
“要不要分头找?”毛忠义问。
“先出去吧,出去再说。”叶铭铭说。
我们快步走出树林,回到那条小路,四周特别安静,连虫鸣声都没有。
刚才那个人,就是我和叶铭铭走去罗英杰家,经过坟地时看到的那个人,大概他比较喜欢待在坟地。
“我倒是看清楚那人样子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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