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秦文昭,今日有幸来黑狼寨做客,大家不如先放下刀子,有话可以慢慢说。”秦文昭微笑道。
“秦文昭?”黑风岭五当家皱了一下眉,“你是何人?竟然不怕我?”
毕竟很少有人见到他的样子不害怕的。
秦文昭只是微笑道,“大家求的都是一个财字,和气生财嘛,鄙人是庄府的一名管事,庄府想必五当家应该听说过吧。”
“哦,原来是庄府的管事。”黑风岭五当家轻哦了一声,然后突然把刀指向秦文昭,厉声问道,“你一个庄府的管事跑来土匪窝子干什么?”
秦文昭依然没有丝毫惧色,微笑道,“求财!”
“求财?”黑风岭五当家愣了一下,眼中也闪过一丝警惕,“这黑狼寨有什么财可求的?”
“那五当家要抢占黑狼寨,又是所为何求?”秦文昭只是微笑问道。
“老子办事,用得着你来问吗?”黑风岭五当家把手里的刀一扬,厉声道,“快说,你在黑狼寨求什么财?”
“我绑架了庄府的二小姐,正和黑狼大当家商量着如何狠狠敲诈庄府一笔,既然今天这么有缘,不如五当家也算上一份吧。”秦文昭微笑道。
“你绑架了庄府的二小姐?”黑风岭五当家的独眼瞪大了起来。
就连大当家此时也瞪大了眼睛,秦文昭这到底是想弄哪样啊?
北坝村。
李七安微笑着看着那二三十骑向他冲过来。
“李七安,快逃啊,那些可是黑风岭的土匪!”村长惊慌大叫。
铁柱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
而马铃铃也第一时间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李七安给她的弓弩。
黑风岭的土匪虽然没有像黑狼寨那样年年来洗村,但是整个县府内谁都知道,黑风岭的土匪是最不好惹的。
据说,那个至今荒着的旺林村,二十年前就是被黑风岭土匪灭村的。
也就是说,黑风岭的土匪已经存在超过了二十年。
一个土匪窝子能存在二十年,不得不说,这个土匪组织不止够命长,还很不简单。
当然,也更深入人心的让人恐惧。
李七安只是微笑道,“没事,是些熟人。”
“熟人?”村长张大着嘴,李七安还能跟黑风岭的土匪是熟人?
不过当他仔细看去时,发现为首的竟然是江哑巴,甚至他还在看到大黑也混在其中。
顿时整个身子都一软。
李七安也赶紧扶住了他,“村长,您这是怎么呢?”
“李七安,老子是被你吓的!”村长几乎咆哮了一声,也是难得的失态,“没事让他们扮什么土匪?”
铁柱和马铃铃兄妹,发现是虚惊一场,也松了口大气。
江哑巴从马上跳下来后,冲李七安龇牙咧嘴的,甚至还挺得意的在向李七安炫耀,他扮土匪像吧。
大黑在后面也只咧嘴。
“李七安,黑风岭的五当家已经去了黑狼寨,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万一二小姐有什么意外,老夫定不会饶你!”
这时一名老者缓缓上前,在马上居高临下对李七安道。
竟是庄绍元身边的老仆刑忠。
此时,坐在马背上,他尽显一股雄风,跟那佝偻着腰老仆的形象大相径庭。
“有劳了。”李七安含笑抱拳道。
村长这时也缓过气来,连忙道,“原来刑老也来了,快,快请屋坐。”
对于庄老爷身边的贴身老仆他当然不敢马虎,之前他还真没有看到这位刑老,也差点没有认出来。
庄二小姐毕竟是在他手中丢的,如今连庄老爷身边的人都来,他也感到一阵惶恐。
“是啊,刑老,你有什么想法,我们还是进屋说吧,这么大的阵仗,把村民们都吓坏了。”李七安笑道。
刑忠嘴角抽搐了几下,老子还不是为了你,不过他还确实有些话想问问李七安。
当即让江哑巴把那面山旗给收了。
跟村长道,“因为来得太匆忙,惊扰到了村民,稍后请村长代为向村民们解释一下。”
“无妨无妨,乡民胆小倒是让刑老见笑了,刑老还请进屋详谈。”村长连忙客气道。
“李七安,你怎么知道我与黑风岭有关?”来到屋里后,刑忠直接问道。
正在倒茶的村长听到这句话,差点吓得连茶壶都掉了。
庄老爷身边的老仆居然跟黑风岭有关系,这绝对让他有些不敢想像。
倒完茶后,他也赶紧拉着马家兄妹退了出去,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妙。
李七安喝了口茶,笑了笑,“刑老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一身匪气可没有完全脱掉哟。”
刑忠老脸色微微红了一下,“小子,说正经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他最奇怪的地方,明明李七安见他都没有见过几面,竟然知道他跟黑风岭有关。
“其实我是猜的。”李七安轻轻笑道,“因为我看到了刑老手腕上的烙印。”
刑忠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苦笑起来,“小子,不得不说,你的观察还真够细微的,老夫与你才见过几面,就能发现老夫手腕上的烙印。”
他手腕上确实有个烙印,平时都被衣袖遮着,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他就是那天李七安假扮二小姐,他给李七安送过一次饭,目的就是想观察一下李七安,结果自己反被观察了。
“但你又怎么知道那烙印是黑风岭的?”接着他又不由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没说您是黑风岭的人。”李七安笑道。
刑忠老脸沉了下来,“小子,逗老夫很有意思吗?虽然老爷很看重你,但在老夫面前,你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老夫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
“看看,我就说刑老的匪气没有完全脱掉吧。”李七安笑得更欢。
刑忠也气得恨不得真的一巴掌朝李七安拍去。
他虽然在庄府为仆多年,早已隐去了当年的身份,但以前好歹是个人物,竟被一个臭小子给取笑,他不气坏才怪。
不过老爷那么看重这小子,他也只好压下心头的火气。
“好了,不跟您老开玩笑了。”李七安也敛起了笑,毕竟再逗下去,逼急了这老头,说不定就真的给他来上一巴掌,他可受不了。
因为这老头比江哑巴厉害得多,一根手指头碾死他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其实我是真不知道您以前是黑风岭的人,只是猜测您可能是土匪出身,而且应该是一个比较大的土匪集团出来的。”李七安道。
这个时代没有纹身,一些大的土匪组织,或有逼格的土匪会把一些特殊的印记烙在自己身上,来象征身份,不然的话,正常人谁会给自己烙个印。
当然,官府给犯人也烙印,但那叫黥面,是烙在脸上的,是另外一说。
所以李七安推断刑忠以前就是土匪出身,那个烙印也代表着这老头以前在土匪中的地位还挺高的。
只是为何会在庄府为仆,这个他就不得而知了,他也没兴趣知道。
“集团?”刑忠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看了一眼李七安。
“哦,集团就是跟组织差不多的意思,您老就别在意了。”李七安接着说道,“所以我昨晚连夜让大黑去庄府,就是希望能动用一下您的关系网,把我的那条消息给散出去。只是我也没想到,您会是黑风岭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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