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续写】云深不知处》
第29节

作者: 暮霭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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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1-11-21 13:19

  对不起,因为是周一早上,所以通常会稍微忙一点,耽误大家的午餐了,晨露在此给各位看官作揖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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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我,眼睛里传达出来的东西很复杂,我笑笑,避开了他的目光,盛起一勺汤递给他:“尝尝我做的翡翠汤,今天的味道不一样哦。”
  他只是望着我笑,看着他脸上虽满足但却有些担心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了那次随康熙出行的塞外之行,也是他受了伤我服侍他吃饭,那时的他也是和现在如出一辙的表情——有点满足,但更多的是担心。那一次的他,担心我是最后一次那样服侍他,而如今,想必对一切洞若观火的他,也有些明白我心中的动摇吧。
  我轻轻地开了口:“雨禩,我想出去走走,等你肩上的伤好些了,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怎么了?”
  “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觉得心里有些累,想出去走走。回来了,也好开始新的工作啊,你说呢?”
  他看着我:“若曦,是因为雒羽,你觉得苦恼,对吗?”
  我吃惊地抬起头看着他,他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能够让你这么烦恼的人,应该只有他了。也或者,你应该已经对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觉得不安了,对不对?”说完他低下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即使在这样的氛围下。
  “雨禩,我……”我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才算是合理?我不知道。
  “若曦,不要说。”他抬起头阻止了我,“我这一世,或许注定要跟老四有斩不断的纠葛,以为离了大清便离了他,原来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也一样,以为灰飞烟灭便可了断红尘,谁知道这一世却又深陷其中。若曦,你不用顾虑我,如今即使我一个人,也可以在北京生活得很好,你真的不用担心。想出去换换环境的话,你尽管去,我就不陪你去了。一来,我的学生们我不能扔下不管;二来,你更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独立思考的自处的环境,我去了,反而不能得到这样的效果了。你说呢?”

  雨禩,为什么,为什么你所有一切的考虑都是为了我呢?无论什么事情,你永远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这样的你,又将自己置于何地呢?
  【云南丽江,机场】
  一下飞机,我便被高原蔚蓝而高远的天空迷住了。站在机场前空旷的广场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陌生和清甜气味的空气沿着喉咙顺畅地来到胸腔中,在这一刻,北京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遥不可及了,那些烦恼,纠缠,不忍触碰的伤痛,还有那些夹杂不清的恩恩怨怨,都在此刻遁于无形。望着天空中洁白的云朵,此刻的我恍如在梦中一般。一时间,我竟不能相信自己已经置身于这个童话中的王国了。虽是孤身一人而来,然而正如雨禩所料,我的旅程却并不孤单。我甚至在享受着这样的自由,雨禩果然是知我至深的,否则的话定不会放心我一个人出门来进行一场这么漫长的旅行。

  搭上机场前往丽江市的大巴上,我一直处在一种迷乱、梦幻和不敢相信的状态中。也大概是高原缺氧,车速又太快的缘故,我的头一直很晕,直到下了大巴才稍稍好了一点。
  一路换车马不停蹄地来到丽江古城。走在古老的四方街,踏着脚下的青石板小路,看着身边悠闲随意漫步的人群,周围是环绕着的淙淙的流水,一片碧绿树荫下映衬着一串串红灯笼,让我的心就那么无端地宁静下来。我一路随意而行,直到找到了离四方街不远的一个客栈,安顿了下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我在这里安然地住了下来,并不像住在这里的其他游客一样早出晚归忙着欣赏古城风光或是玉龙雪山的雄壮,我来到这里,似乎纯粹是为了“住”而住的。通常其他人出去的时候我还窝在房中睡觉,睡睡起起,或是睡了不起,皆随自己高兴。这么长时间以来,似乎这是我过得最为惬意的一段时光。
  日期:2011-11-21 13:19
  客栈的老板也是个年轻人。几年前,他也是丽江的游客,自从到了这里竟再也舍不得离开,于是倾尽所有在这里开了这家客栈,从此倒也生活得悠闲自在。客栈里没有人的时候我们便聊天,海阔天空的神聊无拘无束,似乎时间便在这里凝固了一般。我常常会想起雨禩,会担心他一个人生活得如何,担心他守着一室孤单该是如何的寂寞。偶尔,也会想起雒羽,紧蹙的眉头和冷峻的面色,还有那晚醉酒时的睡颜,和无穷无尽的工作压在他的肩上。仍是会做梦,午夜梦回的时候,八爷和四爷的脸孔交错出现,仍惹得我心痛难忍。还以为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呢,谁知,这一世结的果,皆因上一世种下的因,兜兜转转,几番轮回,原来我仍是逃不开这劫数。

  午后下了雨。
  丽江是个很爱下雨的地方。常常正出着大太阳,忽然就落起雨来,让人猝不及防。对我来说倒不妨,反正我也不怎么出门,窝在客栈里是我最经常做的选择,或者,根本不用选择,自愿待在这里度过一日的时光。
  雨后的丽江变得愈发妩媚动人起来。客栈的天井里摆了几盆不知名的盆景,经过雨水的冲刷,叶片更加的碧绿可爱。我随意捡了一本书,坐在廊檐下的躺椅上百无聊赖的翻看,正看到书中的一句话:遇到你是我的劫难,你所没有来得及付出的感情,会把你自己和别人湮没,因为太汹涌。
  看着,泪就滴了下来。
  “怎么了,你?”
  我抬头,是客栈的老板畅凡。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拭去了腮边的泪痕:“没什么,看这书,一时伤了神。”

  “丽江是个疗伤的好地方,每个受了伤的人,都能在这里或多或少的找到一丝慰藉,就算是流了泪,也不丢人。”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递过来一块手帕。
  我顺手接过来——这年月,很少有男子还会在口袋里装一方手帕了,我开口问:“畅凡,如果,你遇到了一件两难的事,会怎么取舍?”
  “顺从自己的心,静观其变。”他淡淡地说,拿起手边的小茶壶啜了一口。
  顺从自己的心,静观其变?我细细咀嚼着他的话,深以为然。可不是么?现在的我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张晓,再不会预知今后会发生的事,如若不是顺其自然,又能怎样呢?
  我搁下手边的书,慢慢靠进躺椅里去,雨仍在落着,一滴一滴,一丝一丝,敲打在我心上,缠绵出一地心伤。

  时间就在丽江柔软的时光中一日日滑过。不知不觉中,我竟已在这里待了半月有余。其间给雨禩打过两个电话,知道他一切安好。剩余的时间,我便关了手机,过着闲云野鹤,与世隔绝般的生活,倒也清闲自在。
  晚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直不断,我关在房间里,忽然觉得心烦意乱,不想看书,但又无事可做,于是决定出去走走。
  虽然下着小雨,我却没有打伞,漫步在古城窄窄的小巷里,任凭雨水打在发梢上,然后一点一滴地跌落下来。我伸出手去接,那滴水却在掌心里慢慢溢散开来,倏地落了下楼去,然后消失于无痕。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几乎忘记了时间。夜晚的古城,除了酒吧街一如既往的喧闹,其余的地方都湮没在绵绵的细雨里,安静而伤感。
  头上的雨水忽然停了,我抬起头,才看到一把巨大的格子布伞撑起在头顶上,回头一看,是畅凡。看到我回头,他咧开嘴一笑,黝黑的肤色衬着洁白整齐的牙齿,那笑容居然显得格外的真。
  我也笑:“你怎么也转到这儿了?”
  “远远地看到有人站在这儿淋雨,走进一看才是你。雨滴就那么好看?说说吧,数出什么心得了?”他笑说。

  “没有刻意淋雨,只不过是想事儿想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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