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忙了一天,这时候无聊,在锅里捞出来几个羊蹄:“老弟,这个送给你尝尝。”
推杯换盏,扯到了这次洪水,老板说几个受灾的村子淹死了近百人。
“近百人?会有这么多?”
“是的,我老表家在水库的下游,他的村子里淹死了二十多个。有名有姓。我所知道的有这几家。”
老板掰着指头数认识的人家死亡的人,一口气数了十几个。
林恒悄悄的录了下来。
“惨啊,真惨,老一代人讲,四十年前发生过这样的水灾,想不到今年会这么大 的的洪水,淹死这么多人。”
“可不是,县长都殉职了。”
“听说县长是好官,咋就没有治理了百合水库,去年百合水库上好多机械施工,刚修复的护堤咋就突然坍塌了呢?”
林恒无言解释、县里好多该公开的事项没有公开,群众哪里会知道坍塌的护堤刚投进去了十八个亿。却没有起到一点保护护堤的作用。
最后吃了一碗烩面,林恒在镇上一家小旅馆里住下。
早上起来,去了水库下游的村庄。
谁家在洪水中淹死了人,不难打听,放羊的老头知道,村口的守村人知道,街头超市的人知道,随便在那里坐上一阵,攀谈几句,就能探出来内容。
为了进一步验证,林恒还去了几户死人的人家。半个多月之前的事,墙上治丧的白纸还在,乡亲们吊唁的名单还在墙上。
经过一天的核实,这次决堤,总共有六十八名村民死亡,还有几名一直失踪,生还的可能性为零。
倒塌房屋,被冲走淹死的家禽家畜不计其数。
所有这些,有图有真相。
一天的收获不小,天色昏暗,骑上摩托车回西陵。
到了县城,忽然瞅见钱莹莹的保时捷在前面。,追上去,开车的是一个男子。
在后面尾随,到了一家酒店,车子停下,后面还跟上来一辆路虎。
两辆车子上下来七八个人,其中三个女孩,开保时捷的男子搂着钱莹莹的脖子走进酒店里面。
林恒把摩托车支好,也进了酒店。
一群人进了一个大包房。
林恒在大厅里坐。
服务员过来,林恒点了两个小菜,一瓶啤酒。
大包房里很快热闹起来,间或男人女人的浪笑声。其中的钱莹莹笑的更欢。
林恒只觉得头皮发麻。
尽管和钱莹莹海枯石烂天长地久的盟誓,两人的关系早就明确了。自己在号子里半个月,钱莹莹一次都没有探望过,出了拘留所,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一个女人,移情别恋,这么迅速吗?
那个开着保时捷的男人是县公丨安丨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陈宏达的儿子陈一天,仗着老爹的名号,在县里有些名气,手下一般狐朋狗友。
一瓶啤酒下肚,点上一支烟。
这时候,房门开了,陈一天搂着钱莹莹从里面出来。
看见林恒,钱莹莹愣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的从跟前走过。
“呦,这不是县政府的第一秘吗?咋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来来,今晚大哥我过生日,一起来喝两杯。”
“谢谢,我对谁过生日不感兴趣。”
“县长都没了,你还牛掰。给脸不要脸了不是。过来,给我敬杯酒,尊我一声大哥,以后在西陵还是吃香喝辣。”
林恒捡起桌上的一块纸巾,狠狠的吐上一口,扔进垃圾桶里。
“哈哈哈----这小子现在是一个丧家犬了,还在充大尾巴狼。啊,呸!”
陈一天搂着钱莹莹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见林恒悠闲的吸烟。像是想起来什么,走到林恒面前。
“听说你和钱总以前是朋友,告诉你,钱总现在和我拍拖,我玩够了就还给你。”
钱莹莹竟然恬不知耻的笑了一下。
“垃圾,破鞋。钱莹莹,我告诉你,以后一别两宽,你不要再缠着我。”
钱莹莹突然挣脱陈一天的搂抱,冲上来要扇林恒的耳光。
林恒躲开。
“你骂谁是垃圾破鞋?林恒,你他妈的被县政府办开除了,现在什么都不是,给老娘提鞋的资格都不够,还在这里哔哔。识相的赶紧滚,不要在这里影响陈哥的心情。”
“这是酒店,不是你家。”
“妈的,趁着老子高兴,赶紧滚。”陈一天吼道。
林恒又点上一支烟,把烟雾吐在半空,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手痒痒。
包房里的人听见陈一天的吼叫,从里面冲出来。
“咋了,陈哥!”
“妈的,出来碰见一个臭虫,膈应。”
“就是他?陈哥闪开,我削了他。”
说话的那人面熟,蓦然想起,他是那个别自己摩托车,把自己送进拘留所的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想打架吗?去外面。”
林恒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里动手脚,难免会伤人,难免会把碟子盘子打碎,陈一天的老爹是局长,到时候拘留自己半月,甚至判刑一两年,出来以后自己的大事就干不成了。
“哈哈哈----你小子想逃走,晚了。竟敢大言不惭的约架,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钱莹莹一脸不屑的看着林恒,这小子以前斯斯文文,今天口出狂言,看来真的需要收拾了,不然他经常宣扬两人曾经相好过,有损自己名誉。
“钱莹莹,以后你是不是就跟着这个垃圾了?”林恒说道。
“那是老娘我自己的事,林恒,看在以前咱们相识的份上,你给陈哥赔礼道歉,我给你说上几句好话,或许能放过你,以后你就待在老鸹庙那个鬼不下蛋的地方,不要进城,进城不要让我看见,否则没有你好果子吃。”
“既然如此,那就和以前拜拜了。”
林恒收拾起桌上的半包香烟,往门外走。
陈一天领着几个马仔在后面跟。
如果几个家伙要是不跟过来,林恒伸伸脖子,或许就咽了。毕竟钱莹莹不是自己的真爱,结束或是一种解脱。
两个马仔怕林恒跑了,一左一右的夹着他往外走。
今晚大哥生日,正好找个乐子。
酒店外面是一个幽深的胡同,胡同里没有路灯,黑黢黢的。
一个马仔率先发难,脚下一绊。另一个马仔撩起林恒的衣服往头上盖,两人配合默契,看来以前不少这样合作。
只要被按倒,头上蒙着自己的衣服,这帮人打乱捶,不死也要躺在床上月余。就是报警,丨警丨察也查不清楚谁打的。
林恒练过。在马仔的腿伸出来的时候,跳跃了一下,没有摔倒,随即出手,对着那马仔的下腹就是一拳。
另一个马仔撩着林恒的衣服,随着林恒往前跑了两步。
林恒摆肘,结结实实的捣在那家伙的面门。
两个马仔蹲在地上。
后面几人还没有适应胡同里的黑暗,见两人倒地,林恒站在胡同里,不跑 ,也没有拉架势,而是从兜里摸出一支烟。
“啪”的一声点上。
后面一个高个子跃起,对着林恒的背部踏来。
林恒转身,突然飞起一脚,正中高个子的裆部。
高个子近二百斤的重量,被林恒踹出去七八米远,重重的落在地上。
陈一天见了,骂了一声:“都是废物,白养你们了。猴子,你们上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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