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的甲沟炎是怎么处理的?”
“这个就更简单了,
你首先……”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开始探讨起医学方面的问题来了,一个讲得唾沫横飞,一个听得格外认真。
食堂打扫卫生的大妈们,看到两个学生连吃饭时还在学习,那都是满意得不得了,都不往那边打扫了,给两个少男少女留下空间。
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啊呀,完蛋了,午自习都过了。”
兰丽娟有点紧张,赶紧站起来要向教室跑去,可是手上的碗筷又让她为难,清洗也来不及了。
陈棋脸皮厚,反正迟到就迟到呗,“兰同学,你把碗筷放这吧,过会儿我帮你去洗。”
兰丽娟想了一下,一咬牙:“成,这次你帮我洗,下次我帮你洗,那我先走了。”
小姑娘思想还是单纯,人家陈班长这叫“润物细无声,随风潜入夜”,就是要慢慢接近你,慢慢让你放下戒心。
这不,两人单独吃饭,还帮约定互相帮助洗碗,这可是一大进步了好不好?
陈棋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哼,小丫头片子,就不信水磨功夫,磨不到你。
“那苏龙、魏虎为媒证,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呐……”
某人哼着京剧在水龙头边洗碗,. 那边护理班的班长楼小玲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哎,陈棋,我都在教室找你半天了,你怎么还在洗碗?吃饭真够磨蹭的。”
“哟,这不是楼大班长吗?怎么了?找我有啥事?”
陈棋洗完碗,一边甩干,一边往存储碗筷的木格子走去,每班都有固定的地方,为了防止拿错,每个人都在木格子上用毛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楼小玲一边跟着走,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们班下午有一趟实操课,这不是想请陈班长帮忙嘛。”
“实操课?你直接去医士班点名就行了呀,你们护理班哪次实操课,男同学们不是踊跃参与,拦都拦不住。”
卫校护理班是全女生班,美女如云。
每次有实验操作课的时候,因为需要人体模特就来医士班借人。
模特只要躺在那儿,任凭那些护理女同学们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多少也能满足下小小的**。
所以每次护理班来借人,都不用他这个班长发令,班上的男同学那都是争先恐后,就差打起来了。
楼小玲一听,嘿嘿一笑:“这不是这节课特殊嘛,需要学习如何灌肠,所以……”
“灌肠?”
陈棋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灌肠,顾名思议,就是要脱掉裤子,将药物通过丨肛丨门直接灌到肠道里面去,这在八十年代非橱行的一种治疗方法,不仅仅局限于检查。
比如儿科就趁灌肠来给小孩退烧、通便等等,也是每个护士必须要掌握的基本操作。
一想到要在众多女同学面前脱裤子,还要摆出一个羞耻的姿势,陈棋差点把头都摇下来了:
“这个别找我,那谁,你找我们班的蒋爱国张锋他们去,这几个家伙平时没事最喜欢来你们护理班门口转悠了,跟只发春的公鸡似的。”
楼小玲白了他一眼:“我早就找过了,一听灌肠都跑了,要不我怎么会满世界来找你呢?”
陈棋刚要推脱,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楼小玲打断了:
“反正我不管,别人都不肯去,只有你这个班长去了,我说你这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封建?都是新社会了,你为祖国医学事业做出点牺牲又怎么了?”
陈棋一下子噎住了,真是报应不爽,刚刚这话他还教训过兰丽娟。
楼小玲又继续忽悠道:
“还有啊,我们班女生可是集体决定了,谁要是当了今天这实操课的模特,我们就集体凑钱请他吃同心楼的生煎包。”
生煎包?这个可以有。
陈棋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几个?”
“30个。”
“成交!”
同心楼的生煎包闻名整个越中城区,因为是国营饭店,只能凭粮票购买,就这样还要6分钱一个。
最要命的是,同心楼卖生煎包,那店面都是直接面向解放路的,每次行人路过的时候,那个香味哟飘呀飘,能把人蛔虫都勾出来。
陈棋以前跟同学出去逛街,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放慢脚步,闻够了包子的香味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而且陈棋心里知道,楼小玲是个磨人的妖精,你不答应她,她可以整天追着你跑,最后让你不得不投降为止。
所以与其被动,不如主动答应下来,为了30个生煎包,露出屁股又怎么了?
外科医生还怕脱光了?就怕他脱光了,她们还不敢看呢。
下午第三节课,护理实验室。
40个女生在“病床”前围成了一圈,虽然每个个都戴着口罩,但陈棋有一种羊入狼群的感觉,后悔了。
可是楼小玲在陈棋进门后,直接将门锁上了,说是不让外人进来看到,其实是怕陈某人跑了。
护理老师叫汪新月,是个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宝相壮严,卫校的同学给她取了个绰号:“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噢不,是汪老师,正笑吟吟看着陈棋,连连点头: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班干部思想觉悟高,来,同学们,我们为陈棋同学为医学事业做出的牺牲,用最热烈的掌声送给他。”
小姑娘们纷纷鼓起掌来,不少人在口罩后面偷笑。
陈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穿着一身刚刚换好的病号服,为了方便,长裤里面都没短裤,这要是看到这么多美女某个不争气的小东西来一个硬棒棒,那直接就是社死现场。
“汪老师,过会儿你们操作的时候可得温柔点,轻一点,哎,那谁,陈丽同学,你再这样笑我可跑了。”
被点名的那个陈丽同学连忙背过身去,但一动一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小兴奋。
汪老师拍了拍手:
“好了,都严肃点,这是实践操作,再过半年你们就要实习了,在临床上每天都会碰到需要灌肠的病人,另外,还有备皮什么的,甚至手术室还有全身都脱光的男病人。
所以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在你们面前的是正在承受痛苦的病人,我们应该抱着同情的心态去为每一位病人服务好,
如果你们笑场了,病人是真有可能打人的。”
(啰嗦一句,备皮就是刮下身某个敏感部位的毛,在外科手术的时候尤其常见。
这工作是护士的活儿,戴着手套,捏着某样长条工具,用剃须刀刮个干干净净,不干净容易挨手术医生的骂。
当然后世的色呸们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因为医生都会要求病人自己处理。)
做完准备工作,陈棋也是心一横,眼一闭,侧躺在床上脱下裤子,露出了自己的小。
在这一瞬间,陈棋分明听到了周围许多声吸气的声音,八十年代,也就卫校和医学院才敢这样。
这要是在社会上,当着这么多女同志的面露,83年的时候直接就吃枪子了,可不跟你开玩笑。
据说有个画家,给模特画了一幅果体画,最后连同模特一起被枪毙了,就是这么保守。
所以可想而知,陈班长当着40个女同学的面脱下裤子,需要多大的勇气,也怪不得听到要做灌肠实操课,其他男同学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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