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生活,还要生活得很好》
第18节作者:
虎牙仔 “小何啊,不好意思,让你和钟医生见笑啦。”梁云汉觉察到自己的失态。
“爸妈,地震这么严重,我们看看能为灾区做点什么吧。”瑾萱转了个话题。
“是啊,和你妈一路找你,我们也看到了,到处都是废墟,太惨了。”女儿的话让他想起一路上看到的情形。
“我们前几天在师古镇的时候,灾民们吃的用的都没有,余震不断,公路又不通,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瑾萱说。
“医药也是难题,临时救护室设施太简陋,好多伤员本来可以救活的。”钟文雍想起那天手术台上的伤员,因为震后突变的天气,严重感染没能活下来。
“早上我让宋秘书安排五千顶帐篷和一些衣物过来,没太大问题的话,一周应该可以到达灾区。”和丈夫一路上寻找女儿,江雪看到太多的生离死别,这是她遇到的最大的灾难,江南古城出来的女子,那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
“伯母真是好心人,想得真是周全。”靖瑶和瑾萱接触的日子不多,没想到她家这么富有,父母这么慷慨。
“都是为灾区苦命的人尽点心意,你们都是好孩子,和你们相比,我们这些老人力不从心啊。”梁云汉说的倒是真心话,太惨了,满城废墟,尸骨遍地,没亲身经历这场灾难的人,是无法体会这种悲惨的。
妻子来电时,他正在南非商谈金矿的事情,电视上看到地震的新闻了,要不是亲历这场灾难,哪会有这样的感触?
几天来,两人沿途打听,女儿的电话也打不通,自己的电话又打不出去,一进山区,和外接的联系就切断了。
好不容易猜出女儿电话里最后说出是“师古”两个字,可是找到了师古镇的方位,却是进不去。被地震震裂的山石,在唯一的公路上堆成了山,汽车根本无法通过,步行都十分困难。
要不是那对解放军战士,他俩的命都得交代在这里,想想都是后怕。
“爸妈,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瑾萱问。
“那天你电话里也没说清楚,通到一半就断了,查了好多资料,打听了好多人,估计是师古镇,我和你爸就找过去了。半路上遇到余震,我们只好下车步行,后来困在山里找不到方向,多亏一个解放军救了我们,要不是他啊,你妈我就见不到你了。”江雪告诉女儿。
“车子动不了,我和你妈徒步往山里走。没多会,地动山摇的,山石直往下滚。你妈吓坏了,也不知道躲,幸亏一个解放军战士冲过来把她拖走了。也不知道那条军犬现在怎样了。”梁云汉接着说那天的事。
“军犬?什么样的军犬?”瑾萱忙问。
“一条大狼狗啊,哦,看个子不是太大,可能还没成年。”
“是不是黑电?”瑾萱直觉有点不妙。
“对对对,那个解放军是这么喊它的。”当时情势非常危急,江雪被那个解放军战士背着一路跳跃飞奔,印象当中听到那位战士喊了一声“黑电”。
“啊?黑电?救你的解放军长什么样子?”瑾萱焦急地问。
“是两个解放军战士,一个白白净净,一个稍微矮点,皮肤挺黑,跑起来特别快。”
“陀淘!一定是陀淘。他们人呢?”瑾萱可以肯定那位解放军战士就是陀淘,深山里能够跑那么快的人一定是他。
“你认识他?”梁云汉问。
“应该是他,我认识他,个子差不多这么高,皮肤黑黑的,跑得特别快。爸,你说黑电怎么了?”
“当时滚下来的石头象下雨一样,我都吓傻了,突然一条大狼狗把我扑倒,我也被那个白白净净的解放军战士拉着往边上跑,听到有人大声喊黑电,回头隐约看到有块石头砸到它了。”梁云汉回忆。
“啊?砸到它了,后来呢?”
“后来我就被送到一辆卡车上来了,你妈先上的车,那位小个子战士放下你妈就又冲上山去了。”
“黑电,黑电,肯定是黑电,小个子是陀淘,他们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啊?”
瑾萱把自己获救的情况简单跟父母叙述一遍,根据爸爸妈妈的描述,背着江雪的矮个子战士肯定是陀淘,白白净净的战士应该是林正。
石海天跟瑾萱说过,特战队有对好搭档,叫做“临阵脱逃”。陀淘已经很熟悉了,林正还没见过。不知道黑电怎么样了,伤势要不要紧。
当时余震造成山体滑坡,大大小小的碎石满天乱飞,黑电受伤之后能不能逃脱?陀淘上去会不会遇险?
这些情况都不知道,梁云汉和江雪被安置到军用卡车上就立马转移了,当时情势那么紧急,根本没顾得上这些。
瑾萱担心他们,虽然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石海天陀淘还有黑电,早就深深刻在她的心里了。
“钟医生!钟医生!”瑾萱正在担心呢,病房的门“笃昂”一声被撞开了,一阵旋风刮了进来。
山民夫妇呆滞的身子微微一抖,门口老人依旧无声地哭泣,对一切无动于衷,其余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大门。
“对不起,对不起,黑电受伤了,我们吓着大家了,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休息。”一个白白净净的解放军小伙张开双手,给大家道着歉。
“终于找到你了,钟医生,快给黑电看看,它受伤了。”最先冲进病房的正是陀淘,黑电在他怀里躺着,浑身瘫软,一动不动,嘴里还留着血。
“黑电!陀淘,它怎么啦?”病床上的瑾萱挣扎着爬起来。
“它被石头砸到了。”陀淘全身都是泥浆,脸上还有血迹。
“陀淘,我没给狗治过病,不是兽医啊。”
“你是最好的大夫,黑电受的是外伤,你就给看看吧。”陀淘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事情太突然,在成都这里,他只知道钟医生。
“钟医生,我是林正,黑电伤得很严重,成都这里我们也不熟,不知道哪里有好的兽医,您是成都最棒的外科医生,恰好我们又认识,情急之下,我们就来了,您帮忙想想办法,黑电对我们很重要。”白净战士林正解释道。
“你俩先别急,黑电应该是伤了骨头,我们先找个担架让它平卧下来,你这样抱着容易加重伤势。”钟文雍摸了摸黑电,没敢仔细检查。
“它吐了没?”一个苍老的声音冷不丁在陀淘耳边响起,无声无息,把陀淘吓了一跳,原来是门口那位老人,不知何时走到陀淘边上,伸手摸了摸黑电的脑袋,黑电用鼻子拱了拱老人的手臂。
“吐了,刚开始的时候吐得很厉害,后来不吐了,就瘫软没力了。”陀淘象遇到了救星。
“左胯骨砸断了,躲避时,脑袋撞到了石块,受了点伤,不碍事,我能治。”老人疼爱地摸着黑电的脑袋,黑电把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无力的蹭了几下就不动了。
“老人家,您真能治好黑电?”林正赶忙问。
“祖传好几代了,我们那谁家的狗啊牛啊,病了伤了,都来找我,阿黄是我的徒弟,可惜它不在了。”老人慈爱地望着黑电,象看到了他的阿黄。
老人叫张阿大,是山里有名的兽医,独门独院居住在山里,离镇上很远。谁家的牲畜得了病了,都来找他,他就带着阿黄出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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