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生活,还要生活得很好》
第40节作者:
虎牙仔 “可不是嘛,时间过得快啊。”陀子到叹息道。
“我那大侄子还好吧?”椒盐错问。
“哎,一对短命鬼,我那儿子儿媳死了十来年喽。”虽说过了好多年,陀子到一想到儿子媳妇,还是心痛不已。
“老哥哥莫要悲伤,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杜鹃岭随时欢迎你,把这当自己家,想来就来,啊!”一晃几十年,好几次派人去请陀子到,总不肯来,这些年不通音信,想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椒盐错心里也不大好受,连忙请陀子到进寨。
一行人簇拥着陀子到,进了杜鹃岭。万花丛中,两片刀削般的石壁形成天然的寨门,门梁上“杜鹃岭”三个斗大的黑字古朴苍劲。
果然如陀子到所说,岭外的杜鹃,和这里的一比,真是天上地上,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单从树身来说,这里的杜鹃树大都有碗口粗细,随便找一棵,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桩。
五颜六色,姹紫千红。大多数花瓣,足有脸盆那么大,小的花朵,也有碗口粗细。
进了寨门,里面俨然一座小镇,一条主干道横贯东西,店铺茶肆,应有尽有。
一行人走在主路上,路边的百姓见到椒盐错,纷纷下跪行礼,椒盐错也热情地朝百姓们挥手。
看来这寨子确是片世外桃源。
沿着主路走了没多久,一座大宅出现在路边,九级大青石台阶通向一扇黑漆对开大门。
门板上两只铜兽门环蹭明瓦亮,显得特别威武。
拾级而上,进了大门,迎面的金丝楠木影壁,雕刻着各种看不懂的图案。
大都是飞禽走兽,和穿着奇装异服的古时人物,人物的眼睛突兀着,格外醒目。
绕过影壁,是一个长方形的天井,避雨廊两厢排列,实木柱子都有盆口粗细。
天井的北面,一座硕大的木门敞开着,远远望去,大厅里摆了一张圆桌,桌上酒菜早已备好,单等贵客入席。
阿机椒盐错安排陀子到他们入座,吩咐下人上酒。
“来!老哥哥,众位娃子,干下这杯酒,你们是我杜鹃岭最尊贵的客人!”阿机椒盐错双手举着酒杯,按照彝族礼仪,向大伙敬迎客酒。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酒杯还没举到嘴边,大门外脚步声大作,一个下人当先跑进厅来。
众人刚要饮酒,厅外一阵大乱。冲进来的下人报告,说是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浑身乌黑的年轻人。
“陀淘?”瑾萱心头一紧,掩住嘴巴,轻呼一声。
“走!看看去!”石海天有些急了。
“陀淘是谁?”椒盐错问瑾萱。
瑾萱把陀淘的事跟他说了,椒盐错埋怨陀子到不先告诉他,万一昏迷的年轻人真是陀淘,他可怎么向陀子到交代。
“人在哪里?”阿机椒盐错问。
“我们跟着小姐出去骑马,在碧水潭发现的,人被小姐带到飞樱谷去了。”下人禀报。
“备马!去飞樱谷!”椒盐错吩咐。
众人离席,在门口上了马,随椒盐错往飞樱谷赶去。瑾萱不会骑马,和石海天共乘一骑。
飞樱谷距离阿机府邸约莫二三里光景,一行人扬鞭飞马,转瞬即到。
此刻,金乌西坠,眨眼的功夫,黑幕遮住群山。
飞樱谷里的人,早发现老爷来了,赶忙打开寨门,椒盐错带着众人,在一座灯火通明的木头房子前下马。
“樱儿!樱儿!”椒盐错边喊边走,大伙跟在他后面。
“阿爹!这里这里!”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进了屋内,屋内新做的榻榻米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正是陀淘。
“啊!是陀淘!”瑾萱眼尖,叫出声来。
陀子到身形一晃,来到床榻前。只见孙儿脸色漆黑,象涂了墨汁似的,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老爷子,他怎么了?”石海天问陀子到。
“金线环蛇!”陀子到低呼一声。
“啊?毒蛇咬啦?”瑾萱一伸手,打算去摸陀淘。
“别动!”陀子到一声大喝,瑾萱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
“金线环蛇?”椒盐错皱起眉头。
大凉山里毒虫怪兽众多,这金线环蛇只听上了年纪的人说过,山里却从未见到。
传说是古蜀国,丛帝鳖灵妻子的化身。古时四川,洪水常年泛滥。
蜀相鳖灵,凿巫山开巫峡,引川内洪水,流入长江,工程浩大,数年不归。
其妻正值青春韶华,是蜀地有名的美人,耐不得寂寞,献媚于望帝杜宇。
杜宇是德高望重的君王长者,任用鳖灵为相,治理洪水,怎可乘人之危,猥亵人家妻女?断然拒绝。
鳖灵的妻子因爱成恨,积怨于心。数年后,鳖灵治水成功,望帝设宴款待。
当夜,鳖灵的妻子告诉丈夫,这几年他不在家的时候,杜宇常常借着赏赐的名义,多次逼迫自己。
鳖灵听后大怒,想自己一心为国操劳,杜宇这老东西竟乘自己不在,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这鳖灵本是楚国将军,有经天纬地之才,正当壮年。
望帝杜宇,仁慈之君,对他根本没有防范,一个明处,一个暗处,怎是他的对手?
几年后,鳖灵乘杜宇东巡,攻入王宫,同时设重兵阻断杜宇归路。自立为君,定国号“开明”,世人称他为“丛帝”。
望帝杜宇,心系民众,被篡位后,隐遁深山,死后化为杜鹃鸟,每年在春耕时提醒百姓们耕种。
杜宇死后,真相渐渐大白,鳖灵知道了自己妻子的丑事,后悔没调查清楚就赶走杜宇。
觉得非常对不起杜宇,于是赐妻子自尽。鳖灵的妻子死后,把仇怨结在杜宇身上,化身为金线环蛇。此蛇专门藏匿在阴暗处,吞**疲力尽的杜鹃鸟。
大凉山中,偶尔有金线环蛇伤人的传说,不过都是传说罢了,没人遇到过。
被金线环蛇伤到的人,没有伤口,全身发黑。陀淘正是这个症状。
“阿机大人,金线环蛇的毒可有解方?”石海天问道。
“哎,这蛇奇毒无比,以吞食杜鹃鸟和杜鹃花为生,都是传说中的事,哪里说得清啊。”椒盐错摇了摇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阿爹!先决老人你还记得吗?”大伙一时心急,只顾着关心陀淘,没注意边上的雾飞樱。
她一开口,众人齐刷刷向她望去。
姑娘长得真美,穿着一袭红裙,小巧的脑袋上一头瀑布似的黑发披洒下来,散发着淡淡的蔷薇花香。
脸蛋精致,皮肤白皙,尤其一双睫毛,弯弯长长,被屋里的灯光一照,特别迷人。
“哦!和瑾萱姐长得真像!”林正一阵惊呼。
石海天也发觉了,眼前这位姑娘,若不是这头长发,简直和瑾萱一模一样。
“咦!是很像。我是梁瑾萱,妹妹你好!”瑾萱伸出一只手去。
“姐姐,你长得和我真象哎。喊我小樱好了。”雾飞樱伸手和瑾萱一握,觉得这位姐姐的手柔若无骨,握在手里舒服极了。
“我说像吧。”一旁的花铁鲁搭话。
“妹妹,你说的先决老人是谁啊?”瑾萱问她。
“先决老人住在万丈崖,我认识他。”雾飞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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