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个热心肠的人,那说明本质是不错的。
但是却又听自己的秘书说,丁长河让徐伟去当了马圈村的支部书记,这件事儿可不简单。
马圈村是全县挂了名的烂村,他一个刚刚上班没多久的年轻人,工作难度一定很大。
“徐伟遇到了一件特头痛的事儿。”徐伟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打算把这条路修一修,奈何村子里的百姓们不肯集资,你如果真想帮他的话,就把这条路修一下吧。”
他不是说要帮自己嘛,那就让他帮好了。
这么大的难题,反正他是搞不定的。
水书记皱着眉头看了看这条土路,随后点了点头,“这条路确实应该修一下。”
只要修好了这条路,徐伟以后在村子里,就能站稳脚跟了,只要工作顺利,也算间接帮了他呢。
“你说,徐伟会不会有其他的要求呢。”水书记笑眯眯地问道,“比如说,马上要换届了,想要进步什么的。”
徐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许久摇了摇头,“他应该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鬼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哪路的神仙,万一自己说错了话,被他抓住把柄,那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不如给老百姓弄点实惠的好。
水书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这个忙我是一定要帮的。”
说完,他拍了拍徐伟的肩膀,“小伙子,你很不错呀,好好干,我期待你能做出一番好成绩来。”
上了车,水书记走了。
徐伟怔怔地看着远去的汽车,忽然明白过来,这个人或许并不是丁长河派来整自己的。
依稀记得,他刚刚说过,想问问徐伟有没有进步的想法,这个所谓的进步,自然指的是当官了。
他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是县里的大官不成?
自己是不是错失了一次很好的机会呢?
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帮助自己呢?
徐伟站在原地,好半天一动没动。
而此时远去的汽车内,司机抱怨道,“都说马圈村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古代的时候,就是一群土匪的聚集地,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水书记笑了笑,“小张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每个村都有独特的背景,每个人也都有不同的多面性,不要太过于武断嘛。”
他对徐伟的印象,就十分的好,不说别的,单单周六还在加班,为村子里做事,就足够看的出来,这个小伙子踏实肯干。
掏出电话,他给交通局的局长张成功拨了过去,告诉他马圈村的一条土路需要硬化,希望他尽快能够落实。
“水书记请您放心,我周一的时候,就开会研究这事儿,一定会尽快提上日程。”张成功说道。
“好吧,我等你的消息。”水书记说完,便挂了电话。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土地局长张成功觉得很不可思议,水书记日理万机,平时忙得脚不沾地,怎么会忽然关心起马圈村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给副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周一开会的时候,在会上把这件事儿提一提。
再说徐伟,回到了老楚的家门口,坐在门前,他的心情很是低落。
现在的自己,就宛如一只丧家犬一般,只要楚家没人,他就进不去门。
虽然楚潇潇给了他一把车钥匙,但是,那辆红色的大众车,被锁在了院子里,他也没有办法开出来,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刘桂香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小徐书记,你又进不去门了?”
苦笑一下,算是给他的回应了,徐伟反问道,“你回家做饭去?”
“对,你要不要去我家吃?”刘桂香笑眯眯地问道。
徐伟哪里敢去她家呀,对于徐伟来说,她的家就宛如盘丝洞一般,进去之后,害怕被她吞掉。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刘桂香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我约了几个朋友,中午大家都来我家吃饭,不差你一双筷子。”
其实,他并没有约什么朋友去她家吃饭。
只不过,她明白徐伟的顾虑,是害怕有人说闲话,那就多喊几个人,这样总没有问题了吧?
徐伟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到。”
“对了,你如果喊张荷花的时候,最好把马德禄喊上。”
在张荷花家里的时候,她说过,如果集资修路要钱的话,就找她家的老人马德禄要钱。
张荷花的举动,已经彻底吓住了徐伟,所以,如果她家的老人也在的话,张荷花的行为一定不敢太过分。
另外,他也想问问马德禄关于集资修路的意见。
听了徐伟的话,刘桂香的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看看左右无人,她低声问道,“你知道马德禄是谁吗?”
“不就是张荷花的公公嘛。”徐伟说道。
他不觉得,有老人在场,这事儿有什么不妥,如果不是见识到了刘桂香公婆的泼辣一面,徐伟还想着,把她的公婆也喊来呢。
“马德禄是张荷花的叔公。”刘桂香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味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白天是叔叔侄媳妇,晚上是钻一个被窝的关系,哈哈。”
说完,刘桂香笑着小跑地走掉了。
叔叔和侄媳妇?
我靠!
这不是乱来嘛!
张荷花竟然对自己说,要钱就找马德禄,即便两个人耐不住寂寞私通,可是他们难道一点都不懂的避讳吗?
徐伟眉头紧锁,震惊不已。
掏出烟来,他点燃了一支,一边吸着烟一边暗忖,这个村子简直烂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想办法解决的话,在信息公开的时代,一定会给社会带来负面的影响。
想要解决问题,就要有充分的话语权,想要有话语权,就要让所有人都信服自己。
可是,自己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怎么能让别人信服呢?
思忖了良久,徐伟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而张荷花身穿一件粉色的旗袍,手里捏着一把团扇,走起路来,一步三摆地来到徐伟面前,笑吟吟地问道,“小徐书记,还没去桂香家呢,一起走吧?”
徐伟站起身来,倒背着手,“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一。”张荷花说道。
像她这种女人,十分在意自己容貌的,所以皮肤保养的白白嫩嫩,身材弱柳扶风,绝不是一般庄稼地里爬出来的农村妇女形象。
“你跟你男人,怎么认识的,为什么肯跟他一起跑到这个偏僻的小村落里来呀?”徐伟又问道。
张荷花幽幽叹了口气,“还不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她和他老公在洗头房里相识的,那个时候,她二十多岁,年轻漂亮,找她洗头的顾客很多,不过都是些露水情缘,提裤子不认人的主儿。
而她男人却不一样,不仅付账,还给她买衣服,买鞋子,买廉价的化妆品。
当时一起工作的小姐妹们,都笑她遇到了一个痴情种,让她赶紧从良嫁给他好好过日子,生孩子去。
张荷花却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因为,从他给她买的那些东西来看,他的消费能力并不高,只不过是穷大方罢了。
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人从云雨巫山上下来,张荷花枕着他的手臂,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份洗头的工作虽然下贱,虽然被人不耻,但是挣钱很多的,她绝不会放弃这份工作,所以希望他不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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