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看向李大山，顿时脑海里浮现出了某些讯息。
　　除了李大山的音容笑貌，他看出了更多东西。
　　灯光下，王小凡神态严肃，气质超然，真如给人算命地得道高人。
　　单单是那副出尘的气质，就让人信服了几分。
　　正常情况下，最厉害的医生都不能做到让某个人指定向生育。

　　王小凡是个例外。
　　玉葫芦的传承里，有专门帮人算命的门类，名字叫算天！
　　天算和任何算命方法都不一样，该学的算命都要学，学到一定程度，能练就出明眼。
　　然后修炼出心眼，接着修炼天眼，最后关闭五官，修炼出在天眼的基础上，脱

　　胎出道眼。
　　一眼能看出眼前之人的祸兮旦福，是为明眼。
　　能感悟身边之人的寿命长短，无论多远，只需要某人的生辰八字，就能算进这人的富贵贫贱，是为心眼。
　　能算尽天下之人和天下之事，是为天眼。

　　观遍宇宙未来，超脱天地的束缚，任意帮人逆天改命，随意改变某些事件的发生，甚至一个念头，就能让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是为道眼。
　　明眼，心眼，天眼，道眼，是算天之术的四个境界。
　　就算里面没有明写，王小凡也知道，明眼和心眼是正常人能练的本事，天眼是传说中的神仙才能掌握的技能。
　　至于道眼……
　　更是远古神话时期，与天齐尊的鸿钧道祖的专属技能。
　　这玉葫芦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洪荒时期的某个半圣留下的传承？
　　“小神仙，算得怎么样了？”
　　李大山等了好一会儿了，一颗心忽上忽下。
　　呃，思想跑偏了。
　　或许之前的确有修道之人存在，但洪荒九圣，鸿钧道祖，当故事听听就行了。

　　王小凡把那些有的没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沉声道“不太好。”
　　李大山顿时急了，恳求道“小神仙，你不是把我的病治好了吗？我怎么还不能生儿子？是不是钱给得不够，你说要多少钱才能真正治好我的病，砸锅卖铁我都会把钱凑齐。”
　　王小凡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堂堂派出所所长，脑子里想的就只有钱，太腐朽了。
　　必须得整治他一顿才行！
　　“你身体的病已经被我治好了，但是你做了很多亏心事，以后很难有后代，即便有了后代，也会不得善终。”

　　王小凡继承了“算天”这门传承，那些精妙绝伦的算命本事就像根植在他灵魂里的血液一样，很容易就看出了李大山的状况。
　　“啥玩意？我不会有后代，这怎么可以？小神仙，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帮我，我求求你了。”
　　基于某些原因，李大山很相信一些东西。
　　他一把抓住了王小凡的胳膊，满眼急切。

　　“你身体有病我能给你治，你自己造的孽，需要你自己承受。”
　　王小凡倒是有办法帮李大山化解灾难，但是他不想。
　　一个人做了坏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要是善没有善报，恶没有恶报，那谁还做善良的人？

　　“小神仙，你别不管我啊，你要不管我可就绝后了！”
　　“小神仙，我求求你帮帮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求你了！”
　　李大山更慌了，直接跪在了王小凡面前。
　　现在他就是一个想要有儿子的中年男人，也因为他做的一些亏心事心虚惶恐。
　　王小凡不为所动，淡淡道“这不是要你什么东西的问题，而是你身上的债，必须你来还。”

　　“小神仙，我真的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我都到中年了，眼看没几年好活了，要是没有儿子，我死了连个给我大幡儿的都没有，那得多可怜啊……”
　　李大山抱住了王小凡的腿，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说哭就哭，哭声凄惨，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他全完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抱着王小凡的腿不撒手，不知道原因的人会以为他有特殊爱好。
　　王小凡皱了皱眉，十分嫌弃。
　　“帮你完全化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暂时规避一下，但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李大山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点头如捣蒜“只要你能帮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先别着急答应，听我把话说完。”

　　王小凡说道“要暂时规避厄运，需要用你的舌尖血画一张祈愿符，我在画符的时候，你要忏悔你做过的所有亏心事，之后，要拿出你最大的诚意去弥补你犯下的过错，然后，你要做到不再作恶。
　　你这样去做了，三年内会儿女双全，你一直这样做，你们一家就会事业顺利，平安美满。”
　　“我答应，不就是弥补一些过错吗？我一点会好好弥补，以后我一定会与人为善……”
　　李大山一听自己会儿女双全，激动地跳了起来，“小神仙，你快取我的舌尖血，快画符……”

　　只要不把他抽干，要多少血他都会给。
　　王小凡找来了一把小刀，动手之前，正色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祈愿的时候，是在对天发誓，如果你违背了誓言，必然会受到天谴，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要找我帮忙？”
　　“我确定，小神仙，快开吧……”
　　李大山很急迫，他都想自己画符了。
　　然而他只在意自己会有儿女，却似乎没有太在意王小凡的叮嘱和警告。

　　“闭眼，张嘴！”
　　王小凡把该说的都说了，其他的就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了。
　　李大山听从命令地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嘴，露出了舌头。
　　王小凡右手拿着小刀，朝前一划。
　　“嘶！”
　　李大山感觉到了钻心的疼，全身泛起了冰凉的感觉，比在冷库里还冷。
　　耳边似乎有风在吹，仔细听，那不是风，像是有什么人在低语。

　　他听不清那是什么话，但那种声音越来越近，就在他耳朵边上说得一样。
　　有老人的呻吟声，有女人在嘶吼，有小孩儿在发出咒怨。
　　紧接着，他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有人影在他耳边晃动。
　　虽然闭着眼睛，但被人注视的感觉极其真实，仿佛身边真的站着很多人。
　　似乎，那些人要找他报仇。
　　似乎，那些人不是人，而是妖魔鬼怪，要把他生吞活剥。
　　一时间，李大山内心无比恐惧，就要睁开眼睛。
　　“别睁眼，赶紧祈愿，不然被你害过的那些人会要了你的命。”
　　王小凡的话，让李大山全身一颤。
　　然后，他就跪在了地上。
　　“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兄弟姐妹，对不起……”

　　“爸妈，对不起……”
　　“小红，对不起……”
　　“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我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给你们上香，我会日行一善，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欺负人……”
　　“我以后一定重新做人……”
　　李大山吓了魂飞魄散，一股脑把自己伤害过的人名都念叨了一遍，一个劲儿地忏悔，做了无数保证。
　　身边似乎有一群妖魔鬼怪，阴森的寒意，好似阴曹地府。
　　那种感觉绝对真实，李大山都不敢睁眼，生怕黑白无常向他索命。
　　“好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