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也是哎,在公司里当总经理好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睡都睡不够,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姐姐,躺在家里舒舒服服,至少可以好好睡个觉。”
陆延想起这几夜,心口如有火烧,“她也睡不好。”
“嗯?姐夫你说什么了,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听清。”
陆延没重复。
“姐夫,我们到了。”费思思打开门,望着男人言笑晏晏:“就算你现在提出换个人再联姻,我也是愿意的哦。”
陆延皱眉略过她,走进房间去,看见了一片粉色天地。窗子上种了许多不同颜色的多肉,床上摆着大个的玩偶。
费思思去倒了杯水来,陆延已经要往外走了,她走进去,把人堵在里面。
“姐夫,很抱歉我刚刚说了那样的话,希望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真的是快没脸见你了,可当我走到厅里看见饮水机就想起刚刚的饭菜有点腻,忍不住给你装了杯水,你喝一口,就当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好不好?”
“让开。”
“啊——”
费思思脚下一歪,连人带水扑倒陆延身上。她试图蹭一蹭,可是那个男人往后退去,害得她差点摔倒。
“对不起对不起,”费思思满脸歉意,赶紧拿纸巾给他擦水,却被陆延抓住手,他说:“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以后但凡你在职,陆氏不会再跟费氏合作。”
“你们在干什么!”费林林出现在门外。
费家的书房跟这国风宅子的风格一致,古香古色中带着和式风格,焚香袅袅升起一股烟,费蕴章请费林林上坐具。
费林林在他对面跪坐。
“我看过你在医院为陆氏回答的视频了,做得很好,陆先生怎么说?”
“他表示了感谢。”
“那就好,但是以后尽量不要再抛头露面,这种事情还是让男人处理比较好。林林,我不希望还能看见你出现网上。你知道的,我一定是为了你好。”
费林林默了默,“父亲教导的是。”
费蕴章再说:“思思年纪小,阅历不足,读书也少,在工作上难免有些困难,我年纪大了,帮不了什么忙,作为姐姐,你要多帮帮她。”
费林林笑,“不如这老总给我做?”
费蕴章大怒,一巴掌甩了过去。
他用了最大的力气,费林林被打得摔了下去,捂着脸望向费蕴章。
那个将近耳顺之年的男人下去把她扶起来:“对不起,林林。”
费林林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眶盈满泪水。
“不是我偏心,只是陆家不会希望你出来工作,你别再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他满脸歉意,语气又是那么理所应当:“多帮助思思,对我们家的经济好,对你也好。”
费林林的哽咽声压在喉头。
费蕴章放开她的手,缓缓背过身去,拿下头顶的假发,“父亲也没几天活头了,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的。”
费林林不可置信,跌坐在地上,“可以跟我说一下是什么病吗?父亲。”
“胃癌,已经晚期了。”费蕴章慢慢地把假发戴上去:“好孩子,去帮我把思思叫过来,可以吗?”
费林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找母亲的。
毕秀连在逗鹦鹉。
那鸟嘴上喊着:“小贱人,小贱人。”
费林林垂着头:“母亲,借我一点遮瑕粉可以吗?”
毕秀连用逗鸟的动作抬起她的下巴,见她左边脸红肿,微微皱上眉,“真是小可怜,我让人拿给你。”
上好粉,找到费思思,却撞见自己家丈夫跟她混在一起,费林林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陆延心底一慌,甩开倒贴的女人,径直走到她面前。对上枕边人审视的目光,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其实在生意场上,他往往能够跟不同的人谈笑风生,可一到费林林面前就变得畏手畏脚,不善言辞。
费林林见陆延胸口湿透,那两点清晰凸出,他几次动了动唇瓣,却始终不说一句解释。
“陆延,可以跟我说一下为什么你会在我妹妹的房间里,还和她举止暧昧吗?”她闭上眼:“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她说这是你的房间,还往我身上泼水。”
费林林看向自家妹妹,目光冷冽:“费思思,你这样的行为不仅让我痛心,而且败坏家风,我一个外人不好教导,但是我会跟父亲和母亲提的。”
“姐姐几岁了,还告状呢。”费思思把手里的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不甘示弱般回望费林林,抬起下巴:“你去嘛,口说无凭。”
费林林看着她强装镇静,避开眼,“父亲找你。”
费思思走后,费林林像个泄了气的气球。
陆延察觉她不对劲,犹豫许久,一回神发现人不在身边了,才赶紧追上去,小心问:“你怎么了?”
费林林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向角落里的房间,打开门发现里面被堆了杂物,沉默了一下,还是请他进去。
普通的白色客房,杂物到处是,高大的陆延连双脚都无处安放。
费林林穿进里面去,从衣柜里面拿了一件衣服丢给陆延。
“这才是我以前的房间,你把衣服换一下吧,我不想跟湿身的人讲话。”
在她面前,陆延把张望的目光收了回去,拿着那件黑色的衣服,沉默了片刻。
他开口,声音哑了:“你买给前任的?”
“是啊,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分了,然后家里安排跟你无缝衔接,你想听更详细的版本吗?我可以一直讲到你穿的上衣干掉。”
陆延转身去了卫生间。
换好衣服出来的陆延脸色阴沉,但是那件衣服上身效果不错,跟他黑色的裤子搭配在一起有种高端神秘感,就是看上去有些短了,连鸿俊一米七多,而他一米八五。
他拉着费林林回去,连毕秀连的挽留都懒得敷衍。
男人的步伐又急又大,费林林的手腕被硬拽着,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陆延把她扔到车旁边,然后绕去驾驶座。今夜的风格外大,吹得费林林发肿的脸蛋极其痛,她打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车里漆黑一片,男人的轮廓在里面若隐若现,唯一清晰的是他手上那根明明灭灭的烟。
这是费林林第一次见他点烟,在那短暂早夭的两年婚姻里,她甚至以为这个男人是不抽烟的。可现在,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去,浓密的烟雾在黑暗中散开,刺鼻的尼古丁味弥漫整个空间。
滚烫的烟灰落在她正在系安全带的手背上,旁边的男人漫不经心收回手。
“疼吗?”
嘲讽又冷血。
费林林闭上眼。
他突然摇下车窗,把剩下半根烟扔出去,然后发动车子。
在他挂挡之前,费林林握着他的手,温声提醒:“安全带。”
借着微弱的光线,陆延瞥见她右手有一点烫红。
他系上了安全带。
车开到半路,陆延停下,使得费林林往前扑去,很快又跌回座位上。那个男人看着路边金碧辉煌的夜店,漫不经心出声:“你自己回去吧。”
本来今晚上官凯在内的一群富家子弟约陆延出来喝点花酒解解压的,但他为了去费家没过来,现在他改变了想法,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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